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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憶后她成了真大佬

第127章 大結(jié)局(七)

失憶后她成了真大佬 鳳奉 10073 2021-07-06 23:10:00

  一排排路燈飛速從車身上一閃而過,明暗迅速變幻。

  眉頭緊鎖,回想起李英華提供的線索與推測,褚辭當(dāng)即給褚下打了個電話:“把文中‘請’到警察局?!?p>  李英華推理的看似正確,實際上卻有漏洞。

  倘若聶凡確認(rèn)詩厚恩是兇手,那就沒必要千辛萬苦考入警察大學(xué),還進入刑事調(diào)查科。

  只要路上去圍堵詩錦,將詩厚恩引出來殺掉不就好了?

  根本沒必要繞這么大的彎子曲線救國。

  所以目前唯一的推測,便是聶凡早已得知真正的兇手是文中!

  詩錦是文中的女兒,聶凡覺得只要綁架了詩錦,再給文中打電話,引文中過來殺掉文中。

  可他們卻忽略了一點,文中與詩錦,早已父女離心。

  打電話威脅?

  呵,根本不奏效!

  *

  與此同時,還在趙巧家里尋找行車記錄儀的詩厚恩接到了姐夫文中的電話。

  他接通:“怎么了?”

  手里動作不減慢。

  趙巧都要抓狂了,明明將證據(jù)放在抽屜里,可就是找不到!

  家里都翻了多少遍,愣是連個行車記錄儀的影子都沒找到。

  “小舅子啊?!彪娫捓镂闹新曇趔@慌失措,“你幫幫姐夫吧!”

  被文中稱呼小舅子,詩厚恩眼里全都是厭惡。

  他單手拿起花瓶檢查花瓶內(nèi)部,愛答不理地回應(yīng):“咋了?”

  “我,我殺人了!”文中嚇得差點咆哮出聲。

  此時此刻,某個酒店房間,穿著浴袍的文中手里拿著個染血的匕首,地上則是倒在血泊中的女人。

  他不過是拿了十萬塊想要瀟灑瀟灑,哪知卻遇到了仙人跳。

  這女人威逼利誘自己一定要把十萬塊拿出來,要不然就報警告自己QJ。

  文中急眼了,爭執(zhí)過程中直接拿起匕首往女人肚子上連捅數(shù)十刀。

  等人沒氣后,他終于慌了。

  連忙撥通小舅子的電話,求他想辦法。

  聽著文中焦急如焚的聲音,詩厚恩除了冷笑之外,胸腔里還燃起了濃濃的后悔。

  趙巧走了過來,取過詩厚恩的手機。

  詩厚恩不解,就見趙巧按下電話錄音,再遞給詩厚恩。

  詩厚恩當(dāng)即豎了個大拇指,趙巧小傲嬌的扯了扯嘴,站在一旁。

  詩厚恩收回目光:“你剛才說的我沒聽清楚,再說一遍?!?p>  “我說,我殺人了小舅子,你能不能幫幫我啊!就像十一年前一樣!”

  咆哮聲很大,趙巧都能聽得見。

  她用口語比劃了一句。

  詩厚恩看懂后說:“十一年前?”

  “我求求你了幫幫我吧!詩……小錦今年才18歲,還沒有步入社會,她不能沒有父親?。 ?p>  “你就算不看我的面子,也要看在小錦的面子上。小錦是高考狀元,倘若我被抓了,那全世界人都知道她有一個殺人犯的父親。小舅子,你是好人,幫幫我好不好,求你了……要不,我給你跪下!”

  緊接著,就聽到砰的一聲,聽起來像是膝蓋跪在地上。

  可實際上卻是文中一拳頭砸在墻壁,疼得他不停朝手上吹氣。

  心里對詩厚恩罵罵咧咧,簡直就是榆木疙瘩!

  反正十一年前已經(jīng)頂罪,在監(jiān)獄里浪費了十一年,再浪費十年又能怎樣?

  他是姐夫,詩厚恩是小舅子,按照輩分,小舅子就應(yīng)該幫助姐夫渡過難關(guān)!

  “文中,我不會幫你?!痹姾穸餍暮卣f,“還有,小錦今年19歲,不是18歲。”

  “小舅子你……”

  文中還沒來得及說話,房間里突如其來“砰”的一聲,他連忙往門的方向看。

  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一身黑色風(fēng)衣的褚下出現(xiàn)在洗手間門口。

  身后還跟著兩名警察。

  他動了動指頭,文中就被抓走。

  兇殺案現(xiàn)場也被警方保護了起來。

  *

  沼澤濕地。

  聽到了兄妹二人的陳述,詩錦弄清楚了。

  她依舊勾著唇角:“你們害怕,我會徇私舞弊,幫助文中?”

  “你是他的女兒?!甭櫡蔡嵝?,“自古以來,我還真親眼見過女兒會將父親送入監(jiān)獄的案例?!?p>  “那你見識挺短啊?!痹婂\笑道。

  聶凡:“……”

  詩錦歪頭,馬尾辮順勢落在肩頭,她語氣淡淡:“其實抓了我,文中也不會回來。”

  “那也要試試。”

  聶凡說著拿出手機:“號碼是多少?”

  詩錦:“不知道?!?p>  聶凡看了眼詩錦,又快速從她兜里掏出手機:“密碼?!?p>  “沒鎖?!?p>  聶凡打開手機屏,的確沒上鎖。

  這年頭手機沒鎖很罕見。

  從電話簿到微信,都沒有與文中,父親有關(guān)的字樣。

  聶凡眉頭皺深了:“真沒聯(lián)系方式?”

  美麗的桃花眼睨著面前陷入糾結(jié)的二人,詩錦紅唇親啟:“難道我會原諒把五歲的我賣給人販子的父親?”

  輕飄飄的一句話,讓滑動手機屏的聶凡一僵。

  他抬頭,昏暗的空間里,詩錦面色淡淡,不似說謊。

  “這也太慘了吧?!甭欥е割^低喃。

  就在這時,不遠(yuǎn)處有一閃一閃的車燈崎嶇而來。

  聶凡關(guān)掉手機,眼睛一瞇,是輛紅色敞篷車。

  沼澤濕地路不好走,在汽車無法前進后,褚辭跳下車,手里拎著電棒,如地獄里出來的修羅,往沼澤更深處行走。

  可是,在嗅到空氣中潮濕的味道,以及踏上松軟的泥土后,褚辭渾身一僵。

  瞳孔緩緩放大,眼前浮現(xiàn)出了一個身著白大褂的男人,嘴里陰笑著,手拿刀具割開自己的肚子取走了決定核舟命運的芯片!

  小腹處蜈蚣般虬結(jié)的傷口又開始疼了。

  時年,他7歲!

  他隱忍住對黑暗的恐懼與顫栗,硬著頭皮繼續(xù)順著小路往里走。

  等來到光亮處時,已經(jīng)快寸步難移了。

  詩錦跑過去將他扶住。

  褚辭深邃的眉眼深深的打量她,在確認(rèn)無礙后,才抬目看向不遠(yuǎn)處的兄妹。

  聲音低沉無力:“文中已經(jīng)送到警察局了,請你們放過詩錦?!?p>  一向傲嬌高冷的褚辭,也會有放下架子,說出“請”這樣過于客氣的敬詞。

  聶凡兄妹對視一眼,一前一后順著小路往大馬路上跑去。

  褚辭再也站不住,整個人直接靠在了詩錦身上。

  褚辭怕黑,是不爭的事實。而想要走入沼澤濕地內(nèi)部,需要路過長達(dá)五百米的黑暗小路。

  這對于褚辭而言,殺傷力要比子彈穿透身體還要嚴(yán)重!

  摸了摸大家伙的腦袋,詩錦嘆了口氣。

  這二傻子是忘了車?yán)镉惺蛛娏藛幔?p>  *

  翻箱倒柜一整天,就在趙巧與放棄尋找時,“喵嗚”一聲,家里養(yǎng)的胖橘忽然從窩里走了出來。

  “都怪我!”趙巧坐在地上,十指用力抓住頭發(fā)自責(zé)萬分。

  詩厚恩不會哄人,張開嘴巴欲言又止。

  “你說會不會被人偷走了?”趙巧突然抬頭。

  灼灼的目光盯得詩厚恩心里咯噔一下:“你的意思是?”

  趙巧搖頭,越想越煩。

  “不行,我得去保安室調(diào)監(jiān)控!”趙巧說著就要起身。

  詩厚恩也準(zhǔn)備離開,卻無意中往胖橘貓窩里看了眼,墊子有些不平。

  他就走過去擺好,卻摸到墊子下有硬物。

  于是揭開貓墊……

  *

  文中殺人證據(jù)確鑿,再加上當(dāng)年將親生女兒賣給人販子等等罪名,即便邀請律師,也難以抹掉曾經(jīng)犯下的過錯。

  最后,法院判定他執(zhí)行死刑。

  劉春還想著替兒子找律師,可一聽像文中這種案子,律師費最少百萬起價才可能轉(zhuǎn)為無期徒刑,劉春瞬間心死了。

  在文中執(zhí)行死刑的那天,陽光明媚。

  骨灰盒都拿出來了,但文家上下沒有一個人來領(lǐng)取。

  劉春坐在客廳里,一身素簡的旗袍,臉上看不出任何傷心之色。

  許夢佯裝要去取骨灰盒,卻被劉春攔住了。

  “死了個人渣,我們文家,臉面也好看點?!眲⒋簩ξ闹蟹赶碌淖锬鯚o法容忍。

  但許夢卻覺得劉春的舉動有些異常,按理說兒子死了,母親不該是傷心嗎?

  為何看不出婆婆有傷心的兆頭,倒像是……終于將某個包袱擺脫了一樣灑脫。

  她心存疑慮。

  當(dāng)天晚上,劉春來到文老爺子身前辦公的書房。

  里面桌子上還放著遺像,蠟燭常年照明。

  文老爺子面向溫和,文沖與他有九分相似。

  若是細(xì)看,死掉的老大文中,沒有一點是隨了文老爺子。

  文中粗鄙丑陋,滿腦肥腸,當(dāng)初初中、高中,大學(xué)畢業(yè)證都是花錢買的。

  文沖溫文爾雅,將文家的服裝公司發(fā)展的如日中天,不僅十八歲大學(xué)畢業(yè),更在22歲獲得了哈佛博士學(xué)位。

  云泥之別!

  望著去世的老頭子,劉春嘆了口氣。

  “對不起啊,老頭子?!?p>  人到晚年,就開始后悔了。

  后悔當(dāng)初耐不住寂寞,和家里的傭人……

  如此羞恥的事情,也成了劉春的敏感點。

  自此以后,劉春規(guī)定,文家再也不能出現(xiàn)外遇之類的字樣。

  否則,真的像是在用力掀開她的遮羞布。

  *

  德水鐵橋殺人案幕后兇手繩之以法,詩厚恩的履歷上終于沒了污點。

  很快,他應(yīng)聘了一個拳擊館教練。

  開學(xué)半個月后。

  B實驗室。

  “好消息好消息!”

  一大清早,興致沖沖的黑壯實沖進實驗室大喊道。

  臉上全都是興奮之色。

  “有啥好消息啊,論文寫完了?”

  “不是!比這個更好的!”黑壯實說著就跑到王奇跟前,“組長,你還記得A實驗室新生基地班這學(xué)期要制藥的事情嗎?”

  王奇捏著試管,腦海里又想起詩錦拒絕給自己抗骨癌特效藥步驟方案的事情,胸腔里燃著一團邪火。

  他漫不經(jīng)心“嗯”了一聲,“怎么了?”

  “成功了!”黑壯實說。

  “琤!”試管不小心和量杯一碰,王奇手抖了一下,蹙起眉頭:“成功了?”

  “是啊!就連第一批活體實驗,都有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成功治愈率!還聽說明天就會進入臨床試驗,要是真的成功,那抗骨癌特效藥就徹底可以上市了!”

  有人咋舌:“估計能掙很多錢吧!”

  黑壯實瞪了眼:“咱們是科研工作者,談錢多俗?能把人治好才是正道!”

  明天要臨床試驗?

  王奇嘴唇動了動,默不作聲將試管放在架子上,又開始記錄反應(yīng)過程。

  *

  翌日一早,基地班學(xué)生都聚集在醫(yī)院里。

  院方已經(jīng)和病人簽署了相關(guān)資料,臨床試驗存在不確定性,所以簽合同前要三思而后行。

  最后,病人親自簽了字。

  反正自己患了骨癌,每天痛不欲生。

  若是能治好,她一定會燒香拜佛,若是死了,也可以解脫痛苦。

  子女們也表示贊同。

  抗骨癌特效藥是個淡黃色的試劑。

  手術(shù)室里,主治醫(yī)師黃醫(yī)師緩緩拿起注射器,與其余幾個后輩們眼神交流后,眼里做著掙扎。

  手術(shù)室外,詩錦還靠在墻頭耐心等待。

  褚辭也過來了。

  “眼藥有按時點嗎?”他問。

  去年元旦他給了詩錦一瓶治愈懼光癥的眼藥水。

  因為進入臨床試驗沒有發(fā)生任何副作用后,他才敢給小孩使用。

  詩錦點點頭。

  “怎么樣?”

  “挺好?!痹婂\說。

  病人家屬緊張的在手術(shù)室門口來回踱步。

  手術(shù)室內(nèi),還沒注射,黃醫(yī)師的額頭上就大汗淋漓。

  學(xué)員不停幫他擦拭汗珠。

  其余人也疑惑,曾經(jīng)師傅動刀時,因為割錯動脈血流如注時,都十分的淡定。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黃醫(yī)師像是下了某個決定,心一橫,直接將注射器針頭刺入皮膚。

  一點點,將試劑推了進去。

  等徹底注射進去后,黃醫(yī)師雙腿發(fā)軟,嗡嗡的耳朵里傳來學(xué)員報各種數(shù)據(jù)的聲音。

  各項指標(biāo)都非常穩(wěn)定。

  就在學(xué)員們準(zhǔn)備歡呼時,心電監(jiān)護儀突然傳來一陣刺耳的響聲。

  手術(shù)室外的家屬死死盯著手術(shù)門,心臟都提到嗓眼了。

  *

  五分鐘后。

  黃醫(yī)師帶著渾身疲憊,由學(xué)員攙扶著走出手術(shù)室。

  一出門,就被家屬團團圍住。

  “我媽情況怎么樣!”

  “快說?。 ?p>  子女們一個個眼睛圓睜,呼吸急促,黃醫(yī)師到現(xiàn)在還暈暈乎乎的。

  他已經(jīng)失去了說話的能力,倒是旁邊學(xué)員在諸多灼灼的目光中,糾結(jié)了一下,最后惋惜的搖頭,沉聲道:“對不起?!?p>  家屬聞言,腳下一軟直接癱坐在地。

  “公布死亡時間吧。”一學(xué)員對黃醫(yī)師說?!霸趺磿??”家屬雙目呆滯,喃喃自語。

  明明說這個藥劑成功率在百分之九十以上,怎么會死亡呢?

  一瞬間的悲痛過后,家屬站起身死死揪住黃醫(yī)師的領(lǐng)口,咬牙切齒道:“是你害了我媽!是你!你個劊子手還我媽!把我媽還給我——!”

  凄厲的哭叫,吸引了許多目光。

  “殺人犯!不得好死!”

  “不是我的錯??!”回過神來的黃醫(yī)師在擺脫掙扎中狡辯道,“又不是我發(fā)明的藥物,是他們!是基地班!不關(guān)我的事!”

  “基地班?”魔怔的家屬赤紅著雙眼,轉(zhuǎn)身又朝詩錦撲去。

  卻被褚下攔住。

  “你還我媽!”

  一個個猶如狂暴的喪尸,張牙舞爪,幾乎要撲上去將詩錦撕碎。

  段宏希和萬俊都在用力阻攔著。

  黃醫(yī)師看到矛盾轉(zhuǎn)移后,一刻都不敢耽擱,悄悄溜走了。

  “你個殺人犯!年紀(jì)輕輕做什么不好,偏要研制毒藥毒死我媽!”

  “長著一張狐媚子臉,我要殺了你啊——!”

  “夠了!”

  突如其來的一聲呵斥,清冷十足,威懾力極大。

  將撒潑的家屬們都瞬間鎮(zhèn)住。

  詩錦抬頭,面色凝重:“我會給你們一個交代,但現(xiàn)在,我希望你們可以允許驗尸?!?p>  “驗尸?”死者女兒尖銳著嗓音反問,兩眼全是不可置信,“我媽都死了,你還不放過我媽?你對得起我媽嗎!”

  “這個女人一定是想毀尸滅跡!姐,咱媽咱帶走!決不允許他們毀尸滅跡!”

  “對!我不會允許的!”

  就在這時,褚辭開口:“臨床試驗之前雙方已經(jīng)簽署了合約,并且申辦方與院方都為死者買了保險。臨床試驗失敗是在概率之中,你們?yōu)楹我ёW(xué)生不放?”

  “呵!你哪根蔥啊!”女人恨不得將眼珠子瞪出來,“這里沒你的事情,我要和她說話!”

  女人指著詩錦,牙齒恨不得將詩錦的肉撕成絲,骨頭嚼成沫,都難以吞下這口惡氣。

  “我媽活得好好的,要不是你們的藥,我媽不會死!”

  “阿姨,你這就是狡辯了?!瘪肄o目光寸寸冰冷,“即便不參與臨床試驗,死者最多只能活2個小時,怎么到你嘴里就成了不會死?”

  話說的狠,但卻是實話。

  他們尋找的臨床試驗志愿者,都是病入膏肓的。

  “什么兩個小時,我不知道!”女人眼里一閃而過的慌張,最后像是瘋狗一樣咬住詩錦不放,“就是你們!”

  “姐,跟他們廢什么話?”一旁的弟弟看不下去了,眼里全是精打細(xì)算之色。

  褚辭鳳眸微瞇,將他的神色一覽眼底:“你倒是說說,想要什么?”

  男人最懂男人,更何況是褚辭這種一眼就能看穿人心思的人。

  他一開口,弟弟先是冷笑,最后伸出五個指頭:“賠!”

  “五萬?”

  “你放屁!”弟弟瞪著眼珠子。

  “五十萬?”褚辭笑了。

  這件事情上,根據(jù)法律量刑,他們并沒有做錯什么,只需要根據(jù)合同賠償25萬即可。

  五十萬,真是螞蟻吞大象,不嫌被砸死!

  “你他媽坑誰呢!老子要500萬!”

  “嘶——!”

  樓道里傳來此起彼伏的吸氣聲。

  獅子大開口后,弟弟快速看向姐姐,拼命朝她擠眉弄眼。

  姐姐會意,又開始扯著嗓子:“對!賠500萬!誰讓你們殺了我媽!我都要少知道嗎!”

  就在局面陷入僵持中時,院長出面了。

  身側(cè)還跟著申辦方的代理人,以及黃醫(yī)師。

  申辦方是一家非常大的制藥公司,聽聞蘭城大基地班準(zhǔn)備研制抗骨癌特效藥,特意花費巨資給他們技術(shù),材料,活體動物等多方面的社會資助。

  換句話說,若沒有這家制藥公司,特效藥也不會如此順利完成。

  但是沒想到的是,臨床試驗才剛剛開始,就有一個患者死亡了。

  這無疑是對藥物上市之前的致命打擊。

  胖乎乎的男人拎著個公文包,肥頭大耳的。

  他剛才已經(jīng)將死者家屬的對話聽在耳里。

  賠500萬?

  開什么玩笑?

  要是這樣都能賠500萬,那制藥公司不得賠死?

  被段宏希揪住衣領(lǐng)的弟弟認(rèn)出了申辦方,朝女人小聲說,“姐,那是申辦方,賠償好像是他們做的?!?p>  “確定?”女人低問。

  “確定!”弟弟眼里的算計又深了。

  女人眼珠子一轉(zhuǎn),直接松開褚辭,轉(zhuǎn)身走到申辦方的代理人跟前,“啪!”先是一記響亮的耳光。

  代理人當(dāng)場急眼,一把揪住女人的衣領(lǐng):“找死?”

  他只能被老板打!

  別人?

  別想!

  女人瞅準(zhǔn)時機,眼淚直接嘩嘩直流:“你們殺了我媽,你知道我媽對我和弟弟來說是精神支柱嗎!”

  “你們怎么能忍心呢嗚嗚嗚……”

  越說越委屈。

  站在一旁的院長被女人的精湛表演傻眼了。

  嘴角一直在抽抽。

  代理人是個憐香惜玉的,看到女人哭,他立馬消了氣,并討好地說:“大妹子啊,這可不關(guān)我們制藥公司的事,要不是醫(yī)院同意引入這種藥劑,我們也不可能把藥劑給你們吧。”

  院長:“……”

  這鍋甩的。

  女人轉(zhuǎn)頭看向院長,院長立馬將失魂落魄的黃醫(yī)師拉到面前,“不是我??!黃醫(yī)師是死者的主治醫(yī)師,出了問題你得找他!”

  黃醫(yī)師也慌了,直接指向基地班一群年輕人,叫到:“也不是我啊!制藥的是他們!我只是執(zhí)行者,不關(guān)我的事??!”

  直接喊破音。

  一個又一個推脫,女人懵了。

  她不知道該找誰。

  只聽黃醫(yī)師指著基地班就大罵:“一群小崽子,連毛都沒長齊就妄想研制出抗骨癌特效藥,簡直不自量力!

  就連世界專家都沒研制出來的東西你們能行?

  做夢去吧!這件事情你們要負(fù)全責(zé)!”

  代理人也找準(zhǔn)話題,趁機說:“我們制藥公司之所以支持你們,那是信任你們,因為你們是我們國家的希望!

  真沒想到,我們竟然遇到了你們這群騙子!

  賠!資助金什么的,麻溜的都給我打到卡里來!”

  局面一下子對基地班不友好起來。女人左右看了對立的雙方:“要是不賠500萬,就等著上法院吧!”

  狠話扔下,甩手離去。

  弟弟也狗仗人勢的哼哼了兩聲,扭頭離開。

  也在這天,關(guān)于蘭城大基地班研發(fā)抗骨癌特效藥臨床試驗失敗的消息瞬間擠爆各大網(wǎng)站頭條,就連報紙上都在封面登陸。

  怒罵聲,惋惜聲各色各樣。

  當(dāng)然也有對基地班敢于創(chuàng)新,敢于研究的魄力所折服的聲音。

  但這些聲音勢力微小,瞬間就被怒罵聲吞噬,濺不起任何水花。

  有人查到了這次抗骨癌特效藥項目的負(fù)責(zé)人是一個基地班的新生,才19歲,叫詩錦。

  【臥槽,這就是大名鼎鼎的高考狀元?】

  【什么狀元,我就不相信世界上還有能考滿分的,八成是花錢買題作弊!丟人現(xiàn)眼!】

  【樓上傻缺啊,高考試卷是國家機密,你TM別滿嘴噴糞!】

  【喂喂喂,咱們的大狀元長得不錯?。”让餍嵌己每?!】

  【哪里?趕緊傳送門?。?!】

  【@詩錦E】

  有人扒出了詩錦的微博,一個用于分享日常的賬號。

  微博名是【詩錦E】

  發(fā)了大約十幾個微博,粉絲一百人都不到,評論更是只有一個。

  還都是同一個賬號發(fā)的評論。

  太寒顫了!

  就連妹妹文玫,微博上都有兩百多萬的活躍粉絲,評論區(qū)更是經(jīng)常大爆滿,上千上萬,十分熱鬧。

  【照片在哪啊!別忽悠人行嗎!】

  【往下滑!在最底下呢!】

  諸多網(wǎng)友們開始賣力起來,終于,將詩錦倒數(shù)第二個微博找了出來。

  是一張照片。

  背景是雪地小木屋,詩錦正手拿羊肉串津津有味吃著,旁邊坐著個人。

  但臉被一只哈士奇的貼紙堵住了,所以沒人看得出對方是誰。

  但大家關(guān)住的只是詩錦。

  雖然帶著墨鏡,但渾身的氣度清冷出塵。

  有人起哄【看到了吧!高顏值的學(xué)霸,醋不醋?】

  這一起哄,微博評論區(qū)徹底淪陷。

  紛紛開始攻擊詩錦的長相。

  【建議你不要做學(xué)霸人設(shè)了,好好當(dāng)你的網(wǎng)紅,相信你會收獲大批好色之徒!

  【全是擺拍,成績造價的基地班學(xué)渣!】

  【你對得起你的高考滿分嗎?哦,忘了,你的滿分是買來的吧哈哈哈!】

  【科研工作者都需要這么高的顏值嗎?那咱們還有活路嗎?】

  【相信穿了黑絲更有韻味,當(dāng)網(wǎng)紅吧,哥哥捧你!】

  一片侮辱聲。

  不知怎么回事,有些網(wǎng)友對高顏值學(xué)生存在著某種惡意。

  認(rèn)為他們空有美貌,沒有實力。

  并且在很多人眼中,科研專業(yè)的學(xué)生就應(yīng)該沉浸在專業(yè)中,每天沒有心思和功夫打理自己。

  甚至應(yīng)該是蓬頭垢面,不修邊幅。

  僅僅是一張相片,詩錦就變成了只知道擺拍,無腦的空花瓶人設(shè)。

  *

  與此同時。

  因為各大媒體都堵在了蘭城大的校門口,基地班的人沒法回校。

  只能躲在醫(yī)院某個應(yīng)急通道里。

  一個個像是霜打了的茄子,一蹶不振。

  段宏希叉開雙腿,大爺一樣霸占最上層的臺階。

  萬俊坐在下面的一階臺階。

  有人抓著短發(fā),喃喃自語:“咱們,是不是真的是廢物?”

  要不然,怎么會失敗呢?

  這段日子他們從未嘗試過這種失敗。

  他一開口,段宏希直接在他脊背踹了一腳:“你妄自菲薄啥呢!沒聽狗東西說這事兒有問題嗎!”

  萬俊表示同意,年紀(jì)輕輕的他雖然平日里被段宏希欺負(fù),但他卻冷靜謹(jǐn)慎。

  此刻,他靠在冰冷的墻上,摸著下巴說:“這件事情的確有蹊蹺。既然不讓驗尸,那總得交出裝過試劑的注射器吧。

  可院方就是不配合。一個注射器能值幾個錢,除非,是注射器有問題!咱們的藥沒問題!”

  “說起這事兒我也覺得毛骨悚然。”有人接話,“醫(yī)院的做法太過詭異,我們?nèi)ヒ⑸淦饕惶骄烤?,他們竟然說注射器已經(jīng)扔了?我靠!這理由,太敷衍!”

  “等等,小團寵去哪了?”萬俊突然發(fā)現(xiàn)站在一側(cè)的詩錦不知何時消失了。

  “該不會想不開吧?”

  “你會說人話不!”段宏希又給這人來了一腳。

  *

  院長辦公室。

  黃醫(yī)師就站在辦公桌前,臉色很差。

  院長在盯著黃醫(yī)師看了許久后,才開口:“基地班找我們要注射器?!?p>  黃醫(yī)師眼里閃過一絲異色。

  “雖然不知道他們懷疑什么,但能找到注射器,是最好的。這樣我們就可以洗清醫(yī)院的嫌疑?!?p>  “您說得對?!秉S醫(yī)師大汗淋漓。

  院長頭疼的取下眼鏡,向后一靠,語氣里冗雜著無力:“真是怪事了,用過的注射器怎么能隨便扔掉呢?哎喲可愁死人了,咱們蘭城大醫(yī)院什么時候才能洗清嫌疑啊?”

  廢棄醫(yī)用品儲存區(qū)在醫(yī)院后面,要是把注射器扔進去,就像是海底撈針,絕無可能!

  *

  蘭城的二月底,氣候依舊很冷。

  即便穿著棉服,也會凍得瑟瑟發(fā)抖。

  廢棄醫(yī)用品儲存區(qū)。

  詩錦站在壘成山高的醫(yī)用廢品中,穿著個防護服,帶著手套扒拉著各種注射器。

  撿起一個,扔掉。

  撿起一個,扔掉。

  像極了沒有感情的永動機。

  當(dāng)遇到注射器里有殘存黃色試劑,會單另扔到一個空地,一會兒再做二次篩選。

  等褚辭來到這里時,就發(fā)現(xiàn)自家小孩正站在“山”上,彎著腰勤勤懇懇。

  “喂,都一天沒吃了,下來吃點唄!”他嗓音里帶笑著說。

  詩錦忙活的身影才算停了下來,她彎曲著雙腿快速從上面跑了下來,扔掉手套,拆掉防護服。

  褚辭將手里熱乎乎的肉夾饃和甜醅遞了過去。

  “謝了。”詩錦接過肉夾饃,嘴巴剛張開。

  “啪嗒!”

  一個雞蛋橫空拋來,“小心!”褚辭耳朵微動,快速將詩錦攬入懷里。

  雞蛋觸碰在褚辭肩膀的瞬間,當(dāng)場碎裂,黃色液體順勢下流。

  “殺人犯也配吃東西?別侮辱糧食!”

  來者是死者的兒子,手里還拿了四個雞蛋,身后跟著裹著發(fā)舊棉衣的姐姐。

  “就是,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賤骨頭,憑什么要吃飯?”女人尖酸刻薄地說著,“就算是把食物扔給路邊的狗,狗都知道搖尾巴!

  哪像你,白白浪費糧食。

  連一點貢獻(xiàn)都不做就算了,還敢殺了我媽?你這不是找死嗎?”

  褚辭額頭青筋暴起:“你到底想怎樣?”

  女人哼笑一聲,與弟弟對視一眼,道:“她是你女朋友?這么護著?”

  之后漫不經(jīng)心用小指頭掏了掏耳朵,彈著指甲蓋:“行啊,想讓我們原諒你女朋友的罪行也行。

  我們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

  六百萬吧!

  只要賠償我們六百萬,我們也就不會把事情鬧大?!?p>  若是賠償五百萬,和弟弟一平分就變成二百五了,怎么都像是罵人的。

  還不如一次性要六百萬,到時候還能分三百萬。

  三百萬啊,她十輩子都掙不來的錢!

  等拿到錢后,她一定會買一套房子,好好裝修一下,然后和廢物老公離婚。

  墻壁有裂縫的棚戶區(qū)她住了五十年,夠惡心的了!

  越想越激動,女人眼里仿佛出現(xiàn)了漫天飄的錢幣。

  反觀一旁的弟弟,在看到姐姐還在想象時,眼底閃過濃濃的厭惡。

  按照規(guī)矩,他是家里的男丁。

  死掉的媽賠下來的錢應(yīng)該全是他的!

  要是當(dāng)年媽在知道肚子里懷的是姐姐后,應(yīng)該打掉才是!

  這樣,自己才能成為獨生子,六百萬就全都是他的了!

  姐弟二人各懷鬼胎。

  “褚下?!瘪肄o陰沉著臉命令。

  不知從哪里冒出來的褚下,一手一個直接將二人往外面拖。

  姐弟二人不干了,瘋狂反抗,但卻不是褚下的對手。

  姐姐扯著嗓子:“你們要是不賠償,我和你們沒完!我死去的娘唷,好可憐唷……”

  凄厲的慘叫,多多少少有些惡心。

  *

  天色已經(jīng)全部黑下來了。

  剛剛在院長辦公室,院長無意中的一句話倒是提醒了黃醫(yī)師。

  注射劑是他偷偷扔到廢棄醫(yī)用品儲存區(qū)不錯,倘若真的被基地班的人找到……

  發(fā)現(xiàn)注射器里還有別的東西……

  那他這輩子都別想翻身了!

  想到這里,穿著一身黑的黃醫(yī)師鬼鬼祟祟跑到廢品區(qū),撥了個電話。

  “幫我把監(jiān)控室里的錄像毀掉,我現(xiàn)在在廢棄醫(yī)用品儲存區(qū)?!?p>  報完地址后,黃醫(yī)師抬頭直勾勾盯著監(jiān)控器。

  等到上面的紅燈滅了后,才跑到儲存區(qū),心一橫,掏出十瓶酒精洋洋灑灑在了廢品中,擦了一支火柴扔進去。

  刺啦一聲,焚燒的火光中,黃醫(yī)師慌張?zhí)优艿谋秤翱焖匐[匿在黑夜里。

  *

  因為臨床試驗初戰(zhàn)告敗的事情,社會輿論越來越多。

  甚至有好多記者圍堵在蘭城大門口。

  披著料峭的春風(fēng),蹲在馬路牙子上的記者在看到一輛車駛?cè)胩m城大,紛紛扔掉手里的大餅,抱著各種設(shè)備往車上擁擠。

  “不用管他們?!瘪肄o說著,按了三聲喇叭。

  警衛(wèi)員全速出現(xiàn),將記者們拉開。

  褚辭將車開了進去。

  詩錦側(cè)頭望著那些記者,嘴唇緊抿。

  雖然關(guān)著窗戶,但她還是聽到了幾個記者問她【你是否真的故意在抗骨癌特效藥里加入了不明成分用來毒害家屬?】

  【你會承認(rèn)自己擁有反社會人格障礙嗎?】

  雖然不知道這群記者從哪里聽來的謠言,但詩錦卻不會輕易放過這群傳謠的家伙。

  望著裝在袋子里的注射器,她,勝券在握。

  *

  詩錦與褚辭一前一后進入A實驗室,在昏暗的樓道里,露出了一雙眼睛。

  如狡猾的野獸盯著獵物,王奇臉上露出了詭異的笑容。

  他捏著一個檔案袋,還有一個塑料袋,悄無聲息離開了實驗大樓。

  路上撥了一個號碼,備注:黃醫(yī)師。

  等走出蘭城大校門時,看了眼記者們,一個計謀涌上心頭。

  *

  來到實驗室后,詩錦先是看了眼放特效藥項目檔案袋的抽屜,也沒有去拉開。

  徑直來到試驗臺開始提取注射器內(nèi)的殘余藥劑。

  每一個手法都格外干脆利落,嚴(yán)謹(jǐn)有序。

  不出幾分鐘,她終于在特效藥里提出來了一種成分。

  看到結(jié)果后,她取下墨鏡,與褚辭對視。

  兩人都沒有說話,無聲勝有聲。

  他撥通褚下的號碼:“監(jiān)控室回來了?嗯,現(xiàn)在再去辦一件事……工資一定會給你提成?!?p>  就在此時,原本安靜的實驗室突然傳來雜亂的腳步聲。

  緊接著,實驗室門就被推開。

  各種閃光燈讓詩錦快速戴上墨鏡。

  【聽說你找到丟失的注射器了,是否在里面發(fā)現(xiàn)了不同?】

  【詩錦同學(xué)對自己研制出失敗特效藥有什么看法?】

  【之前特效藥實驗并沒有出現(xiàn)死亡,這次突然出現(xiàn),是否是因為你真的有反社會人格,才會將病人當(dāng)成實驗體?】

  【……】

  鋪天蓋地扭曲的問題沖擊著詩錦的聽覺。

  一個接一個的話筒都快要懟到她臉上了,若不是褚辭擋著,詩錦早已被這群記者吞噬。

  窗外依稀有警衛(wèi)員的呼喊聲。

  面對各種刁鉆質(zhì)疑,詩錦示意他們聽她說。

  記者們也紛紛停止提問,目光灼灼盯著她。

  詩錦開口:“關(guān)于抗骨癌特效藥,制藥方面并沒有出現(xiàn)差錯?!?p>  說著,拿起注射器:“這就是給死者身前用的最后一支注射器,里面除了抗骨癌特效藥之外,還發(fā)現(xiàn)了大量乙醇。”

  乙醇,俗稱酒精。

  稍微有點常識的人都知道,在特效藥里,尤其是癌癥特效藥里,乙醇的使用量十分刁鉆嚴(yán)謹(jǐn)。

  放少了會失效,放多了直接導(dǎo)致人死亡!

  緊接著,詩錦拿起實驗結(jié)果:“根據(jù)初步推斷,抗骨癌特效藥內(nèi)含有超過百分之二十的乙醇。”

  此話一出,面前一片倒吸涼氣的聲音。

  超過百分之二十,那比給癌癥晚期患者直接喝酒還恐怖!

  這可是直接注射到血管的??!

  可沒有脾胃的過濾系統(tǒng)。

  很快,警衛(wèi)員趕來。

  三下五除二直接將這群偷偷翻墻跑進來的記者們五花大綁,“請”出了蘭城大。

  *

  某十字路口。

  黃醫(yī)師慌慌張張跑過來與王奇接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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