潔白如玉的云,飄散在青天之上,偶爾吹起和煦清風(fēng),輕柔地拂過人的臉龐,頓覺無比舒服,像是美人那滿是馨香的柔軟黑發(fā),輕拂而過,心情都會好上半分。
繁華之地,熱鬧非凡,大街上,來往之人,絡(luò)繹不絕,叫賣之聲,交談之聲,更是不絕于耳。
此番景象,無一不透露著此地之繁榮。
在這個來往熱烈,人聲鼎沸的襄平城中,有一個地方,卻是格外的寧靜。
五日前,襄平城來了一行衣著富貴的年輕男女,數(shù)輛香車夾道,隨行之人個個貌美如花,豐神俊秀,挽髻插簪,環(huán)佩叮當(dāng)。
這一行人一進(jìn)入襄平城后,便瞬間吸引了眾人的目光,再加上他們一出手便包下了襄平城中最大、也是最豪華的客棧——如意客棧時,便更引人注目了。
這如意客棧是這襄平城中最好的客棧之一,一般是來往的富貴客商所住之地。
因為這一行人的到來,襄平城鬧得是沸沸揚揚。
不過,自他們進(jìn)入如意客棧后,便沒見過有人出來,倒是十分神秘。
如意客棧,客堂之上。
此刻,卻是完全變了一個模樣。
彩帶飄飛,錦毯鋪地,最中間擺著兩張鋪著金絲錦綢的桌子。
其中一個桌子兩旁,坐著一男一女,容色無雙,長得卻有幾分相似。
他們身后,站著些許年輕男女,個個錦衣華服,面露恭敬之色,雙手疊放于身前,像是隨時等待著吩咐一般。
煙氣裊裊,馨香撲鼻,將整個客棧熏染的,猶如仙境。
“我不要回去!”柳拂笙柔美的小臉上,充滿著拒絕,看著對面笑意盈盈的男子,求饒道:“二哥!你回去給爹爹說……嗯……就說你還沒找到我!或者是告訴爹爹……我晚些時候再回去……”
說到最后,她都有點心虛了,特別是在柳長夜目光的注視之下……
“我、我真的沒事啊……”柳拂笙一抬手,看著柳長夜,笑著說道:“二哥,你看!我身體沒什么問題,只要不施術(shù),便沒人能知道的!”
“小妹,”一聲輕喚,卻是將柳拂笙嚇的寒毛四起,特別是那張與她有三分相似的笑臉,正在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她。
柳家二公子柳長夜,生得極為好看,風(fēng)流俊美,玉樹臨風(fēng)。
他笑起來時,猶如春風(fēng)拂面,能瞬間勾掉無數(shù)少男少女的心神。
柳長夜不似一般風(fēng)流公子,詩詞歌賦,琴棋書畫,樣樣精通。
可偏他生性極為風(fēng)流,最喜結(jié)交美人,出手闊綽,善談交,通風(fēng)月,歌舞曲調(diào)更是一絕!
如此妙人,自惹得那些勾欄瓦舍中的花魁娘子,無一不想著能與之春宵一度。
說來也奇怪,柳長夜這般秉性,柳家大爺卻從來沒說過一句半言,仿佛他只要不將天捅個窟窿,便無礙。
柳拂笙對她這個面容和善的二哥,卻是有幾分說不清的害怕,旁人可能不清楚,她可是對她的這位二哥門清的很,談笑間便給她埋了個大坑……在不知不覺間,她沒少掉進(jìn)去過。
還記得六歲那年,她新認(rèn)識了一個小姐妹,是個官宦人家的小姐,姓李。
只因那李小姐隨母親回岳州探親,柳拂笙偶然與她熟識,一見如故,相談甚歡。
這李家小姐,有個親哥哥,年長她五歲,生得唇紅齒白,面若秋月,極為好看。
她偶然見了一眼,便記住了,回家就給二哥柳長夜說了,柳長夜當(dāng)時看著是沒什么異樣。可是沒過幾日,當(dāng)柳拂笙再去找李小姐玩得時候,便從她的口中聽說,她哥哥因私藏什么圖還將其藏在她的屋子里。被發(fā)現(xiàn)之后,結(jié)結(jié)實實地挨了頓打罵。
神奇的是,任憑如何逼問,李家公子都不說出這東西的來歷,惹得眾人好一陣頭疼。
這件事,直到李家探親結(jié)束,離開岳州之后,她才知道,這一切是她二哥柳長夜的杰作,而且還是柳長夜告訴她,她才知道的。
這樣類似的事情,從她有記憶來,比比皆是,但始終找不到證據(jù),更別說其他事情了,只要柳長夜不說,沒人知道與他有關(guān)。
“二哥!你、你……別這樣看著我??!”柳拂笙咽了咽口水。
柳長夜的身子微微前傾,看著她,認(rèn)真道:“小妹,你在外面這些時日,變了許多,二哥我都有些不認(rèn)識了。”
柳拂笙一愣,心下打鼓,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道:“有、有嗎……我怎么不知道……”
柳長夜笑道:“變化,往往是由心開始的,而心是最不受控制的,有時候心是會會騙人的哦。”
柳拂笙像是被看穿似的,面色一紅,“二哥!我不管!要是你不答應(yīng)!我、我……我就告訴你的那些美人們!將你的本來面目揭露出來!看有沒有美人還愿意和你玩!”說著,柳拂笙一個起身,坐到柳長夜身邊,抱住他的手臂,好一頓撒嬌。
“哦?”柳長夜低頭看著這個正在撒嬌的自家妹妹,調(diào)笑道:“要是別的美人這樣說,我指不定還會心軟……自家妹妹可算不得美人,二哥也不怕你說,因為……你說了也沒人會相信的。”
柳拂笙心下一頓。
二哥所說,確實如此……
當(dāng)下開口說道:“那……你陪我多玩幾日,不要那么快回家!好不好?”
“江賢弟看著穩(wěn)重了許多啊?!绷L夜并沒有回答她的話,只是沒頭沒腦地說了這一句,弄得柳拂笙有些迷糊,抬頭一看,四目相對,頓時紅了臉,訥訥地不知如何開口。
“柳二哥?!?p> 忽地,樓上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江賢弟?!绷L夜抬頭一看,笑意更深。
——
客房內(nèi)。
鳳池梧緩緩醒來,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一個陌生的地方,淡淡的香氣緩緩飄來,清新怡人。
想起之前在青山鎮(zhèn)發(fā)生的事情,再聯(lián)想從山中出來的這些時日發(fā)生的一切事情,鳳池梧心中隱隱有一個猜測。
“怎么沒看到阿梧和玉孑呢?”
鳳池梧坐了起來,舉目四望,雖不知道自己現(xiàn)在在什么地方。不過,她向來都是隨遇而安,也沒多想,起身穿好衣裳,推門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