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捕快戰(zhàn)神捕
拔劍,沉甸甸,很有分量感。
寧長安手中驚蟄寶劍是重劍,比尋常尺寸劍器都要寬厚,可拿在手中的大劍從長度到寬度及其厚度都要超出驚蟄寶劍。
劍鞘刻紋,陰陽文的走線在劍鞘兩面勾勒出明朗圖案。
前身是美術(shù)學院碩士的寧長安以專業(yè)眼光第一眼便看出劍鞘線條勾勒的是一幅畫。
有江河山川!
寧長安心思一動!
莫非重劍和沉船有關(guān)系?
“劍是我的!”孩童臉上已經(jīng)有警惕的神情。
“如何證明是你的?”
“我先看到的!”
“你是偷跑出來的?”
“你怎么知道姥爺睡覺我跑出來的。”
寧長安成功轉(zhuǎn)移了話題也抓住了核心詞匯。
“姥爺!”
心臟稍微的有點抽搐,姥姥、姥爺、老祖,對這些個帶“老”的詞匯,寧長安有條件反射。
“我告訴姥爺去!”
“劍給你!”阿福頭的孩童立刻做了妥協(xié)。
“姥爺在哪兒?”
孩童手指左前方水域,然后阿福頭看了看寧長安莫,眼神猶豫著要不要問:“原來你不知道姥爺在哪兒?”
孩童看到的是寧長安嚴肅起來的神情。
順著寧長安視線,不到數(shù)丈的距離外,有人扎槍一樣站著。
神情冷冽,目光就像一把出鞘的長劍充滿了攻擊性、侵略性及其殺氣。
孩童大駭:“姥爺,姥爺!”
水中“嘭”的一聲有氣泡冒出,孩童自寧長安視線內(nèi)消失,一只小烏龜小眼睛皆是惶恐的神色,鉆向?qū)庨L安懷中。
“烏龜精”
危險的嗅覺四面八方而來。
稍微轉(zhuǎn)移視線,側(cè)翼河床又是一名男子。
兩名男子互成犄角站位,寧長安警惕攀升到頂點的時候左側(cè)水幕同時晃動了起來。
然后平靜的水流就像倒卷大潮呼嘯了過來,河床飛沙走石,瞬間混沌。
寧長安雙腳遁地,人像彈射出去的石彈沖向水面。
洛江江底有水線直沖江面,卷起千尺浪,制造了殺機的男子雙手回旋,水流明顯產(chǎn)生了變化,一個巨大的漩渦隨即形成。
離開河床的寧長安硬生生被這股力量拽住。一道亮光自周邊攪動的水幕中驟然出現(xiàn)。
劍光后方的身體壯實,神情冷血。
寧長安劍出驚蟄!
兩股相互碰撞的氣機將周邊滾滾水浪掀開向四周噴涌出去,長劍交擊在一起。
呼吸之間,兩把劍竟然各自刺出百次,隨后密集交擊聲適才集中爆發(fā)。
百次碰撞綿密到給人一次交擊的錯覺。
洛江;
江面沸騰,居中出現(xiàn)近十丈的旋渦。
下一刻,旋渦閉合,弧形水幕沖天而起。
“有狀況了!”調(diào)派衙役分組搜尋的陸仟緊張了起來,拔刀便要帶人沖向江岸。
兩步之后陸仟停止腳步。
“保護大人!”
長刀在日光中舞出刀花,陸仟帶人沖向草廬。
洛江水下。
寧長安后掠數(shù)十丈,江面出現(xiàn)一道急速綿延出去的水線。一字劍法弧子訣將整個江段下的暗流攪動成了水龍卷。
寧長安震驚。
陳塘縣捕快內(nèi)心的震撼源自于對手出劍速度。
紅月集市得到一字劍法,圓潤劍譜記載的氣機運轉(zhuǎn)訣竅,自燕子坪開始,寧長安不斷遭遇到一山還比一山高的妖魔精怪及其明鏡司繡衛(wèi)。
不管面對燕行云還是被當初被老祖附身了的白骨精,就出劍速度而言,寧長安沒輸給誰,能趕上寧長安的,也就是拖刀白猿。
但水下男出劍速度毫不遜色自己,關(guān)鍵是氣機在瞬間炸開的霸道猶自超出自己。
絕對是等同天孤樓大當家莫峨眉層面的人。
以少對多,而且寡不敵眾,寧長安借助避水符術(shù)法效應(yīng)再一次沖向江面。
水下出劍的男人更震驚。
這是第一次遭遇出劍速度比肩自己的妖。
江底渾濁,不能目視,出劍男子卻可以感受到輕微妖氣。
其實就是寧長安懷中的小烏龜。
制造了旋渦的男子同樣能感覺到妖氣。
雙手合十,左右江水似兩堵墻夾擊向?qū)庨L安,劍法之快讓寧長安心驚肉跳的冷冽男子手中長劍平舉,等待著出劍的機會。這個妖氣近乎完全內(nèi)斂,劍道造詣高深的大妖不會有逃生的機會了。
“小仙,你在哪里!”
一個充滿了焦慮聲音驟然傳遍了水下的整個江段。
“姥爺,我在這兒!”寧長安懷中響起小烏龜?shù)穆曇簟?p> 匹練的白色人影自江底河床方向沖撞而來,和雙手合十掀洛江的男子硬碰硬互對一招,撞開對手,直奔寧長安所在方向。
白色人影橫沖直撞卻是給了寧長安一線之際。
喊著小仙的姥爺同雙手合十男子互攻,江面下陷,隨后掀起,不計其數(shù)的魚兒、江蟹被沖上了河岸。
日光落下,江面如幕掀起數(shù)丈高,洛江南北突起彩虹,寧長安人就在彩虹中。
“呯”
“呯”
一道接連一道水柱沖天而起,江底兩名男子、白衣人同時破水而出站在水柱上。
“你麻麻”
陸仟爆粗口。
完全被震驚了。
往日隨在自己身側(cè),吃著霽樓姑娘扔下葡萄荔枝,和柳西樓、謝靈兒能插諢打科,能畫出肌理細膩骨肉勻的美人圖,喝梅子酒的寧長安此時此刻就像天上人一樣站在橫跨洛江南北的一道彩虹中。
洛江平起三道五六丈高的水柱,每一道都是懸而不落,上面站著翻江倒海的人。
這震撼,無與倫比;
這差距,天淵之別;
黑衣、白衣站立在水柱之上,人在彩虹的寧長安卻是沒有任何依托,人翾風回雪落下站在江面搖擺不定大船上。
大船有捕快,拔刀壯膽站在寧長安身后。
神情冷冽,攻擊性十足的冷血男子目光瞇了一下。江面的一幕有點超出所料。
“小仙!”白衣人喊了一句。
“姥爺”
寧長安懷中伸出一只烏龜?shù)念^。
兩名黑衣人不攻,寧長安分出余光看向白衣人。
然后近乎岔氣!
周身上下都帶著喜感。
錚亮的光頭,無須卻有白色吊眉,五官就像是捏了泥人,然后被踩扁。沒有絲毫的立體感可言。
手中拿拐杖,駝背。
看的出來小烏龜明顯是被寧長安保護了,姥爺?shù)揭矝]有急于靠向?qū)庨L安。
局勢并不明朗!
河岸及其江面大船都有捕快、衙役,有的捕快持軍弩,弩箭指向立在水柱的兩名黑衣人。
雙手合十的男子挑眉,心想:“出錯了!”
聲音滾滾傳開。
“京兆府南孤城拜見陳塘粱知縣?!?p> 被陸仟護衛(wèi)起來,顫抖著的粱兆相一愣,身側(cè)李典吏快口提醒:“大人,京兆府來了神捕,還是兩位!”
粱兆相本能哆嗦,隨后沖到江邊。
“粱兆相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