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一眉醒來的時候,發(fā)現自己躺在一張床上,周身是消毒水的味道,頭頂的白色燈光亮得讓人睜不開眼。
她偏過頭,望著左上方懸掛著的輸液瓶,對著那一滴一滴下落的液體呆呆地望了許久,才明白發(fā)生了什么。
“眉眉,你醒啦?”
頭頂傳來南玄欣喜的聲音。
“醒了就沒事了,這瓶掛完再觀察一會。沒什么問題就可以走了。”巡視的護士從陳一眉床前走過。
“哦?!蹦闲涞貞艘宦暎s忙站起來照看陳一眉。
陳一眉掙扎著從床上坐起,靠著一側的墻,感覺力氣一點一點慢慢地回到身上。
“哎,眉眉,你慢點?!蹦闲溃澳氵€覺得暈嗎?”
陳一眉搖了搖頭,她說:“南玄,我覺得有點餓。”
南玄從腳邊的紙包里摸出一個漢堡來,遞到陳一眉的面前。
“醫(yī)生說你是低血糖。我很好奇,我不在的兩天你是怎么照顧你自己的?”
陳一眉沒有回答。
她在燈光下打量著南玄,發(fā)現南玄的眼眶紅紅的。
“你是不是哭過啦?”陳一眉問。
“沒,我沒有。我只是……”南玄有些惱了,他把漢堡往陳一眉懷了一塞,重重地坐在床邊的凳子上,嘟囔道,“不讓人省心。就這樣還要趕我走。”
陳一眉將漢堡拿起來,竟然還是熱的。
她小心翼翼地剝開漢堡外的包裝紙,輕輕地咬了一口。
或許真的是餓了,她覺得今天的漢堡比以往任何一刻吃過的,都要好吃。
陳一眉咬著漢堡,目光掃過眼前的急診室。墻上的電子屏幕上顯示著22點02分,急診室里卻仍是一片繁忙的景象。
她收回目光,發(fā)現南玄趴在床沿邊,竟然睡著了。
他安靜的趴在床邊,像是一只熟睡的小貓。
看來,昨天熬夜了呢。
陳一眉伸出手,輕撫過南玄的發(fā)頂。她發(fā)現南玄的頭發(fā)有一些自然卷,那些小卷會淘氣地纏繞上她的指尖又乖巧地退開,和它們的主人一模一樣。
陳一眉收回手,靠著墻靜靜地看著南玄。
“放心,我不趕你?!?p> ……
三月飛一般地過去了,很快,四月也只剩下了一個尾巴。
寂寞的影和梅飛色舞早已登上“御天”段位,開始在天梯榜上爭取排名。
而綿羊不吃草和一劍封侯卻還在“御天”門前掙扎。
“師父,這個段位都打了兩個星期了,怎么就上不去呢?!?p> “你技術不行?!?p> “是我的問題嗎?”
“不是你的問題嗎?”
“怎么會是我的問題?”
“我和眉眉早過了御天,和你,卡了半個多月。你覺得是誰的問題?”
畢璽沉默。
半秒鐘后,他發(fā)現問題不對,“師父,51W戰(zhàn)力的號怎么能和70W戰(zhàn)力的號相提并論!”
“那你是覺得一劍戰(zhàn)力低了?”
“不是。師父你先用幽冥帶我打上御天,后面我再陪你的乘風慢慢磨,你看行不?”
“不要逃避你技術不行的問題?!?p> “……”
“昨天是誰把火球砸歪了?又是誰的雷沒有打中?”
“師父……”
正當南玄與畢璽在御天段位究竟為何上不去這個問題僵持不下時,陳一眉接到了來自陳媽媽的電話。
“阿眉啊,婷子的婚禮你來不來呀。”
“去的,媽媽?!?p> “那小南呢?”
“他啊……”陳一眉放下手機,向南玄的方向伸長了耳朵。
只聽南玄道——
“我下周要去參加親戚的婚禮,這段時間你就自己單排好好練一下技術,掛了?!?p> 她拿起手機,淡淡一笑,“他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