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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之磨石為玉

第五十六集?兩地書

紅樓之磨石為玉 山巖盡美色 3817 2021-05-12 22:23:13

  “玉兒如面,想你的事等會在說。談大家已經(jīng)答應(yīng)出山,隨書信一起回揚州,我也見到了國子監(jiān)的諸位先生,一切都好勿念。辛苦你把她們一家先安置在醫(yī)院的一套院子里,茜雪先跟過去服侍學(xué)習(xí)。

  好了,現(xiàn)在可以聊聊我想你這件事了...”

  林黛玉掩住書信藏在袖子里,穩(wěn)了穩(wěn)心神和談老太告罪:“讓老夫人一路奔波,實屬不該。李大人做事又沒個分寸,我代他給您致歉。”

  談老夫人安安穩(wěn)穩(wěn)的坐著,一臉的慈祥:“李大人都給安排的妥當(dāng),家里房子地都給我留著呢,老身帶著一家人來這里討個生活?!?p>  黛玉連稱不敢,她雖然不知道這位談老夫人究竟為何被李修如此的看重,但是見了這位慈眉善目的老夫人后就心生好感。雖是布衣荊釵,卻談吐不凡,胸中自有一番丘壑。

  越聊越投緣,談老夫人就提起一件事:“李大人說姑娘這里有寫書的,老身正好也想要給后人留下點念想,不知方便否。”

  這正是李修找老夫人的原因,老太太暮年才寫下了《女醫(yī)雜言》,本來李修還拿不準(zhǔn)人家寫沒寫,這次去了一問還沒寫呢,因為沒錢。

  我有啊,李修樂的找不著北,這要是在我的醫(yī)院寫完這本書的話,以后的百度百科也有我的名字了。

  黛玉笑看陪客的探春和寶琴,二女怒目以示。

  黛玉收回目光,心中另有了打算,被秦淮風(fēng)月絆住腳的風(fēng)流賈二鏈一時半會的回不來,何不讓老夫人一家就住在他的那處。既能就近照顧,省的她們一家住在生處多有不便;又能讓老夫人著述書稿,哎呀,還有要來的嗎,人手又不夠了呀。

  把這意思一說,又情真意切的挽留,談老夫人從善如流的就留在林府。

  黛玉這一無意舉動,恰恰讓自己的身體在老夫人的調(diào)理下,徹底康復(fù)不說,也有了垂首不見腳的感覺。

  這一晚沐浴過后,又拿出李修最新的信讀了幾遍,呸呸罵了幾句羞人不要臉的話,細細的去想信中提到的事,李修這個老不修的家伙,要借談夫人之手把女人用的“小面包”搞出來,這都是能悄無聲息賺大錢的買賣。

  李修怎么就想到這個了,無錫的紡織工業(yè)太發(fā)達了,無錫縣令請國子監(jiān)一行接風(fēng)的時候,無不得意的提到了這一點。若說揚州是鹽商的世界,那么無錫就是布商的天下。

  各家都有秘方和新工具,生產(chǎn)量是全國總量的一成,這讓原本想著“珍妮紡織機”的李修立即想到了消耗用途。

  這么大產(chǎn)量沒有大的消耗可是容易造成積壓,什么用途消耗大呢?

  酒席上一位歌妓說了句身體不適,一下子打開了李修的思路。

  對啊,為什么不做“安爾樂”呢,這個消耗量很大的!

  匆匆告辭回了館驛,就給黛玉寫了一封信:“玉兒如面,又想你了,這事等會再說。我先問問你啊,你來月事的時候,是怎么處理的?我有一個新的想法了,不過我不能掛名,玉兒去和談夫人聊聊,用怹的名義做出來。做法如下......現(xiàn)在聊聊想你這件事吧,漫漫長夜無盡相思,夢里都是你...”

  黛玉第二天就避著眾人去找了談夫人,把重新摘抄好的信給了她看。

  談夫人笑著逗她幾句:“一看就是李大人的手筆吧,姑娘是有福了,有這么個肯想著你的,幸事啊?!?p>  “老夫人不要夸他了,這種羞人的物事難為他是怎么想的。我還怕他在女人身上花過多的心思?!?p>  “無妨無妨,老身是個過來人,又跟女人的身子打了一輩子交道,最知道咱們女人的優(yōu)處和難處。這事兒啊,我應(yīng)下來了,勞煩林小姐破費一下,把市面上的棉布都買回來一些,老身細細的琢磨一下就行?!?p>  黛玉受教了不少后,回了自己院里,讓雪雁去找父親,求著父親安排了談夫人兩個孫子入學(xué)。

  又過了數(shù)日,林黛玉沒接到李修的親筆信,卻收到了龜山的消息,柳香蓮在小院里繪聲繪色的給芳官描述了一番場景。

  到了晚上,黛玉、探春、李紈和寶琴都聚精會神的聽芳官說書:就說那一日,龜山上是談笑有鴻儒,往來無白丁。

  探春噗嗤就樂了:“看賞,這兩句用的妙?!?p>  侍書心疼的扔出一枚大子,那可是她的血汗錢。紫鵑去跟著談夫人學(xué)醫(yī)術(shù),就把兒科給了她和翠墨,掙錢是挺開心的,比探春的月例都拿的多,就是掙得累,花的也心疼。

  芳官熟練的謝了賞,繼續(xù)的說她的書。

  原來李修又又闖禍了,當(dāng)場懟吐血了一個人。

  話說九月初九日,國子監(jiān)眾人一身統(tǒng)一的黑色長袍,無比拉風(fēng)的出現(xiàn)在了龜山書院。一露面就壓住了在場眾人。

  入場之后,國子監(jiān)教喻們是大開殺戒,管你有名無名,只要我聽得不順耳了,就直接開炮,轟的龜山書院是地動山搖。先聲奪人拿住了話語權(quán)后,連連給眾人出題,這可是他們最拿手的事,什么刁鉆來什么,把一眾剛剛考完秋闈的貢生們問的是啞口無言。

  直至,龜山院首帶著一位官員出面,才堪堪壓住了場子。

  芳官賣了一個關(guān)子:“諸位可知來者是誰,竟能壓住國子監(jiān)諸位大才?”一邊說一邊捧著個大碗笑嘻嘻的看著眾人。

  薛寶琴不干了:“聽你一回書,我這個月都沒月例了?!?p>  探春也是尷尬,前面賞的太痛快了,忘了這不是在自己家,就自己隨身帶著這點銀子,還真不夠芳官說完書的。

  黛玉看在眼里,對芳官招招手:“拿來?!?p>  芳官委委屈屈的把碗捧了過來,黛玉嘩啦啦的倒在了桌子上,讓侍書過來拿回去她那份;又乘著眾人笑話芳官的時候,不動聲色的在芳官手里塞了個銀錁子。

  芳官假裝捂著肚子,把錢塞進了袖子里,這才把故事講完。

  來的是誰,正是翰林院梅翰林。

  他本來是到了揚州想會會李修的,卻被同年的好友帶上了龜山,又在此時露了面。這一下國子監(jiān)糊涂了,怎么朝廷的官員站隊到那邊去了?還是京城翰林院的翰林,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梅文鼎委屈,他就是來看一本古籍的,本想著避嫌躲在屋里看書就行,可院長不肯放過他,左右的勸說下,他只好出來和眾人見面。

  李修一聽說他是梅翰林,立即就對上號,就是你們家先定親又毀親的耽擱了寶琴嗎?那我可要替天行道一次了。

  示意范勤朱鶴二人,把包裝好的“龐氏騙局”數(shù)學(xué)題拋了出去,梅翰林見獵心喜不知是個圈套,邊解邊說,渾不顧有心人的驚嘆與竊喜。

  李修是一陣的冷笑,活該是你,這下我看你兒子還能和寶琴定親嗎。

  李修如此的出手幫的不是薛家,甚至不是薛寶琴,都是為了薛途。

  薛家夠倒霉的了,好端端的被王家算計走了家產(chǎn)不說,還背著一件根本沒結(jié)清的人命官司在京城里打眼。

  真不知是薛姨媽愚蠢至極還是王夫人技高一籌,一對姐妹湊在一起做著謀劃榮國府的勾當(dāng)。

  紅樓有四對姐妹,心狠手辣謀劃深遠的王氏姐妹排在第一;第二是又當(dāng)又立的尤氏姐妹;第三是沒了愛情的薛氏姐妹;最后是小透明的李玟李琦。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何況他和薛途的關(guān)系本來就不錯,幫他也是幫自己,坑一把梅翰林和龜山的群賢,李修是一點負罪感都沒有。

  梅翰林怎么又吐血了呢?他給算明白了。數(shù)學(xué)家可以不通政治,但是對數(shù)字可是極為敏感的。還沒算完的時候,他就隱隱感到了不安,這些數(shù)字要是轉(zhuǎn)換成真金白銀的話,那將是多么龐大的一筆錢??!

  猛然抬頭盯向一身黑衣面色冷峻的國子監(jiān)眾人,不可置信的顫聲問道:“你們算這個想要做什么?”

  李修用煙斗指指他:“都是你算的,若是以后天下有了這樣的事,梅翰林,你自己去跟當(dāng)今說吧?!?p>  “這不是你們的題嗎?”

  “可我們沒有算出來。國子監(jiān)算學(xué)認(rèn)輸,恭喜梅翰林替龜山書院贏下一局?!?p>  隨著李修的話,國子監(jiān)諸位大人齊齊起身,拱手到地認(rèn)輸。

  龜山學(xué)院一片歡呼,梅翰林一口血就噴了出來,你們好狠,自己好蠢!

  聽到這,探春不懂了:“到底是什么樣的算題,讓一位精通算學(xué)的翰林難成這樣?”

  芳官給的版本可不是這樣,就說李修出題翰林吐血。

  林黛玉皺皺眉:“三妹妹不可問,此事關(guān)系極大。李大人不過是無心插柳,要是柳自成陰的話,這位翰林可是千古罪人了。”

  探春更是好奇,丑八怪這么厲害嗎?我想要知道。

  黛玉隨手拿過還在桌子上的銅錢,給了芳官,對她說道:“你給我十文,再向各位去要每人十文來?!?p>  眾人都好奇的依言而行,林黛玉把三十文錢分了兩處,自己拿了十文,剩下二十文給了芳官:“這是你的了。賺了還是賠了?”

  芳官說賺了,探春、寶琴、李紈都說賠了。

  黛玉拿出九文給了她們?nèi)齻€:“這是利息,芳官,你在給她們一人一文?!?p>  李紈拿著四文錢嘆息:“這么高的利,世人怎會不上當(dāng)。”

  黛玉把錢嘩啦又扔在了桌子上:“這只是一種變化而已。誰知將來面世的時候,這花樣會是怎樣的模樣?!?p>  “可有反制?”

  “自然有的?!摈煊駜蓷l罥煙眉向上一挑:“他還有另一套利國利民的財路,我等靜候即可?!?p>  薛寶琴的眼睛里充滿了幻想,從小他爹就說李修的故事,這個男人比她哥哥還深入她的心思。

  見了幾面后,也沒覺的有三頭六臂,看完林黛玉的演示后,真是有種大丈夫當(dāng)如是也的感覺。

  他是怎么想出來的呀,怪不得爹總說我們兄妹,被他賣了還得給他數(shù)錢。

  厲害厲害!

  夜色見深,諸女也就散了。黛玉回了房又拿出一封信翻著看,直接略過了想自己的話,就看中間一段。

  “龜山學(xué)院其勢已成,外有江南商家財力,內(nèi)有江南士子勠力,縱然國子監(jiān)壓了這一次,也擋不住士族要皇權(quán)分權(quán)的步伐。這也是經(jīng)濟生產(chǎn)力達到一個階段后必要有的行為。國家經(jīng)濟向上,士族裹挾著商人一起要權(quán),也有倒過來的可能,但不是現(xiàn)在。國家經(jīng)濟崩潰時,就是農(nóng)民要他們的命了。

  告訴咱爹,別想兩邊站,上折子要朝廷減稅,準(zhǔn)不準(zhǔn)的放一邊,態(tài)度要端正,就是跟皇上一條心,清流變成洪水時,沒有一朵水花是無辜的。

  他要是想抱外孫子,就別自誤!關(guān)系到我們倆的日后幸福,可別讓他老人家鉆牛角尖了。

  賈家的人,你看著辦,情面給點就算了,他們慣會順桿爬的?!?p>  黛玉把這封信放在蠟燭上點著了燒成灰,自己知道就行了,可不能泄露出去半句他的大逆不道之言。

  叫上雪雁:“跟我去前院看看我爹。”

  雪雁推開窗戶讓煙散去,陪著黛玉走了一趟。

  探春隔著窗戶看她們主仆倆出了門,自己坐回床上暗暗思量:我家人口眾多,又極盡奢華能事。偏又沒個正經(jīng)營生能撐住這偌大的家族,更何況還有那些趴在我賈家身上吸血的貪奴。不如,我用了這法子,收了他們的不義之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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