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哇哦,是個大醋缸子
星辰那小子果然有幾分能耐,不僅要負責望月潭內大小事務,同時還得偷偷準備節(jié)目。
而僅僅三天時間,他就把那群沒有任何合作經驗和表演經驗的蝦兵蟹將調教得像模像樣。
孟綰香驗收了一遍,八分滿意吧。
過關!
第四天便是南玄月生辰當日。
以往的今日,都是星辰帶著望月潭眾人好好吃喝慶祝,而南玄月一般都是去了后山禁地,直到傍晚才出來跟大家碰個照面就算完。
今年不一樣了,今年棺材里的人出來了。
他不用再去后山。
一早起來,南玄月便到櫻之苑。
他今日依舊穿著一件赤紅色袍子,只是這件相比平常的多了些華麗點綴。
衣襟和袖口處均有著金絲繡成的連云壽紋,配上一條鏤空的雙鶴金縷腰帶。
一頭綢緞般的發(fā)絲垂在額角、肩頭,腦后別著一枚祥云紋的白玉簪。
他站在門口,便已風華絕代。
連初升的朝陽,仿佛都被他吸取。
孟綰香知道最近他都吃閉門羹,估計心里有些不愉快的。
所以先給他顆甜棗吃,唱了首生日歌,祝福他。
“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_^”
他有些情緒道,“只要香香不要將我拒之門外,我就很快樂了!”
孟綰香對他眨眨眼,“是嗎?我這兩天躲著你是原因的。你會明白的,現(xiàn)在先不告訴你!”
他反而更有了興致,“哦?難道香香有什么事情需要瞞著阿玄去做?”
“都說了秘密,說出來就不驚喜了!”
他薄唇彎起,劍眉微仰,“好,阿玄就等著香香的驚喜了?!?p> 又走近牽著孟綰香的手,“不過今日午飯可愿與我一起吃?”
孟綰香疑惑抬頭,“可是今日望月潭的人都等著為你慶賀呢!”
“我已吩咐過星辰,那些事都下午再說。在這之前,我只想跟你在一起,就像過去的二十個生辰一樣?!?p> 孟綰香心下了然,想到眼前男子二十個生辰都避開熱鬧,去守著一口冰冷的棺材,她心中不免心酸。
她反手握過南玄月的手,輕拍兩下:“阿玄,今日你的香香會陪著你!”
到了午后,南玄月躺在院里小憩。星辰躡手躡腳來櫻之苑,跟孟綰香交流了稍后的安排。
等南玄月醒來,已接近徬晚。
孟綰香拖著他回到拂塵殿。
眾人已在殿外恭候多時。
待南玄月在正殿入座,由星辰、破曉領頭,潭中各部代表挨個兒為他敬酒祝賀。
以往南玄月是絕不可能這般有耐心聽這么多人嘰嘰喳喳。
可今日有香香在身邊,他分外開心,來者不拒。
一輪下來,南玄月已雙頰微紅,神情恍惚。
此時,星辰拍拍手,一名青衣護衛(wèi)上前表演一段劍術。
為了沉香大人的表演顯得不突兀,星辰特意安排的這段前奏。
孟綰香則正好找借口出去換上舞蹈裝扮。
接著,一陣有節(jié)奏的鼓聲緩緩響起,南玄月微微怵眉,眼神迷離。
鼓聲停罷,整個拂塵殿鴉雀無聲。
忽然,四周燭火全部熄滅,大殿中央仿佛升起一輪巨大的明月。月上隱隱印出一名女子的倩影。
周遭音樂緩緩響起,月上人兒身姿曼妙,玉袖生風,伴隨著節(jié)奏扭,若仙似靈——
南玄月醉眼朦朧,微醺半躺。忽然,他似乎看清了月中女子。
霎時,他酒意清醒了幾分。
立即站起身來——
星辰正沉醉于自己的劇情設計和安排,他微笑頷首,滿意地欣賞著。
看見主人忽然起身,他也是一愣。
緊接著,南玄月瞬間到了月中女子跟前。
孟綰香的舞步隨即停了下來。
她看著眼前的南玄月,措不及防。
南玄月一把摟過細腰,臉上并沒有她意料之內的驚喜,而是一臉鐵青。
“你跳的舞,只有我一人能看!”
孟綰香一臉黑線————
這可是她這幾天精心籌劃的作品啊……
南玄月哪管這些,他只知道那晚櫻花樹下的身影宛若仙子,他不能讓任何人染指只屬于他倆的美好。
孟綰香忽覺腳下踩空,南玄月將她拖入內殿,留下拂塵殿內一群早已驚呆的眾人——
還有某個角落悵然若失的身影——
孟綰香此時哭笑不得。
“南玄月你怕是在醋缸子里泡大的吧?如此小氣!”
而南玄月似乎酒意又上來了,他踉踉蹌蹌對著孟綰香搖搖頭,“你不懂——你不懂那夜對阿玄的意義幾何——”
說著他一頭往前栽,倒在了孟綰香身上。孟綰香重心不穩(wěn),被撲倒在床。
見南玄月閉著雙眼,已如一攤爛泥,口中還在碎碎念:“你真的不懂……不懂……”
孟綰香試著推開,可終究是相差懸殊,氣力不支。
她輕嘆一聲……
罷了——
這一夜,就讓阿玄好好躺在葉沉香懷里吧。
這一夜,燭火也似乎分外地溫柔呢——
南玄月只覺著自己在那櫻花樹下躺了好久好久……
一覺醒來,天色已微微見白。
孟綰香夜里最后堅持不下去,忍著又疼又麻的雙腿,終是睡著了。
南玄月發(fā)現(xiàn)身下人兒,既是心疼,又是感動。
他一臉得意,輕輕地在孟綰香額頭上親了一下。又躡手躡腳地拿過一旁的薄毯溫柔地蓋在她身上。
然后走出去,輕聲把門合上。壓低聲音吩咐:“不準任何人打擾夫人休息?!?p> 站在門口的暮雪和侍衛(wèi)了然于心,無聲地低頭抱拳應諾。
南玄月這一大早出去所為何事呢?
他招呼暮雪跟上,徑直去往櫻之苑。
他滿面春風,到了院里,抬眼掃視各處。
“暮雪,把夫人的東西全部收起來,送到拂塵殿?!?p> 暮雪心中大喜,聽見主人這一聲又一聲“夫人”,想必定是二人已琴瑟和鳴。她真心為沉香大人開心。
南玄月又招來門口的青衣守衛(wèi)吩咐:“你們幫她搬,人手不夠可以找人幫忙。”
看見幾人在櫻之苑開始忙碌起來,他這才滿意地在石凳上坐下。
香香被他撲倒沒有推開他,任由他抱著睡了一夜。難怪自己一整夜都甜滋滋的。
他又忽然想起什么,招來其中一人。
“去讓廚房趕緊準備些夫人平日愛吃的東西,稍后我親自去取?!?p> 等孟綰香醒來已經是日上三竿了。
她掀開薄毯,捏了兩下依舊有些發(fā)酸的腿,然后起身去往門口。
此時南玄月端著早點進來了。
“香香醒來正好,趕緊吃點兒東西。都是你喜歡的?!?p> 孟綰香看了南玄月一眼,覺得他今日似乎不同于往日,但到底哪里不一樣,又說不上來。
她伸手抓來一塊板栗酥咬了一口,繼續(xù)往門口?!拔一厝Q衣服啦!”
南玄月咧嘴淺笑,不慌不忙朝門口喊:“暮雪——”
暮雪推門進來,手上拿著孟綰香的衣物。
“夫人,暮雪為您更衣吧?!?p> 孟綰香皺眉,豎起耳朵,“什么?你叫我什么?”
暮雪低著頭笑了笑:“夫人——您的東西已全部搬過來了。暮雪這就為您更衣?!?p> 孟綰香這下聽得一清二楚。
她轉過身對著南玄月,只見這男人一副陰謀得逞的樣子。
她瞪大眼睛,惡狠狠地給他一個白眼?!拔乙獡Q衣服,請你出去!”
孟綰香沒想到自己一時心軟居然讓這男人有機可乘,眼下還蹬鼻子上臉了。
感覺自己引狼入室,這波操作無論怎樣算都是虧,血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