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主君來了?!?p> 白銘軒放下書信,到門口迎接父親,白衛(wèi)看著一表人材的兒子,心里為他叫屈,明明有宜家宜室的上等選擇非要娶一個來歷不明的羌族女子。
白銘軒行禮道:“阿爹”
白衛(wèi)招了招手道:“三郎,你和羌族女子的婚事,為父同意了?!闭f完看了他一眼道:“你·····不悔?”
白銘軒低著頭低聲道:“不悔?!?p> “好,既然如此,下月就是你的婚事,你準備準備成婚吧?!?p> 白銘軒看著父親的背影,似哭似笑坐在椅子上’不是那個人,誰都是將就,既然薔薇一心想要嫁給自己,何必再招惹別人?!?p> “上朝”
劉天成面無表情的坐在議政殿寶座上,看著眾臣三跪三叩。
“起。”
“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p> 越宏卿行禮道:“陛下,今日朝會三件事情,第一件科舉,第二件東營房的人事調動,第三件事工坊改制。
王御史跪地大聲道:“陛下平民舉士萬萬不可,賤民刁鉆,無人察閱擔保人品,品行有瑕之人,一旦高位便魚肉百姓,與國不利呀。”
范成走了出來大聲反駁道:“王御史,你這句話至我們的李中書為何地呀?李中書跟隨先帝出生入死,之后更是為了新政鞠躬盡瘁,難道朝堂上不該有這樣的人才嗎?”
王御史甩袖道:“你不要攀咬別人,臣說的是品行有瑕之人無人擔保就能參加考試,出入朝堂?!?p> 劉天成淡淡的看了一眼堂下瞇著眼睛的王汀問道:“王太尉可有什么意見?”
王汀淡淡道:“臣乃武將,陛下問臣排兵布陣臣能回答,問臣選士之事,臣如何知曉?”
劉天成微微點了點頭,越宏卿大聲道:“陛下,臣建議先從兩地開始,籍貫為江南,兗州,祖上清白無罪犯,娼妓,商人、倡優(yōu)、捕快,冷籍的人才可報名選士,參加科舉,無需官員推薦,舉士五十人,舉明經照慣例與科舉同期舉行?!?p> “臣附議”
“臣附議”
劉天成站起身道:“好,這件事情就交給范學士與賢陽侯著手辦理,關于試卷按照慣例,學士們在宮中出題,直至考試結束才可出宮?!?p> 賢陽侯吳軍正在打瞌睡,一個機靈忙跪地道:“臣·····臣······”左右看了看見眾人在看他忙道:“臣附議”
眾臣鄙視的看了看他,王汀慢慢扭頭看了一眼,抿了抿胡須閉目。
因為東營房一直是罪臣趙勝的地盤,劉天成把東營房和西營房全部打亂,從新編制,由親信孫承為東營房將軍。
大司空道:“自從工部做了水車,紡車,玻璃如今供不應求,臣建議單列民用工坊,與軍工分開。”
劉天成道:“關于工坊的事情,由越尚書與大司空商議?!?p> 容監(jiān)大聲道:“有事啟奏,無事退朝?!?p> “娘娘,您看這琉璃鏡,能把人照的清清楚楚?!壁w媽媽驚奇道。
越玉卿這才徹底看清了自己的容貌,雪白的肌膚帶著紅潤,墨玉般的眼睛,眼神深邃含情,嘴角天然含笑,秀氣的鼻子把整個五官襯的精致俏麗,跟前世很像。
越玉卿琢磨這個“燕州王”吳軍也是個穿越人士。
吳軍自從被劉天成俘虜之后,一直用自己肚子里那一點東西打動劉天成,再加上不少燕州士族一直保他不死,讓劉天成也覺留他比殺他有用,之后圈禁京城不可出京,又給他封了個低等侯爵養(yǎng)著。
越玉卿真的不知道怎么做玻璃,沒想到這個賢陽侯還有兩把刷子,也不算太過無用。
“陛下說,等第一批玻璃做出來了,先給椒房殿的玻璃換上?!?p> 越玉卿笑了笑道:“咱們不急,正巧建寧宮修繕呢,把玻璃都送過去?!?p> “娘娘········”
越玉卿笑了笑道:“趙媽媽,知道您疼我,但前朝都看著呢,這些都是身外之物,讓平兒和福兒先用了,也是我們疼愛子侄,先帝的親信寵臣也可安心?!?p> 趙媽媽拿著披風給越玉卿披上,一邊笑道:“真是長大了,今年阿玉也十八了,聽主君說起阿玉及笄之禮都沒有過,也是委屈了阿玉了。”
越玉卿抱著趙媽媽微微笑道:“我就喜歡媽媽叫我阿玉,最不喜您天天娘娘,娘娘的。”
趙媽媽拍了拍她的肩膀道:“這是在屋里,奴順嘴,也是該打,以后還是要注意的,畢竟尊卑有序。”
春杏門外稟告道:“娘娘,越家娘子求見?!?p> 趙媽媽微微蹙眉道:“這越娘子真是個急性子?!?p> “算了,見一面吧,一個小娘子獨自沒名沒份的住在宮里,能求見的也只能是我了?!?p> “皇后娘娘到?!?p> 越玉卿到了待客廳,待客廳正中間跪著一位十六七歲女子,一身素藍色的錦袍,頭發(fā)梳著婦人的頭飾。”
越芬兒見了越玉卿忙跪下行禮道:“妾見過皇后娘娘?!?p> 紅杏附在越玉卿耳邊道:“娘娘,從您去燕州到現在越娘子一直在宮里?!?p> 越玉卿深吸一口氣道:“起身吧,今日來可是有什么事兒?”
“妾······妾不見娘娘,十分想念?!?p> 越玉卿給紅杏使了一個眼色,紅杏扶起越芬兒坐下,她怯生生的只敢坐個角兒。
越玉卿看著膽子還沒鵪鶉大的越芬兒,淡淡道:“娘子今日求見可有什么事兒嗎?”
越芬兒咬了咬唇,又跪了下來,肩膀微微顫抖道:“娘娘,求······求娘娘,妾······妾的阿兄被誣陷殺人,妾是知道家兄的,膽小如鼠如何會去殺人?”
越玉卿蹙眉道:“這件事情可以讓你家人去衙門伸冤,到本宮面前也無濟于事呀?!?p> 越芬兒孤注一擲抬起頭道:“娘娘,被殺的是雍州楊家十五偏房庶出楊玉的外室?!?p> 越芬兒是并州越家的偏枝,越芬兒父親管著并州西山上的一個煤礦,也算是一個親信本家,越芬兒長得嬌俏性子靦腆本分,被本家推舉過來做藤妾,這越芬兒有一個阿兄雖然有些紈绔,但膽子不大,頂多就是逛逛花樓。
雍州楊家本就是土皇帝,手中有十萬精兵鎮(zhèn)守邊關,楊家因為是武將把子嗣看的極為重要,所以偏房庶出也在楊家有一定的地位,這個楊玉也極有本事,年紀輕輕便在并州任總兵,楊玉在并州納了一房外室,這外室也不是什么正經人家的女子,原來就與這并州紈绔子弟多有來往,越芬兒的阿兄越隨文以前就與這外室是老相識了。
一日這楊玉的外室艷娘子依著家門口與偶遇的越隨文調笑了幾句,請了這越隨文到家里喝了一碗茶,越隨文大概半個鐘出了門,誰知買菜的侍女回來就見這外室被人殺死在屋里。
楊玉見愛妾慘死不依不饒,因為這外室已經身懷六甲,鄰居不少人見越隨文從屋里出來,并州郡丞便押走了越隨文。
越玉卿問道:“你如何知道你阿兄是被人誣陷的?”
越芬兒咬了咬下唇道:“是阿兄的摯友,并州西城鄉(xiāng)紳曹莊之子曹學昆?!闭f完臉略微有些紅,有忙補充道:“曹學昆自小喜歡擺弄死人跟仵作為伍,家里,身邊的朋友都嫌棄他晦氣,只有阿兄跟他玩耍,這次他說這外室是被人用手拿韁繩勒死的,妾的阿兄當時手上并無韁繩的痕跡,阿兄出門時候那艷娘子并沒有死,大概是阿兄出門一個時辰后那曹娘子才去世?!?p> 越玉卿輕聲道:“本宮并不能出面,本宮出面就是對并州郡守直接說放了你阿兄,于公于私都不好,可以讓曹學昆親自找證據,只要有證據說你阿兄無罪,便可讓大理寺提案。”
越芬兒磕頭道:“謝娘娘?!?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