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衡玥的突然昏倒,令水芙愕然,腳步頓時剎住。
“玥玥——”
瓊花慌慌張張地沖過去,把崔衡玥抱在懷里。
“臭丫頭,讓你囂張,現(xiàn)在遭報應(yīng)了吧?!?p> 水芙罵罵咧咧地靠近崔衡玥,朝她伸出了“魔爪”。
“住手?!?p> 水蓉一個箭步?jīng)_過去,抓住水芙的手臂:“你不想回北殿了嗎?只有她的傷好了,我們才能回去一個?!?p> 水芙扭頭,怒瞪水蓉:“在你心中,難道我就是那種會趁人之危的人嗎?”
“我......”水蓉心虛地垂下頭,不敢與水芙對視。
“哼!”
水芙冷哼一聲,用力甩開水蓉的手,彎腰去撿躺在崔衡玥身旁的鞭子。
瞧見水芙的動作,又觸及她背上那道鞭痕,水蓉更愧疚了:“水芙,我?guī)湍闵纤幇?。?p> “不用,這點小傷死不了?!?p> 水芙賭氣般地回了一句,又用命令的口吻說:“今天你值夜?!?p> “好?!彼貧g快地答應(yīng),她與水芙相識五年,知道水芙這樣說就是不生氣的意思。
水芙又揚手指向瓊花,兇巴巴地吩咐:“你,趕緊把這個臭丫頭扶到床上去,再把這里收拾干凈。
“別以為我們兩個是來幫你干活的,你平時干什么活,現(xiàn)在還是一樣。”
瓊花唯唯諾諾地答應(yīng):“是,不敢勞煩兩位小娘子,這些我會收拾,兩位小娘子就去歇息吧。”
“還有,好好照顧這個臭丫頭,讓她趕緊養(yǎng)好傷,否則......”水芙揚了揚手中的鞭子。
看見鞭子,瓊花的臉瞬間發(fā)白,后背隱隱作痛,她慌忙答應(yīng):“是是是,我一定好好照顧?!?p> 水芙滿意了,對水蓉說了一聲“走吧”,就離開了房間。
到了外面,水芙問:“都檢查仔細了嗎?屋里還有沒有利器?”
“我們來之前,穆將軍的人就已經(jīng)檢查過一遍,把鋒利的東西都收走了......”水蓉突然頓住,她想到了一件事,轉(zhuǎn)身沖進房間。
片刻之后,她手中多了藥碗、瓷勺、蜜餞罐。
這些東西摔破后,也能殺人。
看見水蓉手中的東西,水芙道:“有那個瓊花守著,我看臭丫頭不會尋短見了?!?p> 她們剛才在門外聽見了,王氏臨死前讓臭丫頭好好活著。
既然是母親的遺言,想必那個臭丫頭會聽話。
水蓉卻不這么認為:“還是不能大意,萬一臭丫頭趁瓊花睡著尋短見呢?我還是去盯著吧?!?p> 說完,水蓉將手里的東西塞給水芙,轉(zhuǎn)身就進了房間。
下一刻,水蓉從房里探出頭來,提醒水芙:“記得回北殿抹點藥,這里有我,你不用急著過來?!?p> “知道啦,啰嗦。”水芙不耐煩地沖她揮了揮手,轉(zhuǎn)過身,嘴角微微上揚。
笑容只維持了短短的數(shù)息工夫,她的臉又拉長了:“真麻煩?!?p> “你遇到什么麻煩了?”
突然,云晨從柱子后面走了出來。
水芙見是他,便指了指房間:“還能是誰?不就是里面那個臭丫頭嘍。對了,你最好找人去看看那個臭丫頭,她又暈過去了?!?p> “又?她剛才醒過來了?”
“嗯,不過又暈了?!?p> 云晨皺起了眉頭:“明覺說她的傷不算嚴重,怎么剛醒過來又暈了?”
聞言,水芙訕訕地撇開臉,目光隨著燭光閃爍:“額......那個臭丫頭發(fā)瘋,與我干了一架?!?p> “你把她打暈的?”云晨面露驚訝。
水芙立即否認:“不是我,是她自己太弱,我還未動手,她就暈了?!?p> 云晨瞇眼看她,神情中充滿了懷疑。
迎上云晨的目光,水芙頓時就怒了,“你在懷疑我?好啊,我不干了,這就回北殿?!?p> 說完,繞過云晨就往外走。
“哎——”
云晨正想開口留人,就看見水芙后背的鞭痕,忙追了上去:“你受傷了?是那個小瘋子打的?”
瞥見水芙腰間的鞭子,云晨頓時明了。
而水芙聽見云晨的話,心中怒火更盛,她重重地“哼”了一聲,加快腳步往外走。
云晨撓頭,表情茫然:她怎么生氣了?
“哎,你慢點,小心傷口。”
云晨追著水芙出了北地窟,在她身后勸道:“不如你跟我去文殊閣包扎一下吧,這樣傷口露著吹了風會加重傷勢的?!?p> “誰要跟你去文殊閣?”水芙低吼。
云晨愣了一下,隨即反應(yīng)過來,忙解釋:“不是我?guī)湍惆?,我叫個小丫鬟過來幫你?!?p> 這還差不多。
水芙怒氣稍減,“不勞云都尉費心,我自己回北殿包扎?!?p> 云晨追著水芙踏上了樓梯:“別啊,回北殿多遠啊......”
他們踏上的樓梯位于南殿北面外側(cè),可到達南殿二樓文殊閣,也可到達南殿三樓觀音閣北側(cè)的棧道,而棧道另一頭連接的就是北殿第二層的菩提閣。
正在院子里修補漁網(wǎng)的李碧兒將目光從水芙的后背收回來,又看向大門緊閉的北地窟。
“怎么?你想進北地窟殺了那個小瘋子?”
蘇畢文突然在李碧兒身邊蹲下,一只手端著籮,一只手端著大口碗。
李碧兒扭頭掃了蘇畢文一眼,又看了看籮里的各種豆子,以及大口碗中的數(shù)顆綠豆。
她收回目光,冷冷地說:“馬上就到晌午了,你還是先關(guān)心關(guān)心你的午飯吧?!?p> 這話頓時勾起了蘇畢文心中的怒火,他看似用力實則輕柔地把籮和大口碗扔在地上,怒氣沖沖地罵道:
“也不知是誰想出來的點子,居然讓我們這些五大三粗的男人撿豆子?
“這是我們男人干的事嗎?這分明是那深閨怨婦用來排解寂寞干的事,南殿太欺負人了。
“要不是老子不能出去,否則老子非把這些豆子塞那混蛋的嘴里不可?!?p> 李碧兒又扭頭掃了眼蘇畢文:“呵,一個毛頭小子,也敢自稱老子?”
面對李碧兒毫不掩飾的譏諷,蘇畢文氣得站起來,插著腰低吼:“什么毛頭小子?我都十九歲了?!?p> “沒有成親就是毛頭小子。”李碧兒順嘴回擊。
“嘿嘿~”
蘇畢文忽然咧嘴笑了一聲,彎腰湊到李碧兒面前,用極具誘惑的聲音提議:“你看,我未娶,你未嫁,我們又呆在這里出不去,干脆我們成親,生他三四個娃,如何?”
“我不嫁人?!?p> 望著沒有一絲扭捏說出不嫁人的李碧兒,蘇畢文對她的興致更深了,他笑呵呵地繼續(xù)提議:“那我們結(jié)盟吧?!?p> 李碧兒想也沒想就拒絕了:“我不需要盟友?!?p> “你都不問問我為什么跟你結(jié)盟就拒絕,是不是太武斷了?”
李碧兒懶得解釋,低頭繼續(xù)修補漁網(wǎng)。
蘇畢文不甘心,干脆在李碧兒身旁坐下,一邊拿著筷子從籮里挑揀綠豆放在大口碗中,一邊低聲細語:
“你不是想殺小瘋子嗎?巧了,我也想殺她。
“南殿有規(guī)矩,不能殺人,不如我們結(jié)盟,一起殺了小瘋子,再偽裝成她自盡。
“反正她思念亡母想要追隨,大家有目共睹,楚王不會懷疑到我們頭上。
“如何?”
見李碧兒仍然不出聲,蘇畢文又道:“看在昨晚我沒有揭穿你的份上,給句準話行不行?”
李碧兒手中動作不停,語氣淡漠:“殺她,我一個人綽綽有余?!?
晢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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