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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妃動華京

一妃動華京

草綠大白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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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21-04-21上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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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完結(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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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這就死了?

一妃動華京 草綠大白 4327 2021-04-20 21:00:00

  “命中克夫”的穆長縈做夢也沒有想到,自己在出嫁前竟然把自己“克”死了。

  穆長縈,南商吉地定遠將軍府嫡女,本來無憂無慮的在吉地的軍營馬廄里喂馬,卻意外收到了當今皇帝莫帝的指婚圣旨。圣旨上,當朝皇帝的弟弟煦王莫久臣成為了她素未謀面的夫君,而她作為將門之女卻只成為了他的小妾。穆長縈不知道自己為何會被朝中奸臣看中,更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莫名其妙的卷入賜婚當中。

  可是她的父親穆章似乎很滿意這個結果。他本就不喜歡這個女兒,就是因為她的娘親才會讓整個將軍府都烏煙瘴氣,淪為吉地乃至整個南商家長里短的笑柄。縱然穆長縈的母親范云英已經逝世多年,這份恨意都沒有從穆章的心頭消減,反而是看到自己的女兒與她越長越像而心中窩火。再加上穆章的二夫人馮氏經常吹枕邊風,也加劇了穆章對穆長縈的不滿和冷落。

  既然朝中有意連自己都不待見的女兒,那何不如就將她送去華京,等她嫁入煦王府不僅讓自己的耳朵根安靜,還能夠與那權勢滔天的煦王府結為親家關系,拉近吉地與朝中的關系。穆章在吉地將軍府二十余年來沒有一刻是不想著回去華京,縱然偏僻之地做了半個主人,還是向往華京的繁華與風景。

  相比穆章對華京的向往,出生在吉地從未去過華京的穆長縈對那個地方沒有任何的期待。在她的印象里只有母親的唉聲嘆氣和久久無法平復的噩夢,還有父親對她們母親冷眼厭倦,以及姨娘對她的輕蔑冷笑。

  不過,穆長縈并非是個怨天尤人的姑娘。她早就知道父母二人關系不好,父親對自己更是冷淡。所以她從小就學會察言觀色,從小到大都是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低調到塵埃里。尤其是母親去世后,穆長縈更是很少與家人相處,最多的生活之地就在軍營里的馬廄,與父親的養(yǎng)子穆之昭青梅竹馬一起長大。

  所幸她天生樂觀,也不樂于參與府中爭斗,更是無感家中繼母對自己的冷嘲熱諷和妹妹的無理打趣,反而是落得一個清凈??墒强v然穆長縈知道自己不受家里喜愛,也沒想到會被父親親自推出去與一個素未謀面的人成婚。而這個人正是朝中只手遮天的莫久臣!

  莫久臣是什么人?那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那個玩弄人命如螞蟻的奸佞,那個不擇手段的當權者!暗殺,彈劾,排除異己!即便穆長縈遠在吉地也能夠時常聽到關于莫久臣的殘忍聽聞。

  可就是這樣的一個人,竟然同意了莫帝的賜婚,迎娶了一個連認識都不認識的她!聽說莫久臣年紀輕輕在府上已經有四個夫人了,現在還要娶妻,那與好色之徒有什么不一樣!不過想想似乎又說得通,不過是娶個妾嘛!他堂堂執(zhí)掌天下的煦王爺還會在乎一個女人認不認得?

  穆長縈不是沒想過要逃婚,可是她能逃去哪里?賜婚圣旨一下來她就被父親鎖在房間,并派了重兵把守。馮氏說的對,即便她逃了,那后果就是將軍府就要落得個滿門抄斬,她那不是逃婚而是踐踏了莫久臣的顏面。他煦王的臉面可是比將軍府的任何一條人命都珍貴。

  穆長縈還想過去找穆之昭出主意??墒悄轮亚澳_就被調去邊境巡邏,根本不知道這個消息。邊境危險,奉旨巡邏。穆長縈怎么可能讓穆之昭為了她慌張而回,抗旨離開戰(zhàn)場。

  將軍府沒有男子,穆之昭是定遠軍一位參將的兒子,因為參將戰(zhàn)死,穆章便將兩歲的他抱回來,換名穆之昭,意味著他將來要繼承將軍府。這樣重要的人,穆長縈怎么可能忍心毀了他!她這么喜歡穆之昭,怎么忍心讓他一失足成千古恨!

  所以,在穆之昭沒有回來之前,穆長縈便在賜婚的催促下直接上路去華京,走上去大婚的路。

  大婚前夜,穆長縈入駐鴻臚寺西院客館,沒想到一場大火燒了鴻臚寺西院客館,同時也燒死了穿著嫁衣的她。這場大火將房屋連片而燃,火勢迅猛,整整燒了一個黑夜。守衛(wèi)鴻臚寺的禁衛(wèi)軍紛紛傳水滅火,也壓不住漫天的火光。

  人群之外,穆長縈明日大婚的新郎莫久臣就站在大火之外,緊緊看著這場突如其來打亂他所有計劃的大火。他轉動著右手拇指上的象牙扳指,聽禁衛(wèi)軍聲音發(fā)抖的來報大火無法撲滅,蹙起眉頭。

  在穆長縈的記憶中,大火來的十分突然。她還沉浸在來到華京大婚的悲傷中,還在想穆之昭應該還不知道她被強行送上前往華京的路上了吧,他還在想這次回來要給她帶什么好玩的東西。

  正在她哀愁之際,房屋瞬間大火侵襲?;鹧嫒缤瘕?,迅速吞噬這間屋子。憑借著以往的逃生經驗,穆長縈慌張之余立刻將紅蓋頭浸濕掩住口鼻準備沖出火場??墒亲屗氩坏降氖?,她房間的門窗竟然被鎖死,奈何她用身體狠撞也絲毫不動。

  大火燒到她的裙角,房屋橫梁接二連三的落下。穆長縈拼盡最后一絲力氣敲門,甚至不顧被嗆死的可能性大聲呼叫。可是火勢蔓延,她的所有求救都被吞噬的無影無蹤。

  穆長縈不想死,她還有好多事情沒有完成。

  她還沒有痛罵那個強娶她的煦王莫久臣。

  她還沒有調查出母親死的真相。

  她還沒有見到她的之昭哥哥。

  她還沒有——

  ————————————————

  華京煦王府內,一位女子在侍女的幫助下換上與夜色相同的披風準備從煦王府后門而出。

  “小姐,您可想好了?”扎著兩團子發(fā)髻的粉衣小侍女終歸是不放心讓自家小姐自己出門。

  準備出門的女子系好身前的披風帶子,溫柔且堅定道:“王爺已經給我非常大的退讓,我何德何能得到優(yōu)待,若是繼續(xù)負他,連自己的良心都過不去。更何況——”

  女子抬頭看著月色,曾幾何時,她是站在自己的愛人身邊共同賞月,甚至許下過私定終身的諾言。只是皇家諾言注定是一盤散沙,風一來,沙就散了。

  “我們本就不可能了。”女子拉緊披風,回身摸了摸小姑娘的臉,說:“等今夜過去,一切都將回歸正常。桃溪,我們應該認清命運了?!?p>  說罷,女子拍了拍小姑娘的肩膀,轉身離開,消失在夜色中。

  華京城中有一個非常有名的湖名曰浣南湖,與白日湖邊的熱鬧不同,夜晚的浣南湖安靜而神秘。

  穿著黑披風的女子就站在湖邊,抬頭看著天上的星星。今夜的星星特別的暗淡,看來它們都知道有些事情見不得光就是見不得光,亮不起來的命運終歸是亮不起來的。

  “柳小姐。”

  一聲稱謂打斷女子的胡思亂想,她低下頭雙手交疊在身前,轉身過來,看到來人臉色露出詫異。

  “就你自己?”

  來人男子身穿白色寬袖長袍,頭戴著白紗帷帽,透過白紗還能隱約看到男子額頭兩側放下的兩縷秀發(fā),將夜色的中的此人映的更陰柔一些

  “柳小姐?!蹦凶宇D了一下:“應該是煦王妃。在下是奉殿下之命,前來替殿下赴約。”

  柳扶月向男子身后看了一眼,果然沒有看到其他人,她看向男子冷靜道:“恐怕不是殿下約我,而是先生你約我吧?!?p>  “煦王妃何出此言?”

  “這里是浣南湖,是殿下與我情定之地。殿下約我想要了卻情誼,選在這里又不出面,這種絕情之舉,他做不出來??墒窍壬煌闶堑钕率掷锏牡?,我是殿下皇位之路上危險的隱患,你肯定要與我相談,告訴我,只有我答應放手殿下,大家都能保命?!?p>  男子微笑著,絲毫沒有被揭穿的窘迫,反而十分坦然:“煦王妃說得對。不是殿下約你而是在下約你。殿下太子位不穩(wěn),你又是煦王正妃,夜里見面終歸是不合適的。更何況,既然是斷情,由我這個外人出面更為妥當,這樣你們的感情才能做到當斷則斷?!?p>  一個是太子,一個是煦王妃。

  一個是侄兒,一個是親嬸嬸。

  這樣的身份和倫理,早就是柳扶月與太子莫聲文之間抹不掉的鴻溝。二人都知其中要點,只是不想承認罷了。

  柳扶月依舊保持著端莊:“先生今日出現在這里,應該與殿下說過了?!?p>  “說過。殿下知其危,但是依舊固執(zhí)。他總想著,等他繼承大統,必定排除萬難將你安置身邊?!?p>  “殿下幼稚?!绷鲈驴嘈Γ骸扒也徽f大統之位是否安定,單是煦王便是他難以翻越的大山。當我踏入煦王府那刻起,人和尸體便都是煦王爺的了,無論太子功成還是功敗,我都沒有資格站在殿下身邊?!?p>  男子深深嘆氣:“若是殿下如煦王妃一樣通透便好了?!?p>  柳扶月搖頭:“其實今夜我也已經做好與殿下斷情的準備。”

  “哦?”男子略帶驚訝。

  “就算是殿下不約我,我也早已經想尋個機會與他說清楚?!绷鲈绿ь^直視男子的眼睛:“正如你所說,我是煦王妃,是殿下的親嬸嬸。我的身后是煦王府和柳家,殿下的身后是萬里江山。我們的感情就像是豪賭,我和他都賭不起?!?p>  柳扶月的話正中男子下懷,如此,他也免去不少苦口婆心的勸說。果然與柳扶月說這些道理要比與太子說要方便很多。柳家女子尚且識大體,可惜他的殿下卻依舊看中情愛。

  “我聽說,煦王妃的生母魏氏帶著一份非常重要的東西嫁入柳家,她的這個很重要的東西就在你的手中?!蹦凶釉捓镉性挘骸办阃蹂煞衲贸鰜??”

  柳扶月是對太子有情不假可不是任人擺動的單純少女。東宮的野心擺在那里,她自然知道此時的白衣男子說的是什么,更知道手里的東西危險遠比用處重要的多。況且,她依舊答應與莫久臣嘗試相處成為夫妻,那么將來可能威脅到煦王府的東西,她自然不會交出。

  尤其是是給眼前的人。

  “拿出來作甚?給殿下?”柳扶月說:“我已經與殿下情斷,我的亦或是我母親的東西可就不能交給殿下。以免將來有人說我與東宮有染,落不得好下場?!?p>  男子微瞇雙眼,知道柳扶月難以說情,竟不知道她如此不通情理。一旦恩斷義絕,真是一點情面都不留。

  “這對殿下有好處?!蹦凶又赋龇浅V匾囊稽c。他不相信柳扶月絕情如此之快,太子就是她情感上的弱點,青梅竹馬之情可不是說斷就能斷的。

  柳扶月雙手攏在身前,轉身看向湖面,她盯著平靜的湖水,微風吹來的涼意也讓她的心沉入湖底:“我與殿下絕情這一刻起,便是政敵。”

  東宮與煦王府之間的矛盾無從化解,柳扶月分得清什么是感情,什么是立場,什么是自保,什么是狠心。

  男子對脾氣硬的柳扶月非常不滿:“煦王妃的意思是,你手里的東西會給煦王了?”

  “那是我的私事。”

  “涉及朝堂哪有私事?”

  “涉及煦王府就是私事?!绷鲈抡f:“既然是我先放棄殿下,還勞煩先生回去告訴殿下。情已至此,恨我也好,怨我也罷,已經不是一條路的人注定無法攜手前行,更何況是江山政敵。一將功成萬骨枯,誰都可能是那堆白骨?!?p>  朝中乃至天下之人都知道,朝中兩大政敵就是莫久臣的煦王府和高家的相國府。莫久臣只手遮天,高家擁護太子莫聲文權勢浩大。這兩人都只是試探過程中,一旦誰撕開了口子那便是咬住動脈,直至對方鮮血流盡。這樣的狠厲,不是他們之下的所有人都能夠承受的住的。

  男人警告她:“帶著不詳之物,你會死!”

  柳扶月笑的傷懷:“為了殿下和柳家我已經一腳踏入了煦王爺給我設計的死局里,心死了身死又如何。”

  空氣中沉默了一會兒,只能聽見風吹動樹枝的聲音。莫久臣的貼身侍衛(wèi)南舊亭出現在樹梢處觀察不遠處湖邊的動向。柳扶月站在湖邊,在她身后應該是有一人,只可惜此人被擋在樹的后面,南舊亭因為要把持距離所以不能向前,自然是看不到王妃身后的人是誰。王爺讓他只跟著王妃不要打草驚蛇,故而南舊亭只能隱藏的蹲在樹梢處。

  “煦王妃覺得殿下會如你一般狠心,直接斷情毫不留戀?”男子站在柳扶月的身后,透露兇光,眼含殺氣。

  柳扶月太了解莫聲文的性情,說到絕情,他似乎還真的不如自己。

  “他是太子,自然要學會冷酷。相信先生會找到方法讓他與我斷情?!?p>  男子輕笑:“王妃說的對,我確實有辦法?!?p>  說罷,男子殺心四起,他輕輕走上前雙手狠狠向前推!

  一個身影被狠狠的推入湖水!

  柳扶月不會游泳,突然落水的她直接入下湖內,她大叫一聲本能向上撲騰想要求救。但是她來不及說一句話,頭部立刻受到重擊?;杳院蜏S陷立刻將柳如風淹沒在湖水里。

  她怎么也沒想到那人居然敢推她入水!

  “我的辦法就是只有你死了,殿下才能忘記你。”男子扔掉手里的木棍將最后一句話告訴給了柳扶月:“煦王妃好走。”

  說完,男子毫無留戀的轉身離去。任何一個阻止太子之路的人,他都不會放過,任何一個人都不可以,哪怕是殿下的心上人!

  南舊亭大驚,手握腰中長劍不敢冒失,等看到隱藏在樹旁的人離開后,他迅速跳下樹來到湖邊,看到湖面上飄著的王妃,他立刻入水將人救起。回到岸邊,他用手指試探已經昏死過去王妃的鼻息,幸運的是還有生機。

  人應該能活吧。

  與此同時,在鴻臚寺,一場漫天的大火越燒越烈。

  

草綠大白

開新文了,努力存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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