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唔…”那契丹頭人不知道該說什么，只能機械的地呢喃著。
宋修嚴(yán)真想給自己一巴掌，他能懂見個啥？不過有這么一下宋修嚴(yán)心情到?jīng)]有那么暴躁了。
“我問你，你叫什么？”
“唔…唔…”
宋修嚴(yán)捂著腦門，猜著這個頭人八成是炸失聰了，心想“我干嘛要炸他呢？”不過后悔也沒用了。讓手下人給那個契丹頭人救下來，包扎好。又轉(zhuǎn)頭問另外三個人：“給你們一個活命的機會，有會說漢話的嗎？”
話音未落，兩個契丹人急忙說：“我會，我會漢話?！绷硪粋€契丹人的眼神變得有些慌亂。
“嗯…”看了看那個契丹人皮甲“把那個不會說的殺了。”宋修嚴(yán)淡淡說道。
那個契丹騎兵瞪大眼睛，張嘴大喊：“我會漢話！我會！別殺我！”
“我不留對我說謊的人?！闭f著話，眼睛卻意味深長地看著余下兩個契丹騎兵。
伴隨著那個契丹騎兵的慘叫，兩個契丹人哆哆嗦嗦地看著面前的年輕男子。他們不是沒見年輕人過殺人，甚至他們兩個在年輕時也殺了不少人。但是只說了句謊便殺人的屬實少見。兩人心里暗想“千萬不能惹了這殺星，誰知道他又回因為什么殺個人助助興…”
“我問你們，你們是哪個部落的？”宋修嚴(yán)覺得鋪墊的差不多，就直入主題。
“查哥部！”
“查哥雅信！”
兩人唯恐落后，爭先答道。
“那是不是你們查哥雅信汗要殺死我？”
“不是不是，是查哥拔自己決定的，族長只知道他帶著我們出去了?！币粋€不配擁有姓名的契丹甲搶先答道。
“對對對，都是查哥拔的注意。自打一個漢人和他悄悄說完話之后，就經(jīng)常說殺個人就能得三十匹布，還說什么有機會請你燕郡的酒！”另一個不配擁有姓名契丹乙也跟著說道。
“查哥拔就是他？”宋修嚴(yán)剛一指那個頭被包成了球的契丹頭人。
“對對對，就是他！”
“是！就是他！”
“他和查哥雅信是什么關(guān)系？他在你們部族里又是什么地位？為什么他能帶著你們二十幾個戰(zhàn)士出部落？說！”宋修嚴(yán)沒給這兩個契丹人絲毫思考的時間。
兩個契丹人就是一愣。
契丹甲想到他揮手殺人的神情，又急忙說道：“他是族長的一個侄子，是我們部族的撻馬狨沙里（扈衛(wèi)官）……”
契丹乙看著宋修嚴(yán)對自己地眼神越來越不善，不等他說完，急忙喊到：“對！而且他很受族長信任，平常他都可以自由進(jìn)出部落個個地方！而且…”
“而且！他還和我們部落的夷離堇關(guān)系很好！我們就是被夷離堇派來的！”
兩個契丹人對視一眼，心里早已把對方剁成了肉醬。
宋修嚴(yán)并沒有注意兩人的小動作，而是看著躺在地上的查哥拔問到：“都聽完了嗎？扈衛(wèi)官？”
查哥拔雖然被炸的面目全非但是那主要是鐵片劃傷加上爆炸后的煙塵所致。被炸的暫時失聰?shù)亩湟苍缫鸦謴?fù)。聽到那個漢人青年的聲音，他可不敢大意。剛才發(fā)生的事他聽的清楚，這個年輕人心狠手辣，而且深諳人性，一點也不像自己朋友說的，是頑劣子弟，不學(xué)無術(shù)。
“回郎君的話，查哥拔都聽清楚了?！辈楦绨嗡坪跽娴某挤?。
“他們說的幾分真？幾分假?。俊彼涡迖?yán)的笑臉上寫滿了戲謔。
“這……這……都是真的…”查哥拔還是猶豫了。
宋修嚴(yán)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收起了臉上的笑容。
“那告訴我，那個要殺我的漢人是誰？”
“是………”查哥拔攥緊了拳頭，不知道是說還是不說。
“是張德宏吧？”
查哥拔瞳孔一縮，這不亞于一道驚雷轟在耳邊。
“你，你怎么知道的？”
宋修嚴(yán)沒搭理他，而是站起身來，目光看向遠(yuǎn)方。一股世外高人的氣息噴涌而出。
智商碾壓真的好爽，穿越者前輩誠不欺我！
其實這并不難猜。契丹人能在燕郡城外如此精確的埋伏自己，一定是有人提供關(guān)于自己的情報。殺自己和宋四樵兩個有馬的青壯倒不如去洗劫幾個偏遠(yuǎn)村落。免費的錢糧它不比兩個大男人香嗎？
那么即可能想殺自己、又能提供精確消息的也就只有燕郡城里人了。自己雖說被人當(dāng)成松垮子弟，但那只是小時候立神童人設(shè)立到一半意識到此路不通而以平庸示人。自己從未與人結(jié)怨。自己弟弟平日也只在府中練文習(xí)武。
那就是自己父親的仇人錄事參軍—張德宏?。ㄤ浭聟④娛侵菘ひ患壍纳侠簦斜O(jiān)察權(quán)。）
“除了查哥拔都?xì)⒘税?，這次尸體埋好，割頭?！彼涡迖?yán)轉(zhuǎn)過身來，看也沒看那兩個不配擁有姓名的契丹人。
兩個契丹騎兵還沒來得及接受現(xiàn)實就被黑騎割了吼。
“是不是不明白為什么我要殺了他們？”
查哥拔瞥了一眼宋修嚴(yán)冷漠的眼神，大氣也不敢出。
平淡到?jīng)]有聲調(diào)的聲音穿透查哥拔的耳膜“查哥拔我告訴你，殺他們不是我手下的刀…而是你的回答。當(dāng)你明知道你的回答將決定他們的命運時…”
宋修嚴(yán)頓了頓，又說：“你還是猶豫了，猶豫了很久。這說明你壓根就不在乎他們的命?；蛘哒f你是一個惜命的，再難聽一點，你很自私?！?p> 明明很平淡的聲音，但留在查哥拔腦里的是那么深刻。
“為什么？為什么這個不學(xué)無術(shù)的人如此老辣？難道是張德宏故意設(shè)套？不應(yīng)該啊，他和可汗關(guān)系一直很好，就算設(shè)套也不應(yīng)該針對我啊…”查哥拔忍不住開始胡思亂想。
“去把他的衣服換成漢族服飾，把契丹人的頭穿起來”
宋修嚴(yán)聚氣丹田大吼：“黑云驍騎都，回城！”
這一聲把剛才淤在胸中的怒氣都吼了出來。
?。ㄓ晗嘈r候第一次讀到黑云長劍都的時候，覺著這名字簡直帥得沒朋友所以這里就小小的抄襲了一下，但是北方情況不同，更多是精銳騎兵。一只騎兵叫長劍有點emmm，再加上雨相是一個起名廢emmmm…所以就這樣了）
十幾個黑云兵聽到命令就默默的跟在后面。查哥拔像是被降維打擊了，整個人癱在馬上。宋四樵倒是還能接受。畢竟兩人從小一起長大，這支騎兵他也略知一二，郎君雖然對外人冷漠無情但對自己人是沒得說，可又想問為什么要帶著個累贅，殺了他郎君的聲望不更高嗎？
一路只有馬蹄嗒嗒聲，空氣安靜的可怕。
隨著眾人眼前的城池逐漸清晰，憋了一路的宋四樵還是忍不住了。
拍馬一路小顛，落后宋修嚴(yán)半個馬頭，小聲說：“郎君…”
“你想問的回去再問?！彼涡迖?yán)早有預(yù)料。
宋四樵：啊這…
“到城門了！列隊！”
噠噠噠噠噠
十余名騎兵分兩列站好，站在宋修嚴(yán)宋四樵后面。每匹馬脖子下掛著一個或兩個契丹人頭。
夕陽照在騎兵們的臉上，臉上還留著沒抹干凈的黑褐色血痕，一臉輕松。
夕陽照在城墻上，墻上掛著古樸的燕郡城三個大字，同樣褐紅。
四月雨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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