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8:清正廉明
給付家做假證的長公主府小廝,在處罰完付家后,圣上賞了一丈紅給他,尋了個誰都不信的借口,親自把長公主府從中摘除。
這事容颯根本不在意,畢竟想憑這事扳倒長公主府,癡人說夢。
日子還長,一樣樣打臉回來,豈不更有趣。
容颯默默喝著茶,坐等高坐上的圣上提起抄襲之事。
經(jīng)過頭陣輸?shù)膹仡^徹尾,長公主隱約有些不好的預(yù)感,眼睛不斷的朝末尾坐著的老翁看去。老翁坐的端端正正一直等她眼色,見她朝自己看來,心里猛的一喜,是時候開始表演了!
“圣上,草民懇請圣上做主?!?p> 啪的一聲,老翁跌跌撞撞的跪了出來,重重的磕在地上,聲音大的連殿門外的太監(jiān)都能聽見。
長公主眼皮一跳,猛地握緊了手里的茶杯。
這下,不知該罵誰蠢貨了。
圣上挑眉,語氣沉沉,聽得出來不是很高興:“那你便說說,何事。”
“草民乃散詩詞愛好者,將軍府的容小姐私下抄襲草民的詩詞占為己有,在長公主的花宴上博出彩,乃偷盜行為?!?p> 他伏身磕頭,不敢抬頭,只能豎起兩只耳朵聽動靜。
一聲嗤笑打破寂靜,老翁偏頭打眼瞧去,對上一雙又明又亮含著戲謔的眸子,心里沒來由一緊。
“敢問老翁,你在何處得到我當(dāng)日所寫作的詩詞?”容颯不緊不慢的站起來,行云流水給圣上行禮,跪了下來。
老翁不假思索:“自然是花宴上流傳出來的?!?p> “我記得當(dāng)日暈倒前,我所寫的詩可是親手交給長公主身邊的婢女,長公主可記得?”容颯嘴角上揚,有恃無恐的看向長公主。
老翁頓了頓,不知想到什么,額頭瞬間噙滿汗珠。
長公主得體一笑:“正是,本宮今日也帶來,給圣上瞧瞧。”
她擺擺手,身后的婢女從懷里拿出一張折疊的宣紙,遞給圣上身邊的太監(jiān)。確定宣紙無問題,太監(jiān)把宣紙鋪平,放到圣上身前的案桌上。
“那朕看看?!?p> 圣上緊蹙著眉,掃了幾眼,不斷點頭:“這詩寫的好,非常好,真不錯?!?p> 好到讓他無法想到詞夸贊,這詩詞的意境直達(dá)人心,甚至越品腦海隱約還會出現(xiàn)一個畫面。
老翁有些激動,舔著唇:“圣上,這詩詞乃草民所作,將軍府偷盜草民的作品!”
這事只要咬住了將軍府,那他后半生就沒有什么好愁了。
“那你可有其他的詩詞,給朕看看?!苯?jīng)過付家的事情,圣上沒直接問容颯。
老翁慢慢往懷里掏,依舊是掏出一沓粗糙的宣紙。太監(jiān)眼底郁悶神色一閃,怎么今天都是從懷里掏東西的,真是奇奇怪怪。
心下這般想,太監(jiān)把東西呈了上去。
圣上耐心的一張張翻看,臉色從隱約的期待慢慢歸于平靜,語氣變得平緩:“這些也是老翁你親筆所寫?”
“正是?!绷硗鈳资自娝墒腔艘恍┕Ψ?qū)懙模浅W孕?,“這些都是草民去年夏季的得意之作,最出彩的乃是將軍府偷盜草民的那首?!?p> “你口口聲聲說是將軍府偷盜你的詩詞,你可有證據(jù)此詩是你所作,可有證據(jù)?!?p> 圣上依舊不輕不重的詢問。
終于問到這個點,老翁立馬回應(yīng):“草民有著作時的草稿?!?p> 說完,又從懷里掏出有些破舊帶著霉味的紙張,遞給了太監(jiān)。
太監(jiān)不敢直接遞到案桌上,只好一張一張打開,把里面撰寫的草稿念了出來。
容颯聽著輕微挑了下眉,還別說,這老翁對此詩做的見解還真有那么點味道,可惜好好的人不做,偏要為了利做狗咬人。
圣上聽著,倒像那么回事,好聲好氣的開口問容颯:“颯兒,此事你說說。”
比之前審問容黎的態(tài)度簡直好了一百八十遍,在圣上看不見的地方,容黎不屑的撇撇嘴。
“謝圣上?!比蒿S掛著淺笑,看著乖巧又好欺負(fù),她凝視老翁,道:“敢問老伯,你這首詩詞寫的如此好,為何沒放出來,為何我又會知曉呢?”
這么有意境的詩詞,不論是哪位作出來,定然忍不住炫耀。
老翁心虛的瞥向長公主的席位。
這事情已經(jīng)無法掌控在手,長公主不得不控制最小的損失,淡淡開口:“此事也怪本宮,當(dāng)日收到颯兒所作的詩時,隱約覺得有些熟悉。經(jīng)過婢女的確認(rèn),跟往常送府里的其中一首詩詞寫的一樣,便多嘴去問了一下原作。”
長公主熱愛收集詩詞,人盡皆知,這話說出來沒有任何不妥。
“那長公主確定我當(dāng)日所寫的就是老翁供給長公主府的那一首嗎?”容颯眨著眼,好奇發(fā)問。
這話問的長公主瞬間心梗,臉色瞬間不好,硬邦邦的道:“婢女稱一模一樣。”
好家伙,這鍋落到了婢女身上,今日不管成不成,反正長公主依舊能摘出去。
“事到如今你還左顧而言他。”長公主的話徹底讓老翁有了底氣,滿是褶皺的臉皺了起來,“圣上面前,勸你好自為之。迷途知返,免得場面過于難堪?!?p> 好似只要容颯承認(rèn),他就不追究的樣子。
長公主幾乎被他愚蠢的發(fā)言氣到窒息。
明明已經(jīng)有前一件事的鋪墊,為什么還不知道收斂給自己留條活路,非要步步緊逼!
她深吸一口氣,溫聲道:“說不定是婢女看錯,畢竟本宮也并未親眼所見,不如此事......”先行作罷?
“此事當(dāng)然要說清楚?!比蒿S打斷她的話,笑吟吟的望向她:“這事鬧的滿城風(fēng)雨,畢竟長公主府的婢女也不會空穴來風(fēng)嘛。此事更需要說清楚,好還我們將軍府一個清白以及道歉?!?p> 長公主猛地沉下臉,喝茶掩飾住眼底的寒意。
現(xiàn)在事情已經(jīng)超乎控制,話語權(quán)全部在容颯手里,她成了被動的一方。
今日真是哪那都不順!
“你們將軍府抄襲偷盜有何清白......”
“住嘴!”容颯臉猛的冷下來,眼底閃著光看射向老翁,“事情未清楚前,還請你別一口一個抄襲偷盜,我們將軍府家風(fēng)清正廉明,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