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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妃動華京

第二十章 之昭哥哥來了

一妃動華京 草綠大白 4125 2021-05-08 23:13:10

  穆長縈眨眼,她怎么知道其中原因,她又不是莫久臣肚子里的蛔蟲。

  她湊到莫久臣的案幾前,拇指和食指對上,輕輕分出一條細(xì)縫:問道:“能不能稍稍透露一點(diǎn)?”

  莫久臣拿起一摞公文放在自己面前,同時擋住穆長縈的臉。穆長縈伸長脖子,下巴抵在公文堆上,懇求道:“你不說,我也不知道啊?!?p>  又不是自稱妾身的時候了。

  莫久臣看著她說:“我這也是在幫太子尋的一個好的差事,將戰(zhàn)馬收好并且加以訓(xùn)練,那他未來就會掌握更多的京中戰(zhàn)馬,這對他來說都是益處。你現(xiàn)在讓本王來接手此事,就不怕耽誤了他?”

  穆長縈想要告訴莫久臣耽誤就耽誤了唄,可是一想到莫聲文可是柳扶月的心上人,自己確實(shí)不能就此耽誤了莫聲文的發(fā)展,而且自己頂著柳扶月的身份,于公于私,她確實(shí)都沒有讓莫久臣攬下這門差事的借口。

  她深深嘆氣,將下巴從公文堆上抬起:“我可不認(rèn)為這會耽誤他?!?p>  “你又有見解了?”

  “難道不是嗎?”穆長縈歪頭:“你怎么可能會讓太子殿下得到益處呢?”

  莫久臣對皇權(quán)有想法不是一天兩天的,他怎么會允許莫聲文從中獲利。

  莫久臣手一頓,輕笑:“你不應(yīng)該在本王面前說出本王的心思?!?p>  穆長縈雙手搭在公文堆上,說:“王爺看不出來,我之所以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就是因?yàn)槲沂窃谟懞猛鯛攩???p>  “討好本王?”

  “嗯。”穆長縈從絕對抱大腿的那一刻起,她就想好一定要討好莫久臣。討好莫久臣的第一步就是坦誠相待,除了原則上的問題,她都可以對莫久臣說。她相信,真誠總不會犯錯。她更相信,只有真誠才能躲過莫久臣那雙可以看透人心的法眼。

  “我吃了太多的虧?!蹦麻L縈認(rèn)真的說:“前兩天我向你訴苦的那些,你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所以我想著討好你的話,你也許就能幫我出口惡氣?!?p>  莫久臣還真是對現(xiàn)在肆無忌憚?wù)f明心事的“柳扶月”沒有辦法,不按章法出牌的她果真是最難捉摸。

  “你不是已經(jīng)出氣了嗎?”

  “小打小鬧算什么出氣!”穆長縈說:“就拿這次練武場試練來說,陛下還沒有給王爺安排此事,高側(cè)妃就開始著手準(zhǔn)備。她明明準(zhǔn)備的就是錯了,你也明明就知道,可是你還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這下可好了,高側(cè)妃還以為自己做了多大的功勞,天天趾高氣昂的給我臉色看。我還能怎么樣,我只能受著!”

  穆長縈才是趾高氣揚(yáng)的當(dāng)著莫久臣的面告狀。她就是告狀了,她就是讓莫久臣知道,她在告狀。她可是發(fā)現(xiàn)了,在煦王府這潭平靜的深水里,想要用藏匿換來相安無事是不可能的,倒不如自己主動攪起一灘渾水,讓事請發(fā)展的更猛烈些。

  不就是耍小性子無理取鬧嘛,她也會。

  莫久臣這次笑出了聲,他抬手點(diǎn)著穆長縈:“你不是出氣,分明就是讓本王懲罰高令顏?!?p>  穆長縈不可置否。她可不相信莫久臣會懲罰高令顏,她只是不讓人當(dāng)作傻瓜一樣對待,順便告訴莫久臣她什么都清楚罷了。

  莫久臣今日心情不錯,還能與她聊上一些:“你又是要本王接手戰(zhàn)馬事宜,又是讓本王懲罰高令顏。你的目的絕對不是僅僅出氣而已。說吧,你的真實(shí)目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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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念珠在煦王府是徹底待不下去了。當(dāng)她聽說皇叔居然特例可以讓“柳扶月”隨意出入書房,心里的嫉妒之火就一發(fā)不可收拾。她這么拋頭露面不懼辛苦的在練武場就是為了看小皇叔一眼。雖然事實(shí)上,小皇叔連一個多余的眼神都沒有給過她,可是她無所謂,只要是和小皇叔生活在一個院子里就是好的。

  可是她沒想到,她一直期待著能夠與小皇叔親密接觸場景竟讓被“柳扶月”輕而易舉的完成了。聽玲碧夫人說,“柳扶月”落水被救出之后性情大變,與小皇叔越發(fā)的親近,重點(diǎn)是小皇叔竟然也不推開。這樣的進(jìn)度怎么可能不讓莫念珠有危機(jī)感!她還想著等著試練結(jié)束后好好給“柳扶月”點(diǎn)顏色瞧瞧。但是現(xiàn)在的“柳扶月”可是陛下都看重的求雨功臣,她連靠近都不好靠近,更別提給她顏色了!

  莫念珠越想越氣,干脆直接撂挑子不干。什么破試練,她不在乎!她是郡主,她要的就是“柳扶月”倒霉!

  正想著,莫念珠氣鼓鼓的將手里的兵器扔在地上,鐵器與石板相撞發(fā)生脆響引得所有人注目,但是礙于念珠郡主的身份,無人敢上前說一個不字。

  “本郡主不干了!”莫念珠發(fā)了一通脾氣,徹底離開練武場。

  她氣洶洶的離開,完全沒有注意到墻角走出來的兩人。

  “側(cè)妃姐姐,郡主還是耐不住性子了?!绷岜谭蛉撕苁堑靡饪粗钪殡x開的背影,忍不住的好笑??ぶ鹘K歸是小郡主,就這點(diǎn)事還沉不住氣,可怎么與“柳扶月”爭啊。

  高令顏微微提起嘴角:“就讓郡主鬧去吧,只有她鬧,咱們才能安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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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長縈被問的愣住,大腦飛速想借口,干笑了幾聲:“我不是說了嗎?既然用試練子弟來試馬,要是你不出面的話,他們該吃虧了?!?p>  “他們都是朝中大臣之子,誰敢讓他們吃虧?”

  “穆之昭啊?!蹦麻L縈說:“我聽說穆少將軍非常嚴(yán)格,管他皇親國戚還是王公大臣,只要是上了吉地的馬就必須嚴(yán)格按照他的要求試驗(yàn)。你也知道,現(xiàn)在這幫孩子可是代表你的名聲,要是吃了虧,受了委屈,打臉的可是你?!?p>  莫久臣想了想說:“你這么說也有些道理?!?p>  穆長縈點(diǎn)頭附和:“對吧?!?p>  莫久臣話鋒一轉(zhuǎn):“可是本王沒有閑心去管一些不必要馬和不必要的人?!?p>  “?。俊蹦麻L縈點(diǎn)頭的腦袋頓住。

  莫久臣將穆長縈搭在公文上的手左右推掉,輕笑道:“與其說服本王接手這門差事,不如用你才女的腦袋想一想,本王為什么不接?!?p>  “舊亭?!蹦贸己爸T外的人:“送王妃出去。”

  “是?!蹦吓f亭來到王妃身邊:“請?!?p>  弄了半天是白費(fèi)口舌還落的自己一身不是!莫久臣,你真是夠讓人討厭的。

  穆長縈也不裝了,切了一聲站起來。以后這書房她還不來呢,什么破地方!

  準(zhǔn)備回去朱雀榭的穆長縈剛出主院,停下來片刻轉(zhuǎn)身就去往凝香軒。事到如今,她需要找一個靠譜的人來分析一下莫久臣的想法,而這個人只能是更聰明的寒棲夫人。她需要搞明白莫久臣為什么不能接這個差事的原因,這關(guān)系到她以后該如何隱瞞自己的身份。

  “王爺不去接待穆少將軍?”寒棲夫人放下給花澆水的水壺看向來人。

  穆長縈點(diǎn)頭:“我就是不明白,他為什么拒絕?還要將這等美差給太子?”

  寒棲夫人抬手讓蘆兒出去準(zhǔn)備茶點(diǎn),自己坐到“柳扶月”的對面,說:“妾身是不知道王爺為何將這門差事交給太子殿下。但是妾身能夠猜到王爺為何拒絕?!?p>  “為什么?”穆長縈急著知道這個答案。

  寒棲夫人笑著說:“王妃可能是忘了。咱們王爺可好懸與吉地將軍府結(jié)為親家。”

  穆長縈愣住,她好像能夠猜到點(diǎn)什么東西。

  “吉地穆家嫡女是陛下指婚的藝羽夫人理應(yīng)是入王府陵墓,可是藝羽夫人畢竟是出嫁之前遇難,沒有身份可以入墓。藝羽夫人亡故后,吉地將軍府又不想接藝羽夫人的尸體回鄉(xiāng)。這一推一拉,從倫理來說,咱們王府和吉地將軍府是個僵局。吉地將軍府硬是不要藝羽夫人,王爺顧全大局又不好跟一位亡故的人較勁兒,所以一直僵持不下?!?p>  蘆兒送來茶點(diǎn),寒棲夫人請煦王妃吃,接著說:“聽為穆少將軍與藝羽夫人青梅竹馬,感情甚好這次他來,說不定還能夠?qū)⑺囉鸱蛉说氖w帶回,那么穆少將軍一定會入煦王府找王爺。朝中一直忌憚王爺與四周邊境關(guān)系曖昧,既然與吉地的關(guān)系破裂,那就沒必要再次接觸。不接受招待穆少將軍的差事也算是避嫌了?!?p>  穆長縈真想拍自己的腦袋來提醒自己振作起來。她怎么就沒跳出來作為一個旁觀者的角度來看待這個問題,還被莫久臣一頓反問,說不定自己的慌張已經(jīng)引起莫久臣對自己身份的懷疑。

  “夫人說的對。”穆長縈附和著:“是該避嫌?!?p>  寒棲夫人含笑:“我理解王妃是為了王府的顏面,不想讓試練子弟可能會發(fā)生的失誤影響了王爺?shù)慕虒W(xué)聲譽(yù)。不過王妃想多了,吉地戰(zhàn)馬不好馴服,就算是子弟們失誤也都是情有可原,畢竟都是沒有上過戰(zhàn)場的人,怎么能夠與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穆少將軍相提并論?!?p>  這話穆長縈愛聽。她的之昭哥哥久經(jīng)沙場勝仗無數(shù),絕對不是朝廷這些文弱書生能比的。經(jīng)過寒棲夫人這么一分析,穆長縈瞬間豁然開朗。不就是誰招待的事嘛,搭不理她找機(jī)會見之昭哥哥嘍。

  “寒棲夫人?!?p>  “怎么了?王妃?”

  穆長縈感嘆:“沒了你,我該怎么辦?”

  ————————————————

  轉(zhuǎn)眼間,穆之昭帶著百余戰(zhàn)馬入京。由于莫聲文尚未回京,即便是莫久臣將差事推給了莫聲文,但是迎接之事還是交給了他。為了避險,莫久臣奏請兵部侍郎華當(dāng)寧出面。

  一位是煦王爺,一位是華小侯爺。莫帝可是給足了穆之昭排面。

  穆長縈得知莫久臣會出城迎接之昭哥哥,終于軟磨硬泡讓莫久臣同意將自己帶出來遠(yuǎn)遠(yuǎn)觀望。她站在后面的禁軍后面,抬頭就能看到騎在馬上的之昭哥哥。

  他瘦了,看上去虛弱不少。是不是聽到自己被賜婚和死亡的噩耗而受到了打擊?她最喜歡最崇拜的少年郎依舊是提拔威武,可是臉色卻都是暗淡。

  這是穆長縈第一次見到這么沒有精神的之昭哥哥,瞬間積壓在心頭的所有的疼痛一涌而出,她沒有站穩(wěn)甚至搖晃幾許,要是沒有桃溪在一旁扶著,她都無法堅(jiān)持的站立。

  桃溪知道莫長縈有位青梅竹馬,抬頭便知道那位穆少將軍就是穆長縈的心頭之好。她看著穆長縈,后者早已經(jīng)淚流滿面。人生最痛就是生離死別,對于莫長縈來說告別過往是生別,對于穆之昭來說來京接走尸體便是死別。兩人離別不同,痛卻是想通的。

  “穆少將軍。”華當(dāng)寧用扇子輕打手心走上前來迎接:“在下?lián)徇h(yuǎn)侯府華當(dāng)寧特奉陛下之命,攜煦王爺來此迎接少將軍?!?p>  穆之昭行禮:“末將穆之昭見過華小侯爺?!?p>  隨即,穆之昭看向莫久臣。面對強(qiáng)行娶走阿縈還沒有保護(hù)好她的人來說,心里的埋怨遠(yuǎn)遠(yuǎn)大于對他的尊敬。故而穆之昭只是行了一下拱手禮便重新面對華當(dāng)寧。

  “末將這次帶來百匹余戰(zhàn)馬入京,有勞小侯爺安置?!?p>  “好說?!比A當(dāng)寧笑著讓人將穆之昭帶來的軍隊(duì)和戰(zhàn)馬安置下來,隨后對穆之昭道:“本侯在撫遠(yuǎn)侯府為少將軍接風(fēng)洗塵,還請少將軍移步?!?p>  穆之昭更想去的地方是鴻臚寺西院。可是對方迎接自己的是華當(dāng)寧,接風(fēng)之地又是撫遠(yuǎn)侯府,這種優(yōu)待讓他無法拒絕,只能應(yīng)下。

  “有勞小侯爺?!?p>  華當(dāng)寧讓出一條路來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穆之昭在沒有看過莫久臣一樣,經(jīng)過莫久臣直接向華京城走去。華當(dāng)寧回頭看了一眼臉色淡定的莫久臣,不懷好意,輕言道:“氣壞了吧,被人忽視的感覺不好受吧。再怎么說,穆少將軍都差點(diǎn)成了你的大舅子?!?p>  “快去!”莫久臣冷言打斷冷嘲熱諷的華當(dāng)寧。

  華當(dāng)寧笑的開心,搖著紙扇跟上大隊(duì)伍回去撫遠(yuǎn)侯府。

  莫久臣是沒有受過這種忽視,要不是到城門前華當(dāng)寧反復(fù)叮囑他看在戰(zhàn)馬的份上千萬不要與吉地任何人發(fā)生不愉快,那現(xiàn)在不愉快的人就應(yīng)該是穆之昭了。

  莫久臣雙手負(fù)后準(zhǔn)備入城,突然想起“柳扶月”還在人群中。他下意識看過去,不看還好,一看眉頭瞬間蹙起。

  “柳扶月”看著穆之昭的身影,竟然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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