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夜路

　　從港巷街區(qū)的女仆家中離開時已經(jīng)是傍晚，天色漸漸的暗了下來。海的那邊泛起著一輪沉默的金光，它被黑藍(lán)色的大海所包圍，是那么的扎眼又是那么的無力。

　　我和塔達尤還在乘著馬車往昂格雷的府上趕去的路上。我掀起窗簾被一縷轉(zhuǎn)瞬即逝的陽光照到，緊接著世界陷入了黑暗。我告訴塔達尤女仆死亡的消息時，他比她的父母都更為震驚，也露出了我在烏米諾人中難得看見的悲傷情緒。

　　他問我霍格菲斯小姐是否還活著時，我只能搖搖頭表示不確定。因為那具被老鼠包裹的尸體是未知數(shù)，我想以最好的打算給塔達尤先生一點希望。

　　我用著堅定的眼神看著塔達尤，說：“塔達尤先生，現(xiàn)在霍格瑞茲先生，霍格菲斯小姐，以及他們的千金霍格佩爾，他們都可能還活著，只是可能落到了歹人手上。還有機會救出他們的。”

　　塔達尤聽完搖了搖頭，“杜偵探，我知道你想安慰老頭子我，你的好意我心領(lǐng)了。那場大火把那里燒的面目全非，我知對死者還下不了定論，相比落入那種可以制造出怪鼠的歹人手里，我更希望他們在那場烈火中死去......”

　　我覺得我說錯了話后連忙和塔達尤岔開話題。問了一些關(guān)于我們此次的調(diào)查對象昂格雷的問題。

　　據(jù)塔達尤的闡述，昂格雷這人性格暴躁但不缺乏細(xì)致的一面，做事也是心狠手辣。他的勢力控制了大半個烏米諾，現(xiàn)在少了霍格家的牽制，其陣營更是蓬勃發(fā)展。居民的都玩笑說，要是在烏米諾看見什么打架斗毆的，多半是昂格雷的人。

　　謠傳說昂格雷的妻子沒有生育能力，這么多年了還未為昂格雷誕下一枚子嗣。而也許是這個原因昂格雷很喜歡在外頭和女郎亂搞關(guān)系。而酒館老板拉伊洛似乎是他的頭號對象。

　　我自己其實是極其不愿意去接觸這類人的，因為性格問題他們會不怎么好講話。而昂格雷給我的感覺更是那種頂級的暴力狂。

　　我們到昂格雷府的時候大概是晚上八點，街邊依舊是那黑色桿子的路燈，散發(fā)著昏黃的燈光。昂格雷府門口兩尊石獸格外的打眼，其造型都是前腳踩石頭，昂首挺胸的互相張望，長相之奇特說是什么獅子老虎都不貼切。那玩意雙目滾圓沒有眼皮，脖子周圍長有一圈鬃毛，口中是一副利齒，而身體是還附帶了些鱗片。其他的細(xì)節(jié)由于太遠(yuǎn)便看不真切了。

　　我和塔達尤把車停在了另一個街口，生怕打草驚蛇。下車后在昂哥府對面的巷子里找到了烏儺和戴爾。他們坐在一旁的木箱子上，烏儺側(cè)著頭盯著霍格家的正門口，戴爾則靠在一旁的墻壁上休息。

　　我問：“你們看了這么久有什么收獲沒有？”烏儺搖了搖頭：“杜先生，我們在這輪番盯守的時候昂格雷家里并沒有什么異動?！笨晌铱傆X得哪里不對勁，問到：“期間無論進出都沒有人，是嗎？”烏儺點了點頭，“是的，除了一些路人路過?！?p>　　今天不是休息日，按理說昂格雷和他的管家等人應(yīng)該會在商會上班，并于7.00左右回到府上。

　　據(jù)烏儺所說，有可能昂格雷今天有事并一直待在了家里，如果是要會客，怎么也該看見一個人影才對。我連忙追問到：“烏儺，你對這片街區(qū)熟，昂格雷家有后門嗎？”烏儺給我的還是肯定答復(fù)?！坝校　?p>　　我交代烏儺繼續(xù)在前面看著，我和塔達尤準(zhǔn)備去后門那邊看看情況，烏儺本來示意要戴爾跟著我，被我以人數(shù)分配為理由拒絕了。

　　指揮好后我和塔達尤連忙走小巷子穿行跑到昂格雷家后門附近。這里相對于那邊的正門久略顯荒涼，沒有氣派的裝潢，沒有通明的燈火，周圍也是一下閑置的住宅，看樣子是已經(jīng)被昂格雷家買了下來。塔達尤也說，這地再往城外走一些，就到了昂格雷家的工廠了。

　　我和塔達尤剛剛把頭從巷子里往外探出去，就聽見一聲沉重的鐵門開門聲。一輛馬車緩緩的從內(nèi)駛出，停在了路旁。一個穿著大衣的中年男子把帽檐壓得很低走上了車。通過周圍人對其的態(tài)度，那人是昂格雷沒錯了。

　　接著是一批身形高大的人，往車上搬運著一箱箱的東西，里面裝的應(yīng)該是遠(yuǎn)行必備的物資。最后被搬上貨箱的是一個麻袋裝著的活物，本來還在袋中不停扭動，結(jié)果旁邊的大漢從口袋中掏出一根針管，一針就讓那袋中的東西安靜了下來。

　　馬車裝完東西就迅速開走了。算下來，車上的車夫加昂格雷加其隨從一共是六個人。我問塔達尤那邊是什么方向，塔達尤說：“橫絕山?！?p>　　我和塔達尤繞回了正門，和烏儺、戴爾他們簡單的說明了一下情況。但沒有提及那活物的事。說完便拉著他們?nèi)チ税焊窭赘恼T敲門。

　　走近一看那兩尊石獸，長的更奇怪了。他們的腳上長了爪子，腳趾間卻有蹼。臉上還隱約看得見鰓的結(jié)構(gòu)。我問塔達尤他們認(rèn)不認(rèn)識這種生物，沒想到一旁的戴爾搶先答道：“這是一種魚，獸，人的混合物種，是我們當(dāng)?shù)貍髡f中的生物。據(jù)說它可以滿足人們的愿望，你可以稱呼其為深潛者。”

　　對這個生物疑惑之于我還有一份驚訝，戴爾他竟然知道這么多。聊著聊著，昂格雷家的大門打開了。來開門的是一位年長的女傭。我直接開門見山的問道：“昂格雷先生在府上嗎，我是外地來的杜睿澤，想來找昂格雷先生談筆生意。方便我們進去一下嗎？”

　　女傭的眼神躲閃，回復(fù)我說。“我們老爺帶著管家一伙人出差去了，白天就走了，最遲三天才能回來，要不，杜先生你改日再來吧?！闭f完便有關(guān)門的趨勢。沒有打算讓我們進去。我也沒有阻攔，打算直接往橫絕山追去，抓昂格雷一個現(xiàn)形。

　　我問塔達尤，“這個點了附近有準(zhǔn)備物資的地方嗎，我想今晚就啟程?！彼_尤點了點頭，“偵探先生，我正好知道有一個人可以幫我們?！?p>　　說罷，我們便駕著馬車朝著塔達尤所說的地址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