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不愿做刺史
閻圃沒有想到,皇帝竟然會召見他。
匆匆離開成都,趕往洛陽。
不一日,他來到洛陽城。
召見閻圃的地方,還是在北宮。
在場的大臣,也就只有荀彧等人。
“益州如何?”剛見閻圃,劉辯就問了他一句。
“少數(shù)地區(qū)還有零星反抗?!遍惼哉f道:“各地駐軍正在剿滅,用不多久,應(yīng)該可以清除!”
“你對益州,可算熟悉?”劉辯又問。
“不算太熟。”閻圃回道:“以前倒是去過幾次?!?p> “朕打算要你做益州刺史,你覺得如何?”劉辯直接說出了他的意圖。
閻圃一愣:“陛下的意思……”
“思來想去,沒有誰更合適?!眲⑥q問他:“掌管一方,你可有把握?”
“臣并無把握?!遍惼怨恚骸霸跐h中時,臣只是張魯幕僚。無論才干人品,都不足以支撐起掌管一州?!?p> “你不肯報效朝廷?”劉辯眉頭微微一皺。
閻圃頓時慌了:“臣并非不肯報效朝廷,只是才干不足,擔(dān)心有負(fù)陛下所托!”
“先退下吧!”劉辯擺了擺手。
閻圃離去。
劉辯問眾人:“他好似不肯做益州刺史。”
“閻圃為人,敦厚穩(wěn)重?!毙焓f道:“臣覺著,他只是擔(dān)心做不好,并沒有其他念頭?!?p> “你們認(rèn)為呢?”劉辯又問其他人。
荀彧說道:“臣還是偏向張松,若是要他做益州刺史,決然不會推三阻四!”
“張松倒是容易委派。”徐庶問他:“萬一他把益州拱手讓給旁人,朝廷該怎么辦?”
“元直為何認(rèn)定張松會那么做?”荀彧不服:“閻圃不肯,張松不成!莫非益州刺史就這么空著?”
“臣愿去說服閻圃。”徐庶對劉辯說:“必定讓他心甘情愿,前往益州赴任!”
劉辯想了想,點(diǎn)頭說道:“那就由你去問閻圃,究竟有什么想法?!?p> 徐庶離去。
荀彧對劉辯說:“閻圃此人,對張魯忠誠甚至高出效忠朝廷,若是由他出任益州刺史,只怕麻煩會更多!”
“徐庶說的其實(shí)沒錯。”劉辯說道:“閻圃推辭出任益州刺史,心中必定沒琢磨過這些?!?p> 荀彧不言語了。
皇帝都這么說,他再說其他,也是廢話!
閻圃離開皇宮,走在洛陽街道上。
遠(yuǎn)遠(yuǎn)的,他看到一個穿著官服的人,正揮舞掃帚掃著青石路!
靠近一些,他才看清,那人赫然竟是張魯!
早就聽說張魯留在洛陽,只是負(fù)責(zé)清掃路面,真的見到,他心里仍不是滋味。
快步走了過去,閻圃招呼張魯:“張公可還記得我?”
張魯抬起頭,見到閻圃,臉色瞬間有些不好看:“你怎么來洛陽了?”
沒等閻圃說話,張魯就冷笑道:“想必是在益州立下大功,來到洛陽受賞!”
閻圃汗顏:“當(dāng)日我去淮南,確實(shí)求到救兵。可惜遭到朝廷、曹操和劉表三路圍堵,最終兵??!”
張魯無奈笑了:“你到荊州的時候,漢中已經(jīng)被朝廷拿了!”
“是我不好?!遍惼缘拖骂^:“愧對張公!”
“罷了!”張魯擺手:“我在洛陽也還不錯!除了每天清掃路面,以此贖清罪孽。其他都還挺好!”
看著張魯,閻圃心如刀絞。
張魯問他:“你到洛陽,究竟做什么來了?”
“陛下要我做益州刺史?!遍惼曰氐溃骸拔疫€在遲疑?!?p> “有什么可遲疑的?”張魯說道:“益州刺史,雖不比州牧權(quán)勢熏天,至少也是封疆大吏,為何不做?”
“只怕才能不足,耽擱了朝廷大事!”閻圃低下頭。
“朝廷已拿下益州?!睆堲攩査骸澳抢锏能妱?wù),由誰掌管?”
“嚴(yán)顏?!遍惼曰氐馈?p> “刺史主政,都督主軍?!睆堲斦f道:“你在益州,只須把政務(wù)處置明白,其他又不用打理。”
閻圃疑惑:“張公的意思,是要我去益州?”
“為何不去?”張魯問他:“莫非你就愿意游蕩天下,無所事事?”
被張魯這么一問,閻圃沉默了。
他眉頭緊緊的皺著。
過了好一會,才向張魯深深一禮:“多謝張公提點(diǎn)!”
閻圃離開后,張魯望著他的背影,嘆息搖頭。
“張公這是做什么?”有個聲音傳了來。
張魯看過去,見是徐庶,連忙行禮:“見過光祿勛!”
“我見張公搖頭嘆息,是不是遇見了什么煩心事?”徐庶說道:“只管與我說,可辦則辦!”
“沒什么煩心事。”張魯回道:“只是見著閻圃,與他說了幾句,頗有感慨罷了?!?p> “閻圃?”徐庶問他:“張公見著了?”
“才走沒多會。”張魯回道:“應(yīng)該還沒到住處!”
外地來到皇城的官員,光祿勛都統(tǒng)一安排住處。
獨(dú)門獨(dú)戶,雖說宅院不大,伺候的人卻是齊全。
除了官員隨行的隨從,朝廷也會派出一些雜役,負(fù)責(zé)照料他們的起居。
徐庶朝張魯拱了拱手,追趕閻圃去了。
見過張魯,閻圃的心情極其復(fù)雜。
曾經(jīng)是他的主公,如今只能在洛陽掃大街!
官服還穿在身上,做的事情卻不在官員份內(nèi)!
張魯?shù)奈宥访捉?,也曾有過信眾百萬的輝煌。
如今倒好,連半個跟隨他的人也沒有!
正感慨著時過境遷,徐庶追了上來。
他問閻圃:“因何不肯去益州做刺史?”
“并非不肯!”閻圃回道:“只是擔(dān)心才干不足,難以勝任。”
“你去淮南,如何說服的袁術(shù)?”徐庶問他。
閻圃把去淮南的經(jīng)過大致說了。
徐庶哈哈大笑:“這還叫才干不足?”
閻圃一臉懵逼:“光祿勛以為,我有才干?”
“怎么沒有?”徐庶說道:“袁術(shù)是什么樣的人?淮南與漢中遠(yuǎn)隔千里,出兵根本沒什么好處,你卻能把他說服。如此能耐,還說才干不足?”
閻圃更懵了。
他從沒想過,這些竟然也能算是才干!
“回絕陛下,你可知道犯了多大的過錯?”沒等閻圃反應(yīng)過來,徐庶又問了一句。
“知道?!遍惼曰氐溃骸氨菹氯羰墙底?,我也無話可說!”
“答應(yīng)去益州,好好做你的刺史。”徐庶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隨我再去見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