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秀憑借觀戾之術(shù),再根據(jù)登船名單,經(jīng)過三次推理,然而結(jié)果卻出乎她的意料。
船樓一層中的乘客,六境武人不在少數(shù),但除了余火之外,卻并無封刀人。
即使是那位替余火說話,長了一雙丹鳳眼的男子,也不過是位六境武人。
名叫胡闖。
唯一的一位封刀人,是住在天字客房的船客,并無任何嫌疑。
因為中途的那一場妖獸襲擊,云江渡船抵達云島時,晚了整整一刻鐘。
亥時一刻。
坐于船樓頂端閣樓中的余火,一直推演著妖獸襲船時的情況。
他認為,兇手定是想要栽贓自己,才會出刀,殺死老漢。
老漢的同伙,嫌疑并不大,并且余火認為這幾位偷盜者,皆沒有這個實力。
至于那個針對自己的船衛(wèi),也并無可能。
根據(jù)行兇的時機,或是出刀的方位,還有老漢所處的位置來判斷,那位一身江湖打扮,生得一雙丹鳳眼的男子,嫌疑最大。
然而余火觀其體魄,似乎離七境還差點火候,當然,若是憑借特殊的藏息之術(shù),倒也能做到如此,
另余火不解的是,這位鳳眼男子,并無任何動機,畢竟他是在場唯一一個替自己言語的船客。
“嗡……”
云江渡船發(fā)出劇烈的轟鳴,這讓一直陷入沉思的余火清楚,渡船已經(jīng)行至到了目的地。
然而,就是這一聲震耳欲聾的轟鳴,讓余火再次對鳳眼男子,產(chǎn)生懷疑。
當時他言語雖然是在替自己說話,實際則是讓自己與老漢的矛盾變的更加強烈。
如此一來,可讓自己殺人的動機,變的更為順理成章!
他是誰?
他為什么要這么做?
就在這時,閣樓的房門被人推開,來人倒是讓余火頗為意外。
竟是一身破舊布衣的華川。
“船到了,我們走吧?!?p> 余火眉頭緊蹙,站起身子,問道:“那位鳳眼男子,可有離船?”
“你懷疑他?”
余火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
“他確實有嫌疑,此時已經(jīng)離船了。
不過你也不用擔心,我在他身上灑了一些特制的香粉,會覆蓋在其皮膚之上,很難洗干凈,只要老頭子我這鼻子還好使,他就跑不掉?!?p> 余火輕輕點了點頭。
兩人離開閣樓,向下而行,一路上華川將余火在此期間發(fā)生的事情皆描述了一遍,并將懷疑魔道可以控制妖獸百足魔章的事情,和余火提及。
余火的想法和華川一般,覺得這并不稀奇。
他感到奇怪的是,若真是魔道所為,如此大陣仗只是為了陷害自己,那才是真的稀奇。
云島共有四艘渡船,兩艘負責入島,兩艘負責出島,如今這艘晚間入島的渡船需要修理與結(jié)界檢測,便要在云江??績扇眨瑹o法載客,消息也由出島的渡船通知江邊渡口。
而寧秀與十甄,也能夠回到海城,體驗一下除了年末之外的休息。
云島海城,每年一月,不可入島,更不可出島,此乃云島一直流傳至今的規(guī)矩。
而此規(guī)矩乃是為何?恐怕只有云島的歷代島主,才清楚。
余火與華川下船時,整個渡船極為空曠,只有幾名修船的船工,正在渡船內(nèi)進行考量與測試。
寧秀與十甄帶著幾名偷盜者,率先趕往海城。
原本寧秀是想要兩人與她們一同而行,不過卻被華川拒絕。
在云島渡口處,有專門接待島客的一處鎮(zhèn)城,其中皆是酒樓食鋪,生意十分火爆,云島很大的一部分收入,皆來源于此處地界。
但余火和華川卻并未在此鎮(zhèn)城停留。
夜幕之下,兩人在一條人工開鑿過的石板大道中,趕往海城。
天空露出魚肚白,視線中,錐形山巒,云霧繚繞,隱約可見山腰處的輝煌城鎮(zhèn)。
將城建于山腰間,每日與云霧一同生活,怪不得皆稱云島乃是仙島,此想法倒是稱得上一個“妙”字。
兩人并肩而行,穿過一片海云巒,在一層層白色的石板階梯上,踏足云島海城。
海城城門管理十分嚴格,即使來此皆是在渡船上已經(jīng)登記過一次的島客,卻依然需要再進行一次登記。
甚至連到海城是游玩還是通商,皆要記載詳細。
仙島孤山海云間
風扶靈霧見城邊
紅琉秀耳常島客
逍遙何嘆天外天
海城第一大道,篆刻在擎石之上的傳世佳作,即使是余火,皆可背誦。
清晨的云島海城,街巷各處,皆有云霧飄散,晴空以下,時不時可見云鶴之影,一道道秀麗雅致的建筑皆掛有花竹,梁木之上,隨處可見彩繪。
不得不說,云島海城之景,別具雅致,比起皇城,少了氣派,卻多了些浪漫。
余火本想找家客棧,隨即再去島主府與負責接引的島軍會和,然而卻被華川否決。
“余小子,在云島住客棧,最便宜的價格也快趕上皇城的高檔酒樓了,我倆先至島主府,若是云島好客,自然會為我等安排住所?!?p> 比起大夏皇城,海城僅有一區(qū)大小,可因為是繞山而建,兩人從城門趕至島主府,也用了半個時辰。
與云島海城中建筑的雅致相比,名氣最大的島主府卻是中規(guī)中矩。
不過皇城天字府邸的大小。
除了云島島主居住的雅閣后院不許隨意踏足外,島主府內(nèi)皆是島軍日常辦公與休息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