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靈能限制

　　路恩看著蟬言，思忖自己心思是不是真的這么明顯，嘴上卻說道：“我為什么要離開這里呢，世界上很少有像古槐市這樣可以隨心所欲的地方，尤其對于有實力的人來說就更是這樣?！?p>　　“生命的威脅帶來無窮的動力，無論強者想吃什么，想玩什么，又或者想做什么，弱者都會絞盡腦汁去滿足，而在這種痛苦之中，弱者又會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才能，繼而成為新的強者?！?p>　　他繼續(xù)說道：“這是一座充滿活力的城市，能夠生存在這里并且一直生存下去的各個都是人才，即使是最普通的日常對話也總是充滿信息套取與心理博弈，我其實超級喜歡這里?！?p>　　他又重復了自己的疑問：“所以，我為什么要離開這里呢？”

　　這番言論似乎很有說服力，以至于空氣安靜了六七秒鐘，蟬言才好像消化了他的觀點。

　　他說道：“也就是說，你會一直待在古槐市？”

　　路恩言之鑿鑿地說出自己都不相信的鬼話：“是的，如果你的目的是趕我走，就得拿出賭上性命的覺悟來?！?p>　　在那張儺面之下，蟬言不知道想了些什么，又似是下定了決心，語調(diào)中流露處一種拋開生死的語勇氣。

　　“不，我絕對不能放任你留在這里，你的存在是對我們組織的巨大威脅，你只有兩種選擇，要么走，要么死！”

　　其中迸發(fā)出的殺意讓路恩不由瞇起眼睛：“你看上去好像吃定我了，你的自信來自哪里？”

　　蟬言沒有出聲，儺面似笑非笑，路恩心中一緊，稍一偏頭，一道明光自耳畔飛過，釘在他身后的路燈上，是一柄匕首，鋒刃完全沒入燈桿之中。

　　循著匕首飛來的軌跡，卻沒有找到投擲的人，也沒有感覺到殺氣，好像匕首是憑空而來。

　　他正欲遁入陰影中，靈能卻像生銹的機器一樣運轉(zhuǎn)不靈，而這時又是一柄匕首破空而來。

　　不，是兩柄！

　　第二柄匕首銜著第一柄匕首的尾端，由于完全處于一條直線，看上去就跟一柄加長匕首一樣。

　　路恩不由有些疑惑，這雖然是很高超的技巧，但是這樣一來，只要躲過第一柄，不就能躲過第二柄了嗎？

　　他故技重施，果然躲開兩柄匕首，心意正欲松弛，眼角余光卻發(fā)現(xiàn)蟬言不知不覺已經(jīng)遠離了些。

　　一股危機感自背后襲來，他猛然轉(zhuǎn)身，只見第一柄匕首插在燈桿上，第二柄匕首隨之刺穿第一柄匕首的末端，“嘭”的一聲，就炸出如霧般的火光，將路恩吞沒。

　　“死了么？”蟬言盯著火霧，儺面之下神色有些緊張，雖然這波配合緊密，但祭司有這么好對付嗎，關于這一點他心里十分不確定。

　　火霧很快散去，路燈被爆炸折斷，端口處漆黑一片，融化的鐵水順著剩余的半截燈桿流淌下來，卻又很快凝固。

　　蟬言瞳孔一縮，只見路恩站在原地毫發(fā)無傷，一柄巨大鐮刀擋在他身前，將爆炸隔絕在外。

　　“這怎么可能！”他不由驚叫道，“你是從哪里拿出武器的！你的靈能應該無法運轉(zhuǎn)！”

　　“果然是你搞的鬼嗎？”路恩感受著身體中的靈能粒子，存量十分充足，也可以感覺到其存在，但就像流量限速一樣，只能調(diào)動一絲。

　　真是危險，如果不是鐮刀被猶格·索托斯強化了大小如意的功能，一直掛在他的頸口，又與他有精神上的聯(lián)系，這次恐怕兇多吉少，就算不死，一個重傷也跑不了。

　　而一旦身受重傷，面對蟬言的靈能限制，以及那個不知道位于何處的投擲手，他就完全陷入被動之中。

　　不過這一切都是假設，現(xiàn)實是他一點事情都沒有。

　　他將鐮刀縮小，握在手中，看向蟬言：“明明聊得好好的，為什么突然就動手？”

　　蟬言說道：“我讓你走，你卻一定要留，既然如此，就只能以實力說話。”

　　路恩想了想，試探著說道：“那么，我要是走呢？”

　　此話一出，蟬言頓時一驚，說道：“就算這樣，你以為現(xiàn)在我還會放過你嗎？”

　　路恩感受靈能變化，平靜地說道：“那就沒得談了，你會馬上知道，用實力說話，你并沒有優(yōu)勢?！?p>　　他站在原地，自上而下?lián)]動鐮刀，蟬言以為會揮出氣刃，下意識設置了對抗氣刃的氣盾，一道熒藍色屏障出現(xiàn)在他身前。

　　肉體方向的強者的確是能不靠靈能發(fā)動強大的攻擊，雖然在情報中并未顯示路恩有這樣的能力，但他們也沒有收集到所有的信息，比如說路恩與野獸一戰(zhàn)的經(jīng)過就不為人知，而既然路恩能夠獲得勝利，或許在身體上也有不錯的造詣。

　　不過，他更加在意的其實還是剛才路恩擋下爆炸的能力，那個鐮刀是從哪里出來的，為什么能變大變小，以及靈能限制為什么不起作用。

　　在他的認知中，要操作這樣的武器是不能沒有靈能支持的，但偏偏路恩打破了這個限制。

　　在他一連串電光石火般的思索之中，路恩的攻擊已經(jīng)到了，想象中的氣刃沒有出現(xiàn)，取而代之的是如象鼻般伸長的鐮柄和越來越大的鐮刃。

　　氣盾如同被擠壓的氣泡呈現(xiàn)明顯的凹陷，甚至沒有起到抵擋的作用就直接破碎。

　　蟬言來不及做其他反應，胸口就被巨大的鐮背抵住，承受沖擊力的同時被撞得不斷后退。

　　鐮刀伸長到三十米的時候似乎到達了極限，但蟬言仍然沒有控制住自己的身形，最后撞在車站外的一面金屬站牌上，留下一個人形印記。

　　儺面之下，他痛得直咧嘴，牙齒之間全是血沫，但還是大聲笑道，好像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多謝祭司送我一程。”

　　說完這句話，他轉(zhuǎn)身就向車站里面沖去。

　　路恩正欲追趕，足足五柄匕首自四面八方射來，分別對準他的心臟、肺泡、咽喉、耳朵和眼睛。

　　路恩只能收回鐮刀一圈橫掃，將五柄匕首統(tǒng)統(tǒng)彈飛，兩柄沒入地面，兩柄插到倒霉路人，還有一柄飛到高空中，不知道會落在哪里。

　　等路恩做完這一切再看蟬言，他已經(jīng)逃到車站里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