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好,佐拉小姐,看來我沒有睡過頭。”
阿德米索爾略帶起伏的聲音在佐拉的腦海中響起,他發(fā)現(xiàn)佐拉已經(jīng)換好了正裝,此時正半靠在沙發(fā)上,說明現(xiàn)在還沒到預定的時間。
“下午好——現(xiàn)在5點剛過,我們隨時可以出發(fā)。”
說完,佐拉從沙發(fā)上撐起身子,起身后朝著衣帽架走去,順帶捋了捋白色外套上的褶皺。
拿下那頂白色的寬檐禮帽,隨意地戴在頭上,她來到臥室,看向落地鏡里面的自己。
白色禮帽下是略帶零散不羈的黑發(fā),柔和的五官中帶著些許慵懶,配著深色沒有波瀾的眼眸,竟然有一種莫名的和諧。
不過這樣的形象特點有些過于明顯,所以佐拉拿出化妝工具把眉毛涂得深了一些,加強了陰影,又處理了一下面部的輪廓,讓整張臉不再那么柔和,多了幾分硬朗的英氣。
隨后她將及肩的頭發(fā)扎起,再拿禮帽遮住,隨后整理了下領帶、衣領和衣袖,外套的兩顆扣子現(xiàn)在并沒有扣上,看上去沒有那么嚴肅,多了幾分瀟灑和隨意。
其他方面就沒必要繼續(xù)處理了,她現(xiàn)在看起來已經(jīng)是一位俊美的男士了。
“你覺得怎么樣?你來試試。”
佐拉對著鏡子里的自己點了點頭,但是鏡子里的自己卻沒有跟著動作,依然立在那里一動不動,面部表情驟然變得有些僵硬,平靜如靜水湖面的雙眼泛著波瀾。
不過很快“佐拉”的嘴角微微彎起一個弧度,僵硬的感覺逐漸消失,閉上了雙眼,幾秒后再次睜開時眼眸再次恢復了平靜,細看之下多了些深邃而混亂的意味。
之后,她略微調(diào)整了下面部的表情上的細節(jié),將正裝的扣子扣上,整個人的氣質(zhì)跟之前截然不同了起來,冷漠中帶著帥氣,所有的動作和表情都一板一眼,略帶幾分肅然和穩(wěn)重的氣質(zhì)。
在靈視中,她整個人的氣場也隨之改變,無論在現(xiàn)實意義上,還是在神秘學意義上,她與之前都不是一個人了,只是外表略有相似而已。
不過她現(xiàn)在并沒有換上那雙白色皮鞋,畢竟還要在雨地之中行走,再次確定過所要攜帶的東西,她一手拎著一個小型的手提箱一手拿著傘出門而去。
別墅大門外已經(jīng)??苛艘惠v雙輪馬車,這是她提前雇傭好的,以時間來計費,在抵達伯克倫德街后,馬車會在那里停留到晚上10點,按照雇傭5個小時來計費,佐拉預付了理論上的一半的金額,7蘇勒。
如果她能在10點之前坐上回程的馬車就會支付剩下的金額,如果沒有過去,馬車就會自行離開,多出來的金額當做等待時間的損失費。
這個馬車夫是她通過靈性的預感找到的,十分木訥寡言,收費還算正常,3蘇勒雇傭一個小時,以后每小時2.5蘇勒。
當然,在下雨天的收費要稍微貴一點,那個馬車夫在友好的協(xié)商下接受這樣的安排。
在首都貝克蘭德,出租馬車夫的胡亂要價是出了名的,想要找到一個收費合理的馬車夫是需要一定的運氣的。
“佐拉”沒有任何言語地坐上了馬車,依然陰暗的天空中正飄落著細小的雨點,那個馬車夫穿著雨衣控制著馬車朝著伯克倫德街行去。
從手提箱里拿出一本暢銷的小說書,她準備靠這個來打發(fā)路上的時間,天色的昏暗讓看書變得有些吃力,但對非凡者來說問題不大。
由于下著雨,盡管路上的行人以及馬車并不多,行進的速度依然算不上快,大約四十多分鐘后,“佐拉”抵達了伯克倫德街的路口。
她決定在這里下車,而馬車夫也會在這個路口附近等待她的返回。
確認過方向后,“佐拉”小心抬步落步行走在街上,以免濺起水點,雖然走得很謹慎,但行進的速度并不慢,規(guī)律地行走也是一種機械性的動作。
12號……32號……60號……76號……78號……80號。
這里是一座帶著花園的3層小樓,鐵門通向別墅大門的石板道路很寬,足夠一架馬車穩(wěn)穩(wěn)地通過。
石板路的兩邊每隔一段距離就有一盞煤氣燈,此時蒙蒙的雨霧中發(fā)散著明黃的光暈,別墅的房間此時燈火通明,在幽暗的環(huán)境中格外的醒目,恍若一只巨獸橫陳在那。
鏤空的鐵門虛掩著,鐵柱上雕刻著模糊的花紋,“佐拉”推開門,細微的摩擦聲淹沒在了雨聲之中,鐵門之后有一個著正裝的光頭男子佇立,撐著一把黑色的大傘將半邊身子遮掩,在那里一動不動。
沒有敵意和異常,屬于聚會正常的流程,通過一個簡單的靈感判斷過后,“佐拉”邁步走進別墅的范圍之內(nèi)。
而當她剛一步入帶在身上的邀請函略微發(fā)燙,而那個持黑傘的光頭男子突然有了動作,他側身錯步來到石板路的一側,伸出一只手掌心向上指向別墅的門口,動作再次停滯了3秒似乎在確認什么,隨后背過身子開始領路。
所有的動作都是突發(fā)突止,顯得有些僵硬,聯(lián)想到之前那只送信的機械信鴿,“佐拉”判斷這應該也是一個機械造物,身份是侍從或者傭人。
那個光頭男子的步伐同樣有些奇特,和“佐拉”之前的行走過程一般無二,于是兩個人邁著相同頻率的步子同步地朝著別墅的方向靠近。
不過,他們在接近別墅后并沒有直接進入門廳,而是去了小樓旁的一個房間內(nèi),房間的一側擺著好幾張桌子,桌子上放著各式的面具,規(guī)格不一。
而當她靠近準備去挑選一張合適的面具的時候,那個光頭男子已經(jīng)推門而出,“佐拉”憑借靈性感應知道他在門外候著,一動不動。
這里的面具種類十分豐富,有全臉的也有半截的,有動物的也有人物的,有木質(zhì)的也有金屬的。
憑著直覺,“佐拉”隨意挑選了一張刻著圓圈圖案的全臉銀制面具,這張面具她有印象,正是下午夢境占卜中的那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