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邊的最后一縷余暉落下,夏至的晚風吹散了一整天的酷暑,帶走了喧囂的蟬鳴。
歌舞升平的夜店里,此時一群人正圍在一張桌子前。
“你說你要玩俄羅斯輪盤賭?”
陳平站在光頭的面前,光頭眼里盡是不可思議的神色。
“是?!?p> 陳平的目光閃著堅定的光芒,他沒在開玩笑。
俄羅斯輪盤賭又稱為賭命,一般將一枚子彈填入觸發(fā)式的六聯(lián)左輪手槍里,轉動彈鼓,賭徒朝著自己開槍賭命。
“確定?一旦確認了就不能反悔了!”
光頭雙手撐在桌子上,身子向前伸,眼里充滿了狂熱的色彩,要知道這可是個勁爆的項目,足夠引來一大堆的人駐足圍觀,若是此時開個盤,從中抽取提成,可以賺的盆滿缽滿。
“價格是多少?”比起自己的命,陳平更加關注報酬的多少。
光頭伸出了五個手指。
“五萬!”
“行!”
陳平也伸出了五根手指,“五顆!”
此話一出,整個人群沸騰了,五顆子彈,也就是賭徒的生還率只有六分之一,若非瘋子,絕對不會有人想要賭這樣的概率。
“看在你這么有勇氣的份上,二十五萬我給你翻一倍,五十萬?!惫忸^倒是慷慨,不知是憐憫還是不愿相信陳平能拿到這五十萬。
光頭在店里張羅了一番,很快就開盤了,開盤的選項自然是兩個,生或者死。
在壓倒性的概率面前,多數(shù)人自然是選擇了死,以至于產(chǎn)生了一賠一百的懸殊賠率。
封盤之后,陳平將銀色的左輪拿起,親手裝填了五顆子彈。
眾人屏住了呼吸,懸念即將揭曉,負責開盤的光頭也瞇起了眼,下一秒就是見證輸贏的時候。
陳平扣動扳機,左輪的撞針觸發(fā)火藥。
咔……
嘭……
子彈射出,穿過了陳平的頭顱,他倒地了。
現(xiàn)場在短暫的沉寂之后,一些竊竊私語冉冉升起,沒人歡呼也沒人高興。
投注的賭徒們不高興,投死注的因為也拿不出多少錢,投生注的更是打水漂。
事實上,當賭的結果過于向一方傾斜時,人們都希望有奇跡發(fā)生。
現(xiàn)場的人也是如此,五顆子彈,若是能活下來,那現(xiàn)場必然不會像現(xiàn)在這樣安靜。
你賭一顆子彈,人人都希望你死,而你賭五顆子彈,人人希望你活。
這是人的矛盾性。
光頭嘆了口氣,揮揮手示意陳平抬下去。
正當幾人要抓住陳平的四肢時,陳平的手忽然動了動。
“大哥...”小弟臉色發(fā)白。
“怎么了?”光頭不耐煩,賭命死人很正常。
“他...他在動...”
小弟嚇的向后縮,陳平的手指在輕輕地撥動,機械地坐著那個扣動扳機的動作,嘴里還在念叨一些奇怪的音調。
“回光返照而已,沒救了?!惫忸^搖搖頭,子彈幾乎都穿過他的頭顱了,大羅神仙過來也無濟于事。
然而,下一秒他的世界觀便被刷新了。
陳平的一只手撐在了地上,宛如喪尸起身般地從地上站了起來,渾身一陣哆嗦,眼瞳血紅血紅的,頭顱上依稀可見的血洞溢出了細密的紅絲,紅色的小蛇出洞游走。
“錢...我需要錢...救...我的弟弟...”陳平的嗓音變得嘶啞無比。
“給我錢!”
他突然暴走,人類的手掌化作了銳利的龍爪,一把掐住了光頭的脖子,鋒銳的指尖完全刺入了光頭的頸動脈,光頭雙腳離地,掙扎了幾秒鐘后兩眼翻白。
尖叫聲瞬間將充滿了整個夜店。
……
“師兄,諾瑪有沒有搞錯,我們在城里兜兜轉轉,現(xiàn)在晚飯的時間都過了誒!”路明非嘴里抱怨,他開著租來的汽車,在城里堵車堵得心慌。
本來他們是有大把的時間的,諾瑪剛說混血種可能出現(xiàn)在仁愛醫(yī)院,轉眼又說出現(xiàn)在某處夜店。
當他們趕到夜店的時候,現(xiàn)場已經(jīng)被查封了,諾瑪又說混血種出現(xiàn)在醫(yī)院。
不知為何,現(xiàn)在他們又堵在了路上,堵得跟沙丁魚罐頭似的,寸步難行。
“中午吃那么多,消化消化?!背雍降?。
“那師兄可要請我們吃夜宵,畢竟大晚上的還要出任務,怪辛苦的,你說對吧師弟。”
陸麟坐在后面,他左手一個繪梨衣,右手一個夏彌,他被夾在中間,正如堵在路上的車,也是動彈不得。
“嗯...”
陸麟勉強地應了一聲,仿佛快死了一樣,他現(xiàn)在鼻腔里都是女孩子身上的淡淡清香,就像躺在春日里的花叢,這香味堪比中午的茅臺,同樣令人上頭。
若是輕舉妄動,就能蹭到女孩們光滑的肌膚,雖然蹭一蹭不會懷孕,但陸麟會全身發(fā)毛,像是被電了似的。
繪梨衣也許不會說什么,但是夏彌可能會懷疑陸麟有揩油的嫌疑,萬一被嫌棄就不好了。
“師兄,執(zhí)行部最近有日本分部的任務嗎?”路明非見堵車還能賭一會,和楚子航聊起了天。
“應該...不會有?!背雍剿妓髁艘幌?,“日本分部有那個人在,一般的情況他都能解決?!?p> “的確,象龜那么厲害,不過這樣的話我也找不到借口和繪梨衣在去日本呀。”
路明非現(xiàn)在還欠繪梨衣一場婚禮,學校里的課程那么多,畢業(yè)能不能去執(zhí)行部都是個問題。
不過考慮到芬格爾那個敗狗畢業(yè)也被安排到執(zhí)行部了,有了這么一個G級墊底的存在,路明非心里反而還安慰了不少,起碼有人和他一起爛下去了。
車子動了,前面發(fā)生了一場交通事故,現(xiàn)場隱約有血,已經(jīng)被清理干凈了。
陸麟轉頭看向窗外,雖說是交通事故,可駐留在現(xiàn)場的車輛只有一個,擋風玻璃破碎了一個洞,像是被人用蠻力砸開的,車內(nèi)的血漬斑駁可見。
所謂一個巴掌拍不響,現(xiàn)場只滯留了一輛車,非常奇怪的交通事故。
過了這個擁堵的街道,車子一路上暢通無阻,抵達了仁愛醫(yī)院所在的地址。
這是一個建立在郊外的小醫(yī)院,靠近工業(yè)園區(qū),周圍都是荒蕪的田野。
門口無人看守,停車的欄桿處銹跡斑駁。
眾人下車,陸麟抬頭看了看醫(yī)院的紅十字標,陣陣涼風吹在他的臉上,烏云聚了又散,變幻無常。
“走吧?!?p> 楚子航用裹刀布包裹住村雨,帶頭朝著醫(yī)院里走去。
醫(yī)院的規(guī)模很小,也沒什么人,畫著P字的停車場都鮮有車輛。
“這里怎么陰森森的?!甭访鞣怯X得有點冷。手臂上起了雞皮疙瘩,用力地摩擦手臂。
“城市熱島效應,郊外涼快一點很正常的啦!”夏彌跟在楚子航身后,繪梨衣牽住路明非的手,陸麟走在最后。
絲絲涼風吹在臉上,有些癢癢的,好像被蚊子叮了一下,陸麟摸了摸臉,手掌上淡淡的血漬讓他停住了腳步。
“等等!”
陸麟抹掉臉上的血,轉頭看向身后,那是一座小樹林,漆黑的樹林里散布著淡淡的氤氳,搞得像是充滿瘴氣的毒林。
“好討厭的蚊子!”路明非拍了拍臉,繪梨衣警惕地看向小樹林,夏彌和楚子航也注意到了異象。
“的確很討厭!”楚子航的聲音泛冷,這個殺胚已經(jīng)捕捉到了目標的蹤跡。
“速度很快!”陸麟提醒楚子航。
楚子航的黃金瞳亮起,將裹刀布掀開,拎著村雨就要向樹林里走去。
陸羽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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