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話連篇,找打!”
陳飛虎爆喝一聲,伸手來抓。
姑娘說過,她只嫁給最后站在臺上的人,任何人上臺都視做挑戰(zhàn)。
沈寧像是被嚇傻了,一動不動。
花萬紫跌坐在地,推著沈寧讓他離開。
在她眼里,這位的暗器和點穴很厲害,但拳腳連自己都打不過,怎么對付這個鐵塔重刀?
想到此處,花萬紫不由閉上眼睛,轉過頭,免得被濺一臉血。
嗖!
咚!
兩道聲音傳入耳中,花萬紫感覺自己被攙扶起來,睜眼一看,卻是沈寧。
再一扭頭,壯漢陳飛虎倒在數十米開外,口吐白沫,手腳抽搐,胸前胸后衣服碎裂出一個拳印狀的大口子。
勝負已定,但花萬紫一臉茫然,忍不住問道:“你,怎么贏了?”
“不知道,一拳打過去他自己就倒了,可能是有什么突發(fā)疾病吧?!?p> 我信你個鬼嘞!
但看沈寧一臉平靜,似乎不愿意說的模樣,她也就住口不問了。
師父說過,江湖中不許隨便追問他人傳承。
“謝謝?!?p> 花萬紫立刻道謝,她的性格豪爽,恩恩怨怨很是分明,不過隨即又想起之前在摔跤中獲勝,皺眉道:“那次摔跤你是故意輸給我。”
沈寧不置可否,就差把心不在焉四個字寫在臉上。
花萬紫和他身高差不多,攙扶的時候是右手穿過她的腋下,搭在另一邊的腰上,花萬紫腳上受傷,只能一蹦一跳的前進,這就使得安全氣囊不時打在胳膊上……
天地良心!
沈寧是有一點點好色,可絕不會平白無故占女孩便宜,所以他只能自我轉移注意力,想想回家后應該吃什么。
見對方一臉冷漠,花萬紫頗有些氣憤,但畢竟沈寧救了自己,可能這就是強者的高傲。
兩人下臺離開。
“公子哪里去?你贏得擂臺,奴家就是你的人?!?p> 躲在簾幕后面的少女鉆出來,急聲呼喊沈寧。
“我是來救人的,可承受不了您,但愿你心存良善,真的只是想找個好的歸宿。”
沈寧頭也不回地擺擺手,沒頭沒腦說了一句。
圍觀群眾們議論紛紛,沈寧全沒往心里去。
花萬紫來到京城后一直住在老家,位于內城東部,距離這里挺遠,沈寧便先將他帶回家中療傷。
練武之人,家中備有傷藥很正常。
沈寧并未打算和這位“青梅竹馬”發(fā)生點什么,自然也不會像言情話本里那樣幫著脫鞋去襪,摸玉足敷傷藥,來一段情意綿綿的曖昧。
自己沒長手嗎?傷的是小腿又不是胳膊。
在花萬紫自行療傷的時候,沈寧去外面找了輛人力車,將她送回了花家。
這期間,總感覺忘了什么。
臨到家才一拍腦袋想起來,花大爺還落在擂臺那呢!
沈寧趕緊去找,見已是人走街空,詢問后才得知打擂已經結束,沈寧雖然拔得頭籌,但自行放棄,于是那位鐵塔重刀陳飛虎抱得美人歸。
花榮滿被托付給路旁的小販照看,這會兒剛剛醒來。
聽沈寧說了事情經過,花大爺一臉恨鐵不成鋼,嘆息道:
“老沈啊,你,還是年輕,就算不為自己著想,也該給老哥考慮考慮,我都二十二年,還未娶親……”
“你少去兩趟青樓,攢的錢夠你娶十個媳婦?!?p> 沈寧說著,檢查他身上傷勢,并無大礙。
“而且,那個女的你能不能消受的起還是個問題?!?p> 花榮滿頓時來了精神,他知道劊子手是撈陰門的職業(yè),知道很多他邪門的事,“那女的有什么問題?”
沈寧有些猶豫,“看不出來有問題?!?p> 接著便岔開話題,不再說此事。
其實沈寧還有半句話沒說,沒有問題就是就是最大的問題。
破妄眼能夜視,還能望焏,不同的人散發(fā)出的焏不同,有的凌厲,有的怯懦,有的溫和,有的柔順,氣場往往能表現出這個人的實力和性格。
但臺上的少女卻一點看不穿,雖然她散發(fā)著人的氣息,但氣場卻是一片模糊,有如云山霧罩。
沈寧不清楚這是什么情況,但敬而遠之不摻和顯然是最好的選擇。
以防萬一,沈寧還是打聽出陳飛虎家的位置,讓日游神帶著兩個紙人在那里盯梢。
……
就這么清閑地過了兩天。
比武招親只是個插曲,在偌大的北平城不算個事。
沈寧每天早上逛街聽書,閱讀古代典籍,下午找老人聊天,詢問有關神鬼妖異的事情。
可惜的是雖然不再是下雨天,但晚秋天冷,家家戶戶開始燒煤取暖,又有工廠污染,大量煙霧彌漫,將天空遮擋的嚴嚴實實,兩天下來日霞酒杯連一半都沒接滿。
這晚,沈寧剛睡下,負責監(jiān)視陳飛虎的日游神急匆匆跑回來。
說今天晚上陳家一片平靜。
京師有諸多武館鏢局,陳飛虎就是其中一家的鏢局的鏢師,年紀輕輕,又有一身強悍的橫練功夫,人送外號鐵塔,在京師素有威名。
打擂時被沈寧一拳擊敗,陳飛虎甚是憤怒,據說私底下要來找場子,但打聽到花榮滿的身份后,便無事發(fā)生了,官面上的人,能不惹就不要惹,轉而專心照顧未過門的媳婦。
招親的女子沒有什么男女大防,陳飛虎獲勝當天便住進了陳家,此后每晚鬧騰,今晚卻詭異地安靜下來。
日游神派紙人進屋查看,但紙人卻沒有再出來,日游神趕緊回來稟報。
能發(fā)現紙人,看來這少女比預料的還麻煩。
沈寧思慮片刻,換了身黑衣服,帶齊彈弓虎頭刀,用靨頰法化妝后前往陳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