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有點兒懂了

　　翌日一早，婁曉娥“飛”過來打了一下卡，便“嗖”一下子翹班了。

　　高妍忙里忙外地伺候齊向東吃飯、梳洗打扮，嘴里不停地叮囑，面色頗為鄭重。

　　“我說，你能不能不要讓我有一種辭別燕子丹的代入感？

　　我是去刺秦，不對，我是上班，不是去刺秦！

　　你說的節(jié)奏感太強，我恍惚間聽了一遍《廣陵散》?！?p>　　又不是沒上過班，哥也是給人辦過身份證的人，沒有一萬，也有八百，好嗎？

　　“你懂什么，你才活了幾天？”

　　“好吧，你說的好有道理，我居然無言以對！”

　　“走吧，有事兒，別動手也別吵吵！”

　　“得嘞，忍唄，我懂！走了?！?p>　　齊向東趕到檔案科時，一看，嚯！兩極分化嚴重。

　　大爺、大媽以及青年男、女大學畢業(yè)生，這便是此處的人事構成。

　　大爺、大媽是負責聊天兒的，剩下的剩下的人負責。

　　齊向東果斷加入第一梯隊，娛樂中休閑，休閑中養(yǎng)老，多好！

　　大爺、大媽指東打西，天南地北，家長里短，吃穿用度，空穴來不來風等技能點兒都點滿了。

　　齊向東包攬了CD冷卻時的助攻和666業(yè)務。

　　“東子，你要是早來些日子，該多好！走吧，咱們去吃飯，下午繼續(xù)。”

　　稍不留神要開飯了，大爺大媽們挨個拍著齊向東的肩頭，雖有遺憾，但吾等心中甚慰。

　　排隊打飯的時候，齊向東看到有的時候，打飯的手是真抖。

　　他就很想皺眉，但是還得面無異色，就很糾結，就不爽！

　　大家都是爹媽生的，都是一個胃，憑啥你就知道誰大誰??？

　　難道你會透視？

　　如果他不好，你在他不好的時候干掉他！

　　早年間死刑，還有頓斷頭飽腹飯。

　　生活如此艱難，愉快地玩耍，不好嗎？

　　輪到齊向東了，抬頭一看是傻柱，他一樂：

　　“您辛苦，三個饅頭，一份肉菜，謝謝啦！”

　　“咣”稠稠的一滿勺，三個饅頭，傻柱眨了眨眼，齊向東也眨了眨眼。

　　齊向東找了個地方坐下，他發(fā)現(xiàn)每個饅頭都很流氓地抱著它人厚厚的衣服。

　　這個就很有技術含量啦！

　　吃吧，想多了更餓。

　　齊向東吃著吃著，就感覺對面老是有人看他。

　　他抬頭一看，是個跟他年齡差不多的青年，有點兒像許大茂。

　　他吃的也是白饅頭和肉菜。

　　也是，吃窩頭的人也不愿意湊他坐呀。

　　齊向東明白大家都怕有差別的無形傷害。

　　“你跟傻柱是什么關系，親戚？沒聽說呀?！?p>　　這人語氣讓齊向東不舒服，他不是好奇閑聊。

　　齊向東想了想說道：“都是男人的關系？”

　　對面的人看了看齊向東，不再說話，饅頭咬得“咯吱”作響。

　　齊向東就很納悶兒，這也太敏感了吧。

　　有點兒意思，有點兒莫名其妙的意思！

　　難道其童年、少年時代極其悲催，安全感太差了？

　　齊向東搖了搖頭繼續(xù)吃飯，饅頭很好吃，菜的味道就是沒有特別的味道。

　　下午，按照上午的配方抓藥、煎藥、喝了，一套流程走下來。

　　齊向東一看表，下班了。

　　再看看其他的各位青年同仁，都還在忙碌中。

　　不得不說這個世界的人，工作熱情真的很高。

　　這么的經緯分明，竟然互不干擾。

　　這邊如火如荼，那邊如荼如火。

　　齊向東有一種罪惡感。

　　于是，他告別一聲，第一個撤了。

　　本以為他已經盡量卡點兒到恰如其分了，齊向東沒想到在他前面竟然有個人，騎著車已然出了廠大門。

　　仔細一看，噢？是那位敏感同志，不知道是不是有特別的緣分。

　　那人出了大門忽然回頭看了看，他發(fā)現(xiàn)齊向東剛好正通過大門。

　　一抬頭，齊向東明白了，婁曉娥正站在前面不遠的道邊。

　　沖他揮著小手，像那個揮著翅膀的女孩一樣可愛。

　　齊向東緊蹬了幾下，來到婁曉娥面前，她抓著齊向東的衣服便跳上了車。

　　“你怎么過來的，11路？自行車呢？”

　　“小妍妍送我來的，她回家取東西，以后就不回去了。

　　咱們去她家，然后騎回自行車，她自己回大三居?！?p>　　“厲害！安排的好極了！”

　　婁曉娥擰了一下他腰，馬上又用小手幫他揉了揉。

　　靠了一下他的背，又迅速離開了，緊接著她低聲說道：

　　“后面那個人一直在看咱們，像要打人的樣子?！?p>　　“這樣的選手最好躲著點兒，那人我中午吃飯時遇到過，有點兒莫名其妙?！?p>　　“嗯，我聽你的?！?p>　　“再遇到，稍有不利，先放到再說?！?p>　　“好的！”

　　二人商量完，下面的的路程，便屬于肢體語言交流時間，齊向東的腰和婁曉娥的小手。

　　動作不大，含義不少。

　　高妍的家是樓房，在復外，鐵老大的職工宿舍，兩室一廳。哥嫂一間，她一間。

　　齊向東和婁曉娥在高妍屋里坐著等她收拾，高妍這也舍不得，那也舍不得，滿臉都是淚水。

　　“這兒的居住使用權不是在你名下嗎？必用的東西收了，其它的放著，你們不要出來，等我?！?p>　　齊向東有點看不下去了，胸中的小火苗蹭蹭地壯大，蹭的站起來語速很慢地說道。

　　來到高妍的哥嫂門口，把門敲開，冷聲說道：

　　“現(xiàn)在是五點五十七，給你們兩天時間，給我滾干凈，你們可以不走，我希望你們沒走。

　　因為有遺囑在，從老爺子去世那天起，你們屬于持強侵占他人財產。

　　你們面臨的是經濟賠償和刑事處罰，你們可以找懂的人打聽一下虛實。

　　如果報警，相信我，我有能力讓你們進去。

　　看在高妍和你們是親姑表，我給你們兩天時間。這些是我的證件，你們可以看看。

　　我在戰(zhàn)場殺漂亮國鬼子，從不多說一個字，現(xiàn)在我說的夠多了，自重吧，二位！”

　　“你什么人呀你……”高妍的嫂子剛說了一半兒便被她爺們兒拉回了屋。

　　齊向東根本就沒理會她，他轉身離開，回了高妍房間。

　　“多大個事兒，開開心心的，本來水靈靈的，水流光了怎么辦？收拾好了吧，咱們回家吃飯?！?p>　　齊向東輕輕拍拍高妍肩膀，說完，又把他的處理方式說了一遍。

　　三人便鎖了門，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