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那劍在空中穿梭,劃出了一道道墨色的痕跡,那些妖獸的冤魂紛紛圍了上去,撕扯那把劍刃,似乎想將此劍徹底毀壞。
黑影堆成了一道浪潮,其中無數(shù)張可怖的面孔張開了嘴,發(fā)出了痛苦的嘶吼聲,想要將面前的一切生靈吞噬。
一旁的植物紛紛枯萎,原本綠色的葉片變成了暗淡的灰色粉末飄散在空中,平臺中央的一切好似過了數(shù)十年一般,紛紛風化倒塌。
諦延看了看圍上來的冤魂,從其中的空隙中沖了過去,他看到了許多斷肢殘臂的妖獸正邁著蹣跚的步伐向這邊趕來,如果不早點將劍插入祭壇之中。后果不堪設想。
他沖上前,將劍緊緊握著朝著平臺之上沖去,四周蔓延著陰影,他將劍刺入祭壇之中,只見周圍的魂魄皆停止了行動,呆呆地立在了原地。
它們的眼中閃爍著渴望的光芒,朝著平臺之上猛然沖鋒了上來。
“怎么會?”諦延看著那些襲來的冤魂將他層層包裹,但他身上卻沒有感到絲毫的不適,反而有一種舒適感傳遍了全身上下。
一種不知從何而來的力量不可抑制地從身體之中迸發(fā),他周身的黑影顯得更加龐大而濃重,仿佛成了實體一般。
他不知道在黑影之中待了多久,只看見那些的靈獸用空洞地眼神望著他,口中呢喃道無數(shù)不清的話語。
不知過了多久,那些喋喋不休的語句也停了下來,只留下了他一人待在影團之中。
“我....”沒等他說完。
那些冤魂瘋狂地往他身內(nèi)鉆去,諦延只感覺身體快要被撐爆了一般,灰黑色的皮膚上裂出了一道道口子,里面正不停往外滲出著黑色的液體。
他感覺渾身上下都被滿溢的能量所包裹,恨不得立刻發(fā)泄出去。
那些冤魂看見其他被吸收的同類紛紛向后撤去,但諦延體內(nèi)那吸附的力量強大無比,冤魂們的身形被拖到難以想象的長度。
它們身上的黑色怨氣全部被吸收進了諦延身旁的黑影之中。
諦延看著身旁所圍著他的人類,用手觸碰了離它最近的那人,那人跪倒在了地上,身形居然像是要消散開來,口鼻之中往外翻涌著黑色的冤魂。
魏諦延走下了臺階,手中握著那把黑劍,只不過上面古怪的符文已經(jīng)消散去,徒留下了一些血跡,倒映出了他金色的眼瞳。
劍上暴漲出的冤魂將周遭的人類盡數(shù)撕扯開來,死去的人類身上迸發(fā)出了更多的冤魂。
地面上不斷涌出大量妖獸的尸骨,沒有靈氣的瞳孔之中透露出對血肉的渴望。
“我拖住這怪物!你們快跑!”一人手持碩大的巨斧沖了上來。
諦延輕輕用劍撥開了他的斧頭,然后用手捏緊了他的喉嚨,鮮血從他的嘴里噴涌而出。
周圍的人們發(fā)出刺耳的尖叫聲,讓他感到無比厭煩,他追了上去,又將幾人的頭顱擰下,血腥味彌漫在山谷四周,其中還夾雜著恐懼。
狩獵開始了,他提著劍游蕩在樹林之中,循著那些人的氣味追了過去。
急促的步伐,佝僂著身軀,魏諦延完全化身為了野獸的模樣,幾乎用四只腳著地的姿勢飛快地行進著。
黑影在樹叢之中穿梭,遍歷之處的人們都被那把黑劍貫通了心臟,但他們卻并沒有倒下。
只見一道黑煙從他們體內(nèi)飄出,然后他們用著殘破不堪的身軀站了起來,直勾勾地盯著山下的村莊,正朝著離他們生前最后留有人類記憶的方向前去。
“哈哈哈哈哈!”諦延大笑著朝著葉逍遙大宅的方向走去。
之前那頭倒在溪邊的熊也消失不見,路上只有這一段拖行的血跡,拖拽的方向朝著山下。
只見葉逍遙正和之前那一女子在門前有說有笑地談論,但那女子卻是冷若冰霜,絲毫沒有搭理他的意思。
“喂!我照你說的做了”諦延看到那人,朝著他大喊道。
只見他朝著諦延看了一眼,邁著輕快的步伐朝他走了過來。
“你感覺如何?”那雙靈動得過分的眼睛打量著諦延,眼中還帶了一點小期待。
“那周圍有著大量靈獸魂魄,你對他們做了什么?”諦延沒有急著回答他,他想知道到底在那個地方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那地方不過是我以前用來封印邪劍的一個劍冢罷了,至于你說的魂魄我倒不曾見過?”他若有所思地搖了搖頭,瞪著一雙無辜的大眼。
諦延只感覺想一把將面前這人撕碎,他身旁的黑影正不斷地朝外涌出,在地面上構(gòu)成了一道道長長的手臂,朝著他猛撲了過去。
“哦?你這能力倒是少見“他站在原地沒有動,而是任由那些黑影蠶食他的身體。
當黑影快要將他包裹之時,諦延卻感到身上傳來了一股劇烈的疼痛,好像有著千萬柄劍刃穿刺著他的身體,他不得已將黑影從他身上脫離出來。
“這劍的名字我還沒有告訴你,不過我想你應該已經(jīng)知道了,這劍和你的相性不錯,作為見面禮就送給你好了”他輕輕地劃破了黑影,就像劃破一張屏風一般,從里面從容自得地走了出來。
“傷人之事我暫且就不過問了,只不過平常還需收斂,如果被那群除妖司的人盯上,我又不知道要攬上多少麻煩“他走到諦延身邊,用手輕輕撫摸著他的頭發(fā)。
“宅子東部西側(cè)的兩間房就是你和你那個妖獸同伴的房間,中午好好休息一番,下午開始,我便要教導你們修煉了“他說完這些話之后,自顧自地從山崖之上跳了下去。
“這是鑰匙“那女人從宅子中走出,將一把銅制的鑰匙丟了過來,緊接著跟著葉逍遙一并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