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演唱會開到家門口
一，
“提問，在你那個‘商業(yè)帝國’的開幕儀式上，作為一把手的你準備請哪位明星來表演？”
“水果籃子樂隊……”鄭曉楓漫不經(jīng)心地給出了這樣的回答。
“誒？你是怎么知道這個樂隊的？”
“我在看這個?！编崟詶魇掷锸且粡埬臣揖瓢砷_業(yè)的宣傳單。
今天上午鄭曉楓去城市另一頭考試的時候，被塞了張選傳單，林赫拿過來一看，上面寫著城市音樂節(jié)將在本周六晚上舉行，水果籃子樂隊也在表演者名單上。
“周六？那不就是明天嗎?！?p> “是啊?！?p> 今天余芊柳進店的時候拿了個快遞，這個快遞從外觀看來，很像一把斧子。
“女俠，今天是來打劫的？”林赫打趣道。
鄭曉楓湊過去想一探究竟——到底是什么快遞能包成這個樣子。
只見余芊柳拿起桌子上的小刀，拆出了一個硬紙筒和兩張專輯。專輯倒是很明顯地看出來那就是專輯，但這個硬紙筒是什么？
“是海報哦。”
余芊柳從來都是給人大姐頭的印象，平日里雖然不算十分嚴肅但也基本上沒見過現(xiàn)在這副笑得花枝亂顫的樣子。
“矜持點，你人設也崩了啊，芊柳?！绷趾照f話的工夫順走了余芊柳手里的海報筒把它打開。
海報上是五個帥哥……原諒鄭曉楓的言辭匱乏，看著海報上那幾個穿著花花綠綠的服裝和頂著發(fā)膠不要錢的發(fā)型的男生，她現(xiàn)在只能想到“帥哥”這個詞。
而那邊余芊柳已經(jīng)開始介紹了，自己買的這個專輯是韓國幾年前大火的男團的最新單曲……
“那個，我打斷一下。”林赫說道，“為了讓我們的讀者加深對設定的了解，你說說為什么自己不追現(xiàn)在最火的男團，而是前幾年大火的男團?！?p> “廢話，前幾年很火，今年有更火的了唄?！?p> 余芊柳這句“廢話”說得很好，尤其在鄭曉楓看來，余芊柳和林赫的日常對話簡直可以出一部廢話文學了。
比如余芊柳有時候目光會在林赫臉上停留五秒以上，林赫每次都會放下手里正在做的事問余芊柳：“你瞅啥？”
然后余芊柳往往會說：“瞅你咋地?！?p> 或者林赫有幾次也目光停留在余芊柳臉上五秒以上，余芊柳則明顯是被盯得受不了了，放下手里正在做的事問林赫：“你瞅啥？”
“瞅你好看?！?p> 為此鄭曉楓還特意問過余平流，這倆人以前也這么愛對彼此講廢話嗎？
余平流表示從他記事起，他們就是這樣！
二，
鄭曉楓表示希望余芊柳跟大家描述一下自己去看演唱會時的情形……就是那種，偶像在臺上表演，你在臺下尖叫的時候。
“不好意思，沒有。”
“哎？有點意外，還以為芊柳你是那種會跑現(xiàn)場的粉絲……”
“沒什么好意外的啊，芊柳的存在感僅限于論壇上?！绷趾赵谝慌孕ξ卣f道。
余芊柳搖搖頭說：“追這些國外的明星一開始就要做好看不到現(xiàn)場表演的準備?！?p> 林赫問余芊柳：“那你想現(xiàn)場看嗎？”
“怎么？”余芊柳指了指林赫手里的海報，“他們的演唱會還能開到家門口來？”
林赫嗖的一聲把海報卷起來。
“他們不能把演唱會開到家門口，但家門口可以有一些別的組合的表演。比如……”林赫放下海報，拿起桌子上的選傳單，“水果籃子樂隊！”
余芊柳表示：什么湖筆，聽都沒聽過。
“你不認識對吧?！?p> “不認識。”
“巧了，我也不認識。曉楓，平流，你們認識嗎？”
林赫這家伙又在說廢話。
余平流表示自己幾乎不認識三次元的藝人，更何況這種被余芊柳說是“湖筆”的藝人；至于鄭曉楓，她一開始就說不認識了……
“林赫，你說咱們誰都不認識，有什么好看的啊?！?p> “主要是感受那種現(xiàn)場表演的氛圍，好不容易家門口有一次，對吧。不認識可以從現(xiàn)在開始認識?！?p> 事情就這么愉快地敲定了，明天晚上提前關門，大家一起去城市音樂節(jié)。林赫還不忘強調(diào)一句：穿上你們最酷炫的衣服！
三，
距離集合還有三個小時，鄭曉楓站在穿衣鏡前不知所措。
最酷炫的衣服？什么樣算最酷炫呀……
打開衣柜，一排連帽衫。
穿衣服講究個不超過三種顏色，如果白色帽衫配紅黑格子襯衫外套，黑色牛仔褲再配紅色運動鞋，勉強把顏色壓在三種了。
衣服搭好后鄭曉楓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可能是氣質(zhì)的問題，看著還是有點運動風，除了單馬尾略顯古板外，其他地方都還好，出門吧。
……
不知道其他人是不是也像鄭曉楓這樣認真思考著最酷炫的穿法應該是什么樣，但是到了集合的地方，鄭曉楓發(fā)現(xiàn)那仨人簡直不是一個風格的。
余平流一身衣服是那種常見的“精神小伙”打扮，連帽衫配棒球服，運動褲再加一雙AJ1，去周末這座城市最繁華的街道上扔磚頭，砸中十個男生估計有八個是像他這么穿的。
林赫這個人就沒見他穿過白T恤以外的上衣，今天也是，白T恤，一套淺藍色牛仔夾克加牛仔褲，刷得白白凈凈的小白鞋。
至于余芊柳，鄭曉楓其實想過她會不會穿皮靴或者皮衣什么的，結(jié)果她穿了一套水手服來……
沒錯！水手服！就是海對岸中學生的那種制服！一個一米七多的女生穿這種衣服，雖然大長腿一覽無余，但是……總覺得哪里不對勁。
不僅是鄭曉楓，余平流和林赫也驚訝得半天沒說出來話。
“姐，你什么時候買了這種衣服??？”
“這是我覺得最好看的了?！?p> “我求求你了，你下次還是穿皮衣吧。芊柳，你這個身高穿水手服，有點……巨型蘿莉的感覺啊看著?！边B林赫都給出了略微辛辣的點評。
巨型蘿莉，這個詞真的太恰當了！
“那曉楓你覺得呢？”余芊柳微笑著看向鄭曉楓。
鄭曉楓憋了半天憋出一句話來：“我，我喜歡你的領結(jié)?！?p> 于是，這樣一支由精神小伙，運動少女，文藝青年和……巨型蘿莉組成的隊伍，來到了城市音樂節(jié)現(xiàn)場。
四，
廣場上熙熙攘攘的全是打扮酷炫的男男女女，他們不時隨著推向高潮的氣氛歡呼著。晚春時空氣還不是很潮濕，但在這里卻有種充滿了水汽的感覺。
“哎，你們先往里擠，我去買點飲料?！庇嗥搅髡驹诤竺嬲f道。
余芊柳說：“我要個可樂?！?p> 鄭曉楓說：“我要個檸檬紅茶?！?p> 林赫說：“我隨便，你喝什么給我?guī)裁淳托?。哦對了，我忌口的東西你知道吧?！?p> “OK?！?p> 重新回到觀眾群里，余平流把手里的飲料遞給林赫。
“你給我買了啥啊?！?p> “這是……乳酸菌飲料！”
余平流說的沒錯，奶啤本身就是一種乳酸菌飲料，林赫本身不能喝酒，平時會喝一些酸奶，所以乳酸菌飲料應該是可以的。
“謝謝。”林赫接過余平流手里的奶啤直接拉開易拉罐。
這時上一個組合表演完了，主持人串場過后開始報幕：“接下來為我們帶來表演的是，以新潮著稱的混搭風演唱團體，水果籃子樂隊！”
幾個人昨天晚上也做了一些功課，比如水果籃子樂隊主唱叫檸檬，吉他手叫葡萄，貝斯手叫桃子，鍵盤手叫西瓜，鼓手叫番茄……
“等等，為什么水果籃子樂隊里面混進來一個番茄？番茄不是蔬菜嗎？”
“是水果哦?！?p> “不對，番茄絕對是蔬菜?！?p> 還引發(fā)了一場關于番茄究竟是水果還是蔬菜的討論。
樂隊的表演伴著電子琴聲開始，現(xiàn)場的氣氛又熱烈了起來。余芊柳看樣子完全陶醉在水果籃子樂隊的表演里面了，她跟著節(jié)奏揮舞著call棒——這是余平流貢獻出來的私藏品，儼然一個資深粉絲的形象。
“姐你輕點揮，這是限量版啊?！?p> 姐是親姐，call棒也是親call棒……
“裝得還挺像這余芊柳?！绷趾罩苯影咽掷锏哪唐『韧炅耍敕昼姾?，突然有點頭暈。他趕緊抓住不遠處眼睛快粘在call棒上的余平流。
“余平流，這到底是什么東西？”
“乳酸飲料啊。我包里還有兩罐，你要嗎？”
林赫這才反應過來，乳酸飲料，也是含酒精的！
“我說，你平時喝這個不會覺得頭暈嗎？”
“不會哦?！?p> 果然人和人對酒精的耐受力是不一樣的……一不小心攝入了酒精林赫突然覺得有點嗨。
不行，如果這個時候嗨了說不定以后會對酒精產(chǎn)生依賴，我是不能喝酒的！
直到音樂節(jié)散場，林赫一直都是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
回去時討論剛剛的表演，余芊柳表示雖然無法喜歡上這個組合，但至少在那十幾分鐘里，自己是作為水果籃子樂隊的粉絲存在的。
“可是林赫怎么沒那么嗨啊?！?p> 林赫說那點微不足道的酒勁早就過了，不過他倒是一直在克制自己“別嗨”。
余芊柳說：“有沒有一種可能是，也許讓你興奮的不是奶啤里的那點酒精，而是現(xiàn)場的氛圍？”
“不管是什么，我都不會太激動，更不會碰酒。反倒是芊柳你太興奮了，其實平流的反應是很正常的，還有曉楓……曉楓呢？”
“在那?！?p> 遠遠看過去，鄭曉楓好像和剛剛最后一個登場那個樂隊的吉他手興致勃勃地在聊些什么。這兩個人什么時候勾搭上的？沒人知道，不過從鄭曉楓十分投入的樣子來看，她似乎很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