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真假童子
老媽還真是不覺累,自我進(jìn)門半個多小時,她始終都沒有住嘴。
“昂~我去,我去還不成么!”
“您啊,還是快歇歇吧,省得再把您那張嘴,給累壞嘍!到底是親媽,可也真夠操心的…”
我這耳朵一時都快被老媽磨出繭子來了,所以迫于無奈,我還是不太痛快的,應(yīng)了老媽的要求。
索性,在我得了老媽一記白眼后,她終于禁聲語畢。
第二天早晨,老爸又跟工作的地方請了假,然后騎摩托車載著老媽和我,便就再一次去到了,那個略顯偏遠(yuǎn)的清靜之地。
那是一個極為偏僻的小村莊,神婆家住在一處臨街的胡同口旁,她家高門大院、門庭若市,給我的感覺…竟像是一個典型的小廟宇。
一進(jìn)門,那個得四人環(huán)抱,估計(jì)都要費(fèi)勁的大香爐,赫然便就充斥在了我眼前,那香爐中的香火極旺,其煙熏火燎的霧漫程度,甚至堪比正而八經(jīng)的大廟。
不大的院子里,來來往往敬香的人很多,簡直是絡(luò)繹不絕,甚是熱鬧非凡。
‘哎呦我滴媽耶,搞得這么隆重,這不會真供著什么大神仙呢吧!’
見此景,我心中不禁暗自連連驚嘆,這還真是靈在深宅,有人尋吶!
迎接我們一家三口的,是一個年紀(jì)大概在四十歲左右的婦人,她個頭不高,面相頗為慈善,聽老媽說,此人便是那神婆的大女兒。
那神婆共有三女二子,女兒們都嫁得同村,兩個兒子的媳婦,都是人家自主找上門來,特意相求的姻緣。
并且,那神婆全家都住在這同一個村里,只說是這個村子這個戶,方才是他們一大家子的福地。
人都說前世注定今生緣,我?guī)缀醪惶嘈艙Q童子這種旁門左道。
可若說這是純粹的旁門左道吧,卻又貌似對某些神仙,稍顯得不太恭敬。
畢竟這換童子一說,在農(nóng)村真的是早已流行久遠(yuǎn),推行甚廣了,且更是早就深入人心,不可忤逆、撼動。
那神婆將她的信徒們都安頓好后,便就直奔著我們一家而來。
因?yàn)槲野謰岊^天已經(jīng)來過一次了,所以當(dāng)那神婆在見到他們時,互相已然稍稍熟絡(luò)了不少。
定目觀瞧,那神婆的眉目并不是很慈藹,她身形稍稍臃腫,足足比我媽高出一頭,雖五官尋常平庸,但且在我看來,她面上貌似竟還有些,兇相畢露之態(tài)。
但若要讓我具體說出,她究竟哪里犯兇,這一時半刻的,我反倒也說不上來什么,心想著,許只是我感覺有點(diǎn)兒奇怪而已罷。
老媽說頭一天她已經(jīng)交了錢,還把我的生辰八字也給了那神婆,今天就等我來了,然后讓那神婆給我丈量身體、下帖子、糊紙人了。
乍一琢磨,原來我這不又被老媽給算計(jì)了么,看來這所有一切,盡是她早都預(yù)謀好了的呢!
可我當(dāng)時不明白,既然一切都準(zhǔn)備就緒了,那怎么不在家里,讓老媽給我量了身高,再讓她直接送來不就好了?
不過,后在那神婆的耐心指示下,我方才慢慢漸悟。
在神婆指示下,老媽請了一把大粗香,跪在那院子里的大香爐前,自南朝北,對準(zhǔn)屋內(nèi)神明方向,大行跪拜、深叩的恭敬禮數(shù)。
老爸則獨(dú)站其旁眉頭微蹙,不知究竟在想些什么,不過看樣子,他應(yīng)該是不太喜歡參與這種場合。
而當(dāng)我站在那神婆身邊,木那望向屋內(nèi)時,猝不及防間,只見那神婆突然竟?fàn)科鹆宋业氖?,直直拉著我,莫名其妙的往屋里走去?p> 我登時頓感雞皮疙瘩起了滿身,頃刻間,萬難自控地散落一地。
也不知到底是怎么回事兒,為何一見著這個,所謂專給人看姻緣的神婆子,我這心里頭吧,就有種說不上來的別扭。
可后經(jīng)事實(shí)證明,果然,這只是我個人單方面的思想偏見。
我始終都不知那神婆的姓氏,只聽我媽說讓我給她叫奶奶就行,老爸后來溜達(dá)出去抽煙,便就再沒進(jìn)到院里來。
隨那神婆子進(jìn)屋,一登大堂殿門,心中所想,霎時塵埃落定,沒錯,她這里確實(shí)是一處正而八經(jīng)的,祈愿道場。
屋里的光線并不是太光明,正廳高堂的朱紅木供桌上,擺滿了玲瑯滿目的各色水果、糕點(diǎn)、饅頭、堅(jiān)果、茶食等~
供桌正中,一個約摸電飯鍋大小的香爐里,插得滿滿都是粗細(xì)相等的線香,旁側(cè)散落著厚厚一層香灰,看起來應(yīng)該都是新燃盡掉落的。
其兩側(cè)均擺有大紅香燭,還分別掛著兩幅,我叫不出名來的裝幀古畫。
供桌前方,緊挨墻邊的一尊神仙像,雖自帶威嚴(yán)震懾的超強(qiáng)氣場,但真若細(xì)看細(xì)究起來,其栩栩如生的面相,竟卻是那樣和藹慈祥。
那是一位身披大紅錦袍的老者仙尊。
而自他周遭最為顯眼的,卻并非什么高級鮮亮的供果,只是他身披的大紅絲質(zhì)錦袍之下,穿著一身素金古服,看起來明晃晃的,顯得這位仙者好是神采奕奕。
那神婆子在牽著我頭進(jìn)屋里頭時,提前囑咐我,一進(jìn)門須得朝著神仙尊位磕頭,而且這心神必須合一,行跪拜禮時還得恭敬無比,需彰顯至高誠意。
聽聞其詞,我遂穩(wěn)穩(wěn)行之。
進(jìn)得堂來,趁我跪拜間,只瞧那神婆隨即點(diǎn)了三根線香,手持燃香,同也朝著那神仙尊位,行了隆重的跪拜禮后,便徑自起身,將手中的香直直插進(jìn)了,那擺于供桌之上的大香爐里去。
不知何時,老媽已然前往在側(cè),在一旁老媽的示意下,拜完神的我起身,然后隨著那神婆便就走進(jìn)了內(nèi)室去。
內(nèi)室矮柜旁,擺放著一大團(tuán)紅色的毛線繩,那神婆子見我走進(jìn)門來,示意我站到炕邊后,便就隨手拾起了,那紅毛線的一頭,其分別從我身前、身后整個比量了一番。
丈量完我的身高后,她拿起剪刀非常利索地將其剪斷,后把兩根相差無幾的紅毛線繩,捋順搭在了一邊。
然后,她開始有意的,向我詢問了一些話。
她問我想找個什么樣的對象,長相要求是個什么樣,脾氣秉性又是什么樣,還有想嫁的人,大概是什么樣的家庭狀況…等等!
一陣閑聊過后,反倒使我剛剛還有些緊繃的神經(jīng),終得以稍稍松懈和釋放。
盡管我感覺眼前的這個神婆,暫且更像是個媒婆,但我還是落落道出了,對于另一半,心中所及的小期待。
我說自己以后想找來過日子的人呢,他也不用有什么太大的報(bào)復(fù),長的嘛~得拿得出手,但又別太冒尖兒、太出眾了,省得到時我吃不住他;
再者,想找個脾氣軟、好說話的,正好跟我這個急沖沖的暴躁脾氣,相融相合,互相制約;
還有就是家庭的話,因?yàn)榧依锞臀腋业?,總感覺我們家的人口太少,而且我在家排行老大,也想嘗嘗當(dāng)老小的感覺。
當(dāng)然,其實(shí)我最想要的,無非就是,若得兩個姐姐照顧,方才妥妥的正好呢~
還有我所嫁之人,最好別是獨(dú)獨(dú)的哥兒一個。
因?yàn)槲野志褪羌抑歇?dú)子,哥兒一個,那家里大大小小的事兒都壓他身上,根本就沒有心里頭清閑的時候。
所以,思想還太過于單純、天真的我,才會這樣想,畢竟哥們兒多了,遇事的話也會有人一起商量…
待和我溝通完之后,隨即只觀,那神婆子又從柜子里取出了一張,四四方方的紅紙,也就是我們小時候剪窗花、剪葫蘆的普通紅紙,讓我在上面好好寫上了自己的名字~
臨別時,那神婆子著重囑咐我媽,讓我媽這個月的陰歷十五,也就三天以后,還得勞煩她再來一趟。
她說她那天上完大貢后,得給我送替頭(燒紙人),須得有我,或我的直系親屬在場。
這個替頭呢,也就是依照丈量好我身高的紅線,用紙糊出來我同等比例的身形,并貼上我親手寫著自己名字的,替身紙人~
送替頭,顧名思義,也就是送我那個替身紙人。
且這個送,即為燒。
在燒那紙人時,得需有求于仙者之人,去誠心誠意地磕頭,以萬分恭謹(jǐn)之態(tài),對其朝拜行禮,才能事半功倍,方可將那紙人順利送走。
自那偏僻小村出來后,老爸用摩托車載著老媽跟我回了家。
因?yàn)橥屡R時有急事,找我倒班,第二天我正好上早班,所以下午,我便就匆忙離家,急急回到公司去了。
三天過后的中午。
那天我吃完午飯,剛要午休,湊巧老媽突然打來電話,她告訴我,人神婆子說我是個假童子,并不是她平時遇上的那種,真童子命格。
還有我的姻緣早就定下了,且期間,最讓我感到不可思議的是,老媽言,那神婆子說我對未來丈夫的所有要求,竟然全都對上了我的構(gòu)思。
盡管如此,不過到最后,那神婆子還是把我的替身,給一把火燒了,老媽也心誠地替我磕了頭,祈了愿。
只是老媽當(dāng)時不知,那神婆子在頭燒我那替身時,曾對那紙人暗中動了點(diǎn)兒,不為人知的小手腳。
可整體來說,那神婆子人也還算可以的。
老媽說她臨走時,那神婆子將我未來伴侶的方位告訴了她。
說他人在離我們家二百多里以外的,東南方向,家中父母健全、有哥有姐、脾氣秉性極好,且半年之內(nèi),我跟他必結(jié)親緣。
我當(dāng)時一聽,尋思著這不扯呢么~
眼下,我剛好就在離我們家二百多里以外的公司上班,也從那個地方相過好幾次親了,而且我媽他們,也早就給我下了死命令,讓我頭年必須得嫁出去。
‘好家伙,所言一切剛剛正中下懷,這一下全都對上口了~’
諸事吻合,不禁巧的讓我心生暗嘆,同時,又不免多生絲絲疑慮。
我本能懷疑,會不會是我老媽在跟那神婆子聊天時,肯定早已在無意間,曾對她透露了我的全部信息。
不然這世上,哪里會有這么正好的機(jī)緣巧合嘞?
且他又怎會按照我所設(shè)計(jì)的一切,來真實(shí)塑造呢?
看來,這一切玄之又玄的謎團(tuán),正待我蓄勢解疑,并在最終逐個擊破!
鎮(zhèn)妖珠齊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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