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一成一敗
李傕、郭汜當(dāng)初只是假意投降，被皇帝識破，才殺了他們。
牛輔當(dāng)然如實陳述。
張濟冷笑：“你曾是中郎將，如今不過是個廷尉右監(jiān)，這么容易就忘了自家岳父，反倒幫起小皇帝？”
“岳父把持朝政，確實有不臣之心?！迸］o說道：“當(dāng)初錯了，難道要一錯再錯？”
“我覺著你如今還是錯了?！睆垵酒穑骸俺]個朝廷的樣，一個娃兒當(dāng)家，能好到哪去？我若像你一樣投了，麾下大軍可還會在手中？”
“朝廷兵馬統(tǒng)一調(diào)撥。”牛輔問：“難道不應(yīng)該？”
“當(dāng)然不該！”張濟冷著臉說：“兵是我養(yǎng)著，為何朝廷想要，就得給他？”
“你可是漢臣！”牛輔也站起，怒目瞪著張濟。
“我不殺你?！睆垵鷶[手：“速速離開，以免反目，你丟了性命，我臉上也不好看?！?p> 心有不甘，牛輔卻記得劉辯說過的話。
既說服不了，那就離開。
他朝張濟拱手：“將軍自重，我不強求?！?p> 看著牛輔走了，張濟啐了口唾沫。
有員小將軍走來：“叔父，牛輔這是怎了？”
小將軍不是旁人，正是張濟的侄子張繡。
“他來勸我歸順朝廷?！睆垵氐溃骸拔颐H他祖母！”
張繡不解：“我們不就是朝廷的兵馬，叔父因何如此憤怒？”
“確實是朝廷兵馬，不過是董司空在時?！睆垵鷮λf：“如今兵馬是我們自家的，可不歸小皇帝管！”
“牛輔回去，必會告知皇帝，叔父拒絕歸服。”張繡問：“就這么讓他走了？”
“你去問問，他還有什么話說?！睆垵肓讼耄骸叭粲胁痪?，殺就殺了?！?p> 張繡應(yīng)了一聲，招呼幾名兵士，跟他追牛輔去了。
離開張濟軍營，牛輔還要去樊稠那里。
正走著，身后有人呼喊。
回頭望去，只見張繡帶人追來。
張繡年紀不大，沙場上卻是有些名望。
早些時候，還得過個北地槍王的稱號。
知道弄他不過，又不清楚追上來做什么，牛輔招呼隨從：“快些走?！?p> 眾人催馬急行，張繡追了一段，沒能趕上。
回到軍營，他對張濟說：“侄兒追趕出去，牛輔不停，徑直走了?！?p> “走就走吧?！睆垵愿浪骸疤岱莱l(fā)兵來攻?！?p> 就在這時，有兵士稟報，說是公孫瓚派人來了。
牛輔一路急行，沒兩天來到樊稠軍營。
近來軍糧不足，樊稠正愁著不知去哪里籌措。
朝廷派牛輔前來征募，正中他的下懷。
請牛輔入宅，分賓主落座，樊稠問他：“將軍從洛陽來？”
“正是。”牛輔回道：“聽聞樊將軍尚未歸服朝廷，特意請旨前來勸說?！?p> “做說客的，哪有如此直白?！狈硇α耍骸岸嗌僖驳美@個彎兒?！?p> “將軍是爽快人，繞彎兒豈不是無趣？”牛輔笑著問：“這么說，將軍已有歸服朝廷的念頭？”
“誰還不是大漢的兵馬。”樊稠對他說：“別個來勸，我還會有擔(dān)心。既是你來，什么也不用說，跟你去洛陽就是。”
“將軍痛快，何時出發(fā)？”牛輔問他。
“明兒一早。”樊稠問：“一路勞頓，沒好好吃頓飽飯吧？”
“被你說著了?！迸］o笑問：“軍中可有酒肉？”
“別說酒肉，能有粟米飯就不錯?！狈矸愿辣浚骸敖o牛將軍送份粟米飯?！?p> 片刻后，一份稀溜溜的粟米飯放在牛輔面前。
他錯愕的問樊稠：“將軍也吃這個？”
“不然呢？”樊稠說：“到處都是荒蕪的田地，去哪征募糧草？再籌措不到軍糧，過些日子兵士就該跑了?！?p> “朝廷大軍，不僅每日有飯吃，還有蔬果、肉食?！迸］o對他說：“人人壯的像頭牛，可不似將軍這里，將士們面黃肌瘦，如何作戰(zhàn)？”
“果真？”樊稠問他：“朝廷哪里來的糧草？”
“不知陛下從哪弄來?！迸］o回道：“如今三輔之地家家墾荒，待到秋收，糧草必定滿倉。”
“即便只為將士們吃口飽飯，也得跟你去了?！狈硭斓恼f道。
他還是有些擔(dān)心的問牛輔：“投了朝廷，我的官職會不會削奪？”
“將軍看我?！迸］o笑著對他說：“如今是朝廷的廷尉右監(jiān)?！?p> 樊稠搖頭：“曾是中郎將，如今卻只是廷尉右監(jiān)，削的不少?！?p> “我是兵敗被俘?！迸］o說道：“只身一人投效，還能給多高的官？倒是將軍，數(shù)萬大軍投奔朝廷，少說也是個雜號將軍！”
樊稠眼睛亮了。
雜號將軍，官位可不算低。
他問牛輔：“當(dāng)真？”
“當(dāng)真?！迸］o點頭：“當(dāng)今陛下舍得封官，將軍放心好了。”
倆人正談著，有兵士來報，說是公孫瓚的使者到了。
樊稠滿心疑惑：“公孫瓚派人來做什么？”
“朝廷正要討伐公孫瓚，他卻派人來見將軍，不是好事?！迸］o分析。
“那就不見?！狈頂[手：“把來人亂棒打出去！”
幾日后，劉辯得到消息。
牛輔成功勸說樊稠投效，而張濟卻答應(yīng)公孫瓚的條件，正向洛陽進軍。
兩支大軍在距洛陽不過百里的地方遭遇。
樊稠大敗，牛輔重傷。
“召太史慈?！甭犕陸?zhàn)報，劉辯下詔。
片刻后，太史慈來到。
劉辯問他：“北軍可能一戰(zhàn)？”
“臣日夜操練。”太史慈回道：“北軍將士已能一戰(zhàn)?！?p> “樊稠大軍與張濟遭遇，吃了敗仗?！眲⑥q對他說：“朕令你前去接應(yīng)?！?p> “只是接應(yīng)？”太史慈問：“不用擊破張濟？”
“你有把握？”劉辯問他。
“臣自投效陛下，未曾建過尺寸之功?！碧反然氐溃骸霸割I(lǐng)北軍將士擊破張濟，為陛下立威！”
劉辯想了想：“朕許你攻打張濟，只是莫要深入，接應(yīng)樊稠、牛輔要緊?！?p> “臣明白！”太史慈應(yīng)了。
離開北宮，他點齊北軍兵馬，接應(yīng)樊稠、牛輔去了。
重新回味了一遍戰(zhàn)報，劉辯覺著好笑。
張濟麾下區(qū)區(qū)數(shù)萬人，朝廷完全有能力把他吃掉。
可他偏偏與公孫瓚坑壑一氣，跑來洛陽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