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銘軒看著兩人的一身官服有些躊躇,越玉卿想起前幾日去繡房定的衣物,拉著他往不遠處的繡房跑去。
“前幾日我在這家定了幾件衣物,本想明日取回,巧了今日我們可以換上,去秦淮河邊逛一逛?!?p> 去秦淮河正好經過這間繡房,越玉卿給白銘軒定做了四套頂級繡娘做的錦緞,自己做了三套淡白色素秀的箭袖錦袍。
越玉卿穿著素雅的淡白色箭袖騎裝,領口全是用淡藍色繡的的青竹,淡藍色發(fā)帶上面鑲了一塊精巧的白玉,好一個俊秀的公子,繡娘一臉笑意道:“越公子穿著我們錦繡繡莊的衣服,可真是招牌了?!痹捯魟偮涞?,白銘軒一身藍色士子服,帶著白玉冠,真如畫中出來的貴公子,溫潤帶著高潔之姿,嘴角含笑帶著幾分溫情,那桃花眼帶著多情又深情,越玉卿覺得白銘軒是自己見過長的最符合公子如玉這個稱號。
繡樓的二層接待女眷的地方,一位帶著面紗幾分異域風情的少女站在樓梯口看著白銘軒,身邊一位身著翠色侍女輕嘆道:“這周國的男子如此俊秀?!?p> 那位面紗少女眼神深邃,帶著幾分桀驁不馴道:“你一會兒去問問,這是哪家公子?!?p> 越玉卿笑著拍手道:“阿軒這要迷倒多少小娘子?!?p> 白銘軒微微一笑,輕聲道:“一人足矣?!?p> 繡娘驚訝這位公子的傾世之姿忙道:“公子公子,要是有人問起這是誰家的手藝,公子一定要告于他們,這是咱們錦繡繡莊的呀?!?p> 越玉卿囑咐繡娘道:“我們的衣物你按照地址送去,我們的官服也要妥善保管?!?p> “放心放心,一會兒我就使了小子們給您送到府上。”
兩人出了繡房往秦淮河邊走去,秦淮河真不愧為風月場的一處魁寶之地,夜色降臨各個船只點上了燈火,河中間幾艘大船巨燈彩照撲面而來,霎時有一種宛如夢中的感覺,藍色光影織成的水幕,似滾滾河水奔流而下,隱約有琴聲飄過,三月的金陵風中帶有暖意,站在岸邊并不覺得寒冷,兩岸的商家高掛燈籠。
越玉卿心情舒暢嘴角含笑,貓眼般的眼睛帶著乖巧和歡快,白銘軒面帶微笑眼神毫不掩飾情意的看著她,似乎漸漸成了一幅畫。
“阿玉,你要一直這么歡快才好?!?p> 越玉卿歪著腦袋,看著他眼里也帶著掩蓋不住的深情。
“郡主,這····不大對吧,這兩個男人?!蹦谴髅婕喌纳倥畮е膛瞾淼搅饲鼗春优稀?p> “這大周國的民風還真是開放,罷了我們辦正事,我們的人可打聽到強弩的做法?”
那侍女無奈的搖頭道:“這大周國人精明的很,我們安排進去的工匠說,這每個人只會做一個零件,再有最后六人安裝,每個人只安裝兩三個步驟,實難打聽,對了郡主,我們發(fā)現(xiàn)的暗影的人也在打聽強弩的事情,你說會不會是零長老的手下。”
這位少女就是羌族黨項元一郡主,也是現(xiàn)在羌夏國王上的女兒,世子的長姐,這次帶了侍從十人來調查關于大周國太子手中的強弩與火龍槍。
黨項元一眼神不由的看向河邊的白銘軒,不知道為什么明明兩個男人又分外的和諧,她眼神不由帶著幾分探究。
“郡主,王上聽取了零長老的建議,讓您來和親就慘了,那樣世子更是孤立無援?!?p> 這黨項元一絕美的眼睛帶著幾分危險和桀驁,道:“和親?就看他有沒有本事了?!?p> 越玉卿用滾燙的水沖洗了筷子,這時面也上來了,越玉卿看著白湯嫩綠的蔬菜,入口面條比較勁道,湯味濃郁,同時飄著湯中青菜的清香,越玉卿豎起拇指。
白銘軒也覺得這面做的地道,這時越玉卿的上司趙曹參上來打招呼,越玉卿忙站起來行禮,趙曹參擺了擺手道:“沒想到越考工真的來了,這位·····?!?p> 白銘軒也站起來行禮笑道:“倉部主事白銘軒。”
趙曹參驚訝于白銘軒的年輕居然已經是六品倉部主事,笑道:“真是年輕有為呀。”這話不是恭維年紀輕輕六品官員不簡單。
越玉卿一臉笑意道:“趙大人介紹的地方真不錯,面勁道,地道,大人不如一起坐下來吃點?!?p> 趙曹參擺了擺手道:“不耽誤你們,帶賤內來換換口味?!?p> “哎呀,大人與夫人真是琴瑟和鳴,這里帶下官問夫人安好?!痹接袂涔笆肿饕?。
趙曹參客氣的寒暄了幾句,按理趙曹參的級別本不會理會一個小小的考工,但誰讓越玉卿可是太子的表親,越家的小兒子。
趙曹參剛坐下,趙夫人一臉的歡喜問道:“那兩位兒郎,郎君認識?”
“打住,妻妹沒那福分,一位可是太子的表親,別看小前途無量,另一位白倉部主事如此年輕俊秀,不會看上妻妹的?!?p> 趙夫人被堵得無話可說,嗔怪的看了自家郎君一眼。
越玉卿兩人吃好,白銘軒去結賬,順便把趙曹參的帳也結了,越玉卿給趙曹參告辭道:“大人,今日有幸見夫人,帳已經結過了,兩位吃好?!?p> “啊呀,這怎么好意思。”趙曹參忙站起來,趙夫人也是面帶微笑道:“讓二位破費,三月三我娘家辦了馬球會,兩位郎君沒公務也可來散散心。”
越玉卿客氣了幾句與趙曹參告辭。
白銘軒道:“你不是最愛打馬球嗎?怎么推辭了?”
越玉卿無奈的看了他一眼道:“我這在孝不好去別人家,再說金陵舉辦打馬球一般是選女婿,我們不好去湊這個熱鬧?!?p> “原來如此?!眱扇瞬恢挥X已經到了越家的巷子口,白銘軒拉著越玉卿的手輕嘆道:“與阿玉在一起總覺得時光飛逝?!?p> 越玉卿覺得兩人像極了高中生談戀愛,笑道:“明日無法陪阿軒,這樣我們上巳節(jié)去踏春,品酒可好,就我們兩個。”
“好,那我們就約上巳節(jié)踏春?!?p> “阿玉,干什么呢,還不快回來。”越誠卿穿著官服一臉怒色站在越家門前怒吼。
白銘軒趕忙松開手,一本正經的行禮道:“大人安好?!?p> 越玉卿忍不住笑出了聲,大聲道:“就回,就回?!闭f著往家跑去。
越誠卿怒視著跑進宅子里的越玉卿,瞪了白銘軒一眼,甩了袖子關上大門。
越玉卿生怕他又舊話重提,一溜煙的往后宅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