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池梧看了看掉入草中的那一片花瓣,心下好一陣懊惱,這可是瑤姐姐送給她的,這才過了沒多久??!就被她給弄壞了,豈不是對不起瑤姐姐的心意。
鳳池梧不由得一陣惋惜,但眼下救人要緊,便也顧不得什么。
就在此時,她忽然覺得有一股莫名的力量,瞬間游遍她的全身,許是這股力量的緣故,她的精神也為之一震。
隨即心念一動,這股力量竟隨念而動,她明顯感覺到這股力量正在匯入那只拿著“瑤玉環(huán)”的手上。
隨后,“瑤玉環(huán)”上變得暗淡的銀白色光芒,霎時間,大盛了起來。
隨后,吸收柳拂笙身體里紅絲的速度,也是越來越快,這般陰差陽錯,竟讓她摸到了一絲運用“瑤玉環(huán)”的方法,不由得心下一喜,不消片刻,柳拂笙體內的紅絲盡數(shù)消散。
——
“阿池!”
“大姐姐!”
黑夜之中,兩道聲音猛地響起,只聽聲音便能感覺到緊張,緊接著一大一小的兩道身影齊齊向前,接住了快要倒地的鳳池梧。
鳳池梧落入兩人懷中,神情一愣,抬眼便見著兩人緊張的神色,隨之淡淡一笑。
“沒事,不必擔心,不過……我怎么感覺自己有些不舒服……好奇怪的感覺?”
蒼穹之上,明月高懸,清冷的月光灑在了她的臉上,猶如薄薄仙霧,將她團團籠罩,恍若月中仙子,清麗脫俗。
“大姐姐,你身上好冷!還流了許多的汗,我?guī)湍悴敛?!?p> 云箸將放在鳳池梧身下的手收了回來,讓阿梧抱著,隨即從懷中掏出一張極其夸張的彩色帕子,輕輕地擦拭著她的額間汗液。
鳳池梧一怔,疑惑道:“這就是冷?汗?我為什么會流汗?”
這樣奇怪的言語到弄得云箸有些糊涂,手上動作不停,笑著說道:“大姐姐莫不是糊涂了,只要是人就會覺得冷,就會流汗呀。”
是嗎?人才會流汗?才會冷?
可是,她從前不會流汗也不會冷的。
難道,從前不是人,現(xiàn)在是人了?
還有……為什么她會感到十分疲憊,仿佛像是耗盡了什么似的。
鳳池梧皺了皺眉,心頭掀起陣陣波瀾,恍惚間,只覺得自己好累,好像睡覺……
夜風呼嘯而過,樹葉沙沙作響,潺潺流水在月光的照耀下,波光粼粼,煞是好看。
不遠處,火光依舊明亮,時不時地響起木材燃燒的噼啪聲,在黑夜中,格外的醒目。
一紅衣男子懷中端坐在地上,懷中正抱著個熟睡的美人,觀其神色,小心翼翼,像是對待心愛的珍寶一般。
仿佛這天地間只剩下他們二人,四周的一切都顯得那么的虛無。
但顯然周圍還有其他人在。
林青陽、柳拂笙坐在一起,對面自然是江秋遠和云箸二人了。
鳳池梧睡過去后,江秋遠二人便醒了過來,一開始,眾人還以為她受了傷??梢娝粑槙?,胸口起伏,儼然一副熟睡的模樣,想來,許是太累了,便想著讓她好好地睡上一覺,
林青陽將鳳池梧救醒他們之事,小聲地將給他們聽。
江秋遠幾番思考,還是將他之前身體的異狀說了出來,至于那藥,他卻是沒說,只說是隱隱感覺有人在救他,但是具體什么人,他也不知道。
而柳拂笙似乎有意隱瞞,并未說出是她救了險些入魔的江秋遠,只說自己不知為何昏了過去,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眾人小聲討論一番,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想著莫不是哪位不出世的高人相助,便不再提了。倒是對這個新來的女子,頗為好奇,因著鳳池梧正在睡覺。而阿梧顯然也不是那種會和他們說話之人,雖心有疑惑,但想著是鳳姑娘的朋友,倒也未曾開口詢問。
倒是柳拂笙最先忍不住了,看著她,小聲問道:“你是什么人?”
云箸本就無聊,只覺得這些人都好無趣,還是大姐姐有趣。而灌灌和大姐姐的小雪貂一起出去覓食去了,也沒有可玩的了。大哥哥正在照顧大姐姐,顯然沒空和她玩。當然……大哥哥看上去也不像那種會和她玩的那種人。
再加上三雙充滿疑惑的眼睛在看著她,心中不免煩躁了起來,說起話來,也是惡聲惡氣的,因鳳池梧在睡覺,她也不敢大聲,倒有幾分小孩子的可愛。
“你們這些中原人就是奇怪,一見面說本姑娘是妖女,一直看著本姑娘干嘛???本姑娘又不是什么稀罕玩意!”
“姑娘,”江秋遠一笑,看著她,溫和道:“我柳師妹只是好奇而已,無意得罪,切莫計較?!?p> 云箸冷哼一聲,道:“你這人話說得好聽,就是有點文縐縐的……本姑娘叫云箸,既不是什么妖女也不是什么貪吃鬼?!闭f著,她伸手從掛在腰間是小袋子里,掏出了一個不知什么的東西,“”啪”的一聲,丟到對面正在發(fā)呆的林青陽懷中,“這是用來換你那條魚的!本姑娘瑤睡覺了!”
話音剛落,便見她從腰間扒拉出一個長長的東西出來,鋪在一旁,竟是一條用來睡覺的布。接著她熟練地往上一躺,小小的一團,蜷縮著,十分可愛,而這一番行云流水的動作,看著倒像是家常便飯。
林青陽先是一愣,下意識地接住云箸丟過來東西,低頭看去,不由得一笑,將懷中的東西拿了起來。
這是一個十分小巧可愛的圓布包,鮮艷的顏色,一看就是女子所戴。這布料他也從未見過,最上面用一根紅線串著,一股若有若無的藥香從布包上傳來。林青陽也是研習過藥理的,一聞便知,這小小的布包里,有數(shù)種極為珍貴的藥材,若是佩戴在身上,一般毒物是不敢近身的。
林青陽拿在手里,一時為難,如此珍貴的東西換幾條魚,委實大材小用了些……但是云箸姑娘看著極不好惹,還也不是,不還也不是,糾結了半晌。等他想好了時,抬頭看向對面時,云箸身上蓋著江秋遠方才脫下來的外袍,早已經(jīng)進入了夢鄉(xiāng)。
此刻,要是將她吵醒,指不定會發(fā)生什么。
——
一夜無話,伴著蟲鳴蛙叫之聲,除了守夜的江秋遠和看了鳳池梧一夜的阿梧,其余人都相繼睡了過去。
翌日。
拂曉剛至。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灑向天際,給這生機盎然的人間景色,披上了一層薄薄的、亮晶晶的美麗外衣。
遠處,幾道人影緩緩走著,長發(fā)飛揚,衣袂翩翩,與這山川、土地、樹木合成一幅美麗的畫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