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秀想,這征兒是太后唯一的子嗣,如果他恢復(fù)正常,太后應(yīng)該是欣喜萬分的。
可如今她看綠梅得知此事的反應(yīng),卻與自己想象中的大相徑庭。
只見她先是一愣,隨即便是滿臉質(zhì)疑,竟沒有一點欣喜的情緒。
“這不可能。”她否認(rèn)道,隨即意識到自己有些失禮,便又補(bǔ)充道“征兒少爺已經(jīng)癡傻好幾年了,在無人醫(yī)治的情況下,怎么會好?”
“小的沒事兒騙您做什么?”吉秀著急之下,并沒有意識到綠梅口中‘無人醫(yī)治’的奇怪之處。
綠梅思索片刻,而后才道“這件事需得稟報太后,你先在這兒等著?!?p> 說完,她便又進(jìn)去了。而這一次她沒有讓吉秀久等,不一會兒,臉上還帶著三分病氣的太后在綠梅的攙扶下走了出來。
“走,哀家去看看。”
跟在太后的轎子后面,吉秀心想,親生的兒子就是不一樣啊。只是自己的一句話,太后便不顧還在病中,親自去看看。
很快,一行人到了排云殿,依舊是祈福念經(jīng)的名義,三人來到那個洞口。
此時那根蠟燭早已熄滅,洞內(nèi)又恢復(fù)一片黑暗。吉秀攙扶著太后在后面,綠梅舉著點著四根蠟燭的燈籠走到前面。
還沒走到最底下,就聽見野獸般的嘶吼,以及鐵鏈撞擊的聲音。
吉秀愣了,即使燈光并不那么明亮,她也可以感覺到太后打量自己的眼神,立刻說道。
“回太后,奴婢,奴婢。。?!彼苷f什么?
綠梅扭頭看向兩人,吉秀知道,此時她的命就懸在太后一念之間。自己真是太心急了,連事情還沒有弄清楚就去稟報,若太后認(rèn)為自己欺騙了她,那么自己這條小命。。。
“罷了,來都來了,下去看看?!本驮谒沽鳑驯硿?zhǔn)備求饒的時候,太后終于開口了。綠梅轉(zhuǎn)過頭,一行人繼續(xù)往下走。
還是那個地方,少年卻已經(jīng)不像之前那樣。他嘶吼著,掙扎著,充滿了攻擊性,哪里像個正常人。
綠梅放下她從慈寧宮出來便一直挎著的籃子,走到鐵鏈旁,少年想向她撲去,卻怎奈何另一只手被束縛著,只能拼命掙扎卻靠近不了分毫。
綠梅兩指放在他脈搏處,片刻后,她回來復(fù)命。
“太后,少爺還是和往常一樣,病情并沒有好轉(zhuǎn)。”
吉秀撲通一聲跪了下去,拼命磕頭?!盎靥竽锬?,是,是奴婢疏忽,一時著急,請?zhí)竽锬锼∽?。?p> 辛太后看著跪在地上的吉秀,右手輕輕一揮,下一秒,吉秀的脖子便被綠梅遏制住。
她拼命掙扎,可又怎是武藝高強(qiáng)的綠梅的對手,隨著呼吸越來越困難,她的雙眼抑制不住的往上翻。
“行了?!碧笸蝗婚_口,隨著她一聲令下,綠梅也松開了手。
跌坐在地上的吉秀開始拼命呼吸著洞里污濁的空氣。
“在哀家手底下辦事,若能力不行,便只有死路一條,你明白嗎?”
還在眼冒精光的吉秀聽到太后說話,立刻跪倒在地上拼命叩頭。
“是,奴婢知道了,再不會有下次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