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二驚訝的看著眼前的大漢,問道:“可是在洛陽山間打死兩頭大虎的房無???”
房無病哈哈大笑道:“正是某,但確實夸大其詞了,打死了一只虎,生擒了一只幼虎,要不是那虎下山禍害人,某也不忍將其打死?!?p> 長二肅然起敬,作揖道:“都說房都尉乃真英雄也,我等在滎陽也是如雷貫耳,沒想到有幸在此處見了都尉,只是都尉大好的前程怎么會如此狼狽?”
那房無病出身豪門,因朝中無人做官慢慢房家有些落末,但在洛陽也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家族,房家出了不少的經商人才,所以房家雖富但不貴,房無病自小習武,又長得高大威猛,房家出了不少的錢給房無病謀取了武官職位,房無病也很是有本事用了三年間很得前洛陽太守的賞識,爬上了都尉的位置,后來因洛陽前太守受到太子的牽連罷官抄家,房無病也處在一個尷尬的位置,前任太守的親信,現(xiàn)任太守的眼中釘。
房無病覺得與長二很是投緣不避諱說道:“某被那太守派偃縣去征兵,征兵就征兵,給老子身邊弄了一個撫軍,這小子是太守不知道哪一房小妾的親戚,到了偃縣欺男霸女,看中了一個村里正家的兒媳婦,里正已經交了三十兩銀子的歲錢,還非要里正家獨子應兵,老子為里正說了幾句話,那小子居然當著我的面說他就是爺爺,老子當時就打他個半死。那里正一看事情鬧大,連夜帶著一家老小跑了,我也因此事被太守抓了把柄,非要給老子安排一個要命的罪名,好在洛陽也有些摯友,半夜被人救出來?!狈繜o病也不傻,并沒有把前太守給自己寫信的事兒說出來,那白公子可是京城豪門貴公子。
長二并沒有說越玉卿的身份,只說白公子要去蘇州的青城觀給家中長輩求取延年益壽的仙丹。
房無病明顯看出越玉卿有問題,但也很識相沒有多問,因一起打殺了這群賊人相互極很有好感,又說要一起去南方,便商量一路上相互照應。
半夜白銘軒果然發(fā)熱了,越玉卿把老道囑咐的藥丸化成水,一碗一碗的喂進去,又用溫水給他擦拭身體,好在后半夜高熱過去,越玉卿這才松了一口氣,不知不覺趴在床邊睡了過去。
白銘軒幽幽醒來的時候,只覺得后背疼痛難忍,扭頭便見一張秀美白嫩的睡臉,長長的睫毛如同一個小蝴蝶,下眼瞼又些發(fā)青,白銘軒看著趴在床邊的越玉卿心疼不已,伸手輕輕把掉在她腰間的披風往上拉了拉,這一動越玉卿便醒了,看著依然憔悴但已經清醒的白銘軒激動的道:“你醒了,渴不渴,要不要喝水,我得叫道長來看看?!?p> 白銘軒輕聲責備道:“你照顧了我一夜,要是生病了可如何是好?”
越玉卿把藥熱好,一勺一勺的喂他喝下,嗔怪道:“你還說我呢,你呢,你可有想過多危險,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我要怎么辦?”
“我說了····要護你周全,要是你在我眼皮子底下····受傷,我還有······什么臉面。”白銘軒如今每說一句話后背都痛的不得了,但為了不讓越玉卿擔心,還是強打精神。
越玉卿把沸水煮過的棉布用火盆烤了一夜,這會兒也干了,親自給白銘軒換藥,越玉卿用酒來給他擦傷口周邊,現(xiàn)在條件簡陋只能想盡辦法避免傷口感染。
鄭家的白藥真名不虛傳,如今白銘軒的傷口紅腫消了不少,越玉卿看著傷口還是心疼的不得了:“也怪我,還是我警惕性不高,連累了你。”
白銘軒趴在床上,輕輕拉了拉越玉卿的衣袖道:“別這么說·····要是你受傷了····我會更難過的······今天早上眼睛都紅紅的,我沒事兒了,讓長二來照顧我吧,你休息一會兒。”
越玉卿給他蓋好被子,又在屋里把火盆點好,收拾了東西道:“那你也好好休息,我讓長二來照顧你,一會兒我給你做些好吃的?!?p> 長二聽說白銘軒醒了,忙帶著道長去把脈,道長把了脈又施針,那老道士微微點頭道:“這看似兇險,但玉娘子的照顧的不錯,傷口沒有惡化,修養(yǎng)十幾天就能痊愈了?!?p> 越玉卿這才放心,長一把那些姑娘的事兒說了一遍,這些姑娘都是那些賊人搶來的,有家的還想回家,只是有兩個家人被那賊人都殺了,如今也無處可去。
越玉卿一聽覺得那些人真是惡毒至極,搶了人家的姑娘還殺人,這些不是惡棍是什么,長一道:“昨晚他們搶來的那個小娘子姓張,本就是自己帶著老母和幼弟過活,定了一戶好人家三四月份就出嫁了,誰知道遇到了這伙賊人,弟弟不知去向,老母親被那些賊人也害死了?!?p> 越玉卿嘆了一口氣道:“我們也很無能為力,我本來就自身難保,偽帝如今開始調兵遣將,等白公子好了,我們就得快馬加鞭趕路了。”
長一點了點頭道:“我們不如把賊人搶來的錢財分了給她們分了,讓她們各謀生路。”又恐那些賊人搬救兵也是個麻煩事,想了想道:“白公子如果好些了,我們去梁郡程公家里休養(yǎng)最是妥帖,萬一賊人拉了救兵也是個麻煩事兒,我問了那些老道,說道梁郡只有六十里路了,我們走兩天也就到了?!?p> 越玉卿一聽還有兩日,如今天寒地凍的,驢車馬匹也走不快,白銘軒受傷,趕路太過危險,搖頭道:“不行,我就不信了,這伙賊人還能拉來多少人?再說老道士們都在這,我們一走那些賊人回來,豈不是讓他們去送死?!?p> 房無病見他兩人商量來商量去也沒個結果,忍不住大聲道:“你們想那么多干什么,來了賊人我們打出去便是,白公子受傷輕易也不可挪動,某也不趕路了,留下來照應你們?!?p> 長一把房無病的來歷說了一遍,越玉卿行了禮道:“沒想到是房都尉?!?p> 房無病也行了禮道:“小娘子你不必多禮,好好照顧白公子就行了,這些事兒我和長侍衛(wèi)商議。”
長一見越玉卿臉色雖然不變,但覺察出她對眼前這個房無病又些惱火,輕聲解釋道:“房都尉就是如此大大咧咧的性子,阿玉一夜沒睡也去休息吧?!?p> 越玉卿點了點頭,也不方便說什么,給房無病行了禮,去找果兒和越子書。
房無病見越玉卿走遠,拍了拍長一的肩膀道:“長侍衛(wèi),我怎么覺得這小娘子才是你正經的主家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