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小人魚(53)
“我在樓頂簡簡單單備了些酒席,不如一起上去用一些?!?p> “頂樓?”安意然前腳剛邁進(jìn)門檻,聽見他說這話之后又邁了回去,站在摘星樓面前仰望著它。
聽說摘星樓頂端有荷花一樣的標(biāo)志,但是她站在這里看著高聳入云的建筑卻不太能看得清那個荷花到底在哪。
“頂樓還是算了吧?你的心意我們心領(lǐng)了?!卑惨馊蛔钣兄y而退的自知之明了,爬這么高的樓,爬一趟下來她只怕以后再也不想把魚尾化作腿了。
這君稚有了腿之后這么開心嗎?整天屁顛屁顛的強(qiáng)身健體。
“這里只有咱們?nèi)齻€,所以你要想用法力直接登到頂樓也可以?!本山o了她一個非常不錯的建議。
“有道理!那麻煩荷縋你好好運(yùn)動一下咯,老年人!”說完她就趕緊躥了,省得到時候荷縋臉黑了揪著她又是一番說教。
荷縋和君稚一級一級臺階走著,二人之間沉默無言。
突然,君稚開口說道:“你很喜歡她?!?p> “自然?!倍说恼Z氣似乎表達(dá)的意思都是這是一件很正常很應(yīng)該的事情。
“我也很喜歡她?!本勺匀欢坏恼f出了這句話。
“國師大人,在下覺得有必要和你再重申一遍,我是公主殿下的駙馬,如果沒問題你馬上就能喝上我們的喜酒了。”荷縋每次提到安意然的時候都笑得燦爛若花。
“恭喜?!?p> 荷縋聽著這聲恭喜,竟然感受到了一絲真心實(shí)意。從前他絲毫不敢表露自己的心跡,即使面對安意然一次一次的試探,一次一次的撩撥,也選擇把自己的心思放在心底。
她是整個海族備受尊敬的公主殿下,而自己是一朵連來路都不知道的荷花。
所以他告訴自己,自己的任務(wù)就是教她懂進(jìn)退,知廉恥,識大體,解她所疑,答她所惑。
不過從小野到大的她不只是真的被海族人寵壞了還是野慣了,她對身份和地位從來都不在意。
她能和貧民窟的女孩做朋友,也會背后吐槽那些王子公主的道貌岸然。她也從來不好奇他的身份,她曾經(jīng)詢問過他的本體是什么,但是自己沒有回答,之后安意然很識趣的選擇沒有再問。
她這么好的人,喜歡她是很正常的,不喜歡她的才應(yīng)該見鬼去。
想到這里荷縋看君稚都順眼了幾分。
“天界的小皇子尚未歸位,小皇子神魂分成三份散落人間,除了老天帝之外只有安意然的祖父曾經(jīng)做到過把散落的神魂再合體完整,如今這件事只怕而是現(xiàn)任天帝和?;识甲霾坏健!?p> 荷縋的眼神宛如冰封千年的湖水,剛才談笑間的明艷之色轉(zhuǎn)瞬即逝。
“你為何會知道這些?”
“我不僅知道這些,我還知道你的來歷,你我都擁有那皇子靈魂的幾魂幾魄,剩下的一魄是我的胞弟?!?p> 除了集齊魂魄強(qiáng)行融合之外還有一種方法,其他幾魂所棲身死,魂魄會自動回歸到最后一宿體身上。
君稚亮出了在袖口處藏著的匕首,冷漠淡然的眸子里暗含殺意,他空出一個身位來徑直捅向并肩而行的荷縋。
這樣的把戲在荷縋眼里其實(shí)已經(jīng)像是定格畫面一般慢放再慢放,就這點(diǎn)小動作根本傷不到他。
于是他只是微微停滯了一下腳步就輕松躲了開來,身形猶如浮光掠影一般。
“放棄吧,你殺不死我的。”
“我知道,我沒想過要?dú)⑺滥恪!弊焐鲜沁@樣說,但是手中的匕首還是連連刺向?qū)Ψ健?p> 荷縋懶得陪他繼續(xù)玩下去,于是施法奪過了他手中的匕首。
“游戲結(jié)束了。”
“游戲結(jié)束了?!倍水惪谕曊f著。
君稚臉上是詭譎的笑容,一改他平日高冷淡漠的形象。
荷縋的法力強(qiáng)硬的搶過了匕首,而君稚順著這股靈力向后栽了下去。
荷縋想要拽他但是已經(jīng)晚了,他整個人從樓上滾了下去,四肢和脖子以一種極其怪異的角度扭曲著,臉上還是那種詭異的笑,但人是的的確確沒了氣息。
荷縋只感覺腦袋一陣刺痛,然后再睜眼,痛覺已全然消失了。
他用法力把君稚隨意傳送到了一個懸崖的底下。
“荷縋怎么你一個人?”安意然趴在窗戶邊看著底下的風(fēng)景,這里要比那個叫紫禁城的皇宮還要高大許多。
“哦,君稚說皇帝有事找他,無法招待我們了?!?p> “好吧,那我們回去吧!”
荷縋緊緊的握著她的手,對她提議道:“我覺得我們的關(guān)系是時候讓你父皇知道了,至于婚事也要提上議程了?!?p> “其實(shí)……我還不太想那么早成婚……”安意然偷瞄著他臉上的表情。
他的眼神與她交纏著,炙熱又令人無法抗拒,想要沉溺其中。
安意然投降了,她無奈地說道:“那你負(fù)責(zé)說通我父皇,只要你說的通他,每一切都聽你安排?!?p> “那此話我便當(dāng)真了?!?p> 第二日,荷縋一早就拿了一份伺候的圣旨大搖大擺的遞給她,示意要她說話算話。
她看著這寫的咬牙切齒的字一眼就認(rèn)出這的確是她那個便宜老爹的手筆。
不過她真的超級好奇荷縋到底是怎么說通她父皇的。
荷縋好像也看懂了她的疑問,于是向她解答道:“我跟他說來打一架,贏的話讓你婚事自主。”
“所以你贏了?”
“當(dāng)然,對你的駙馬這么沒有信心嗎?”
她不是不相信荷縋,她是太相信她父皇不會輸了。
她看向荷縋說:“不要一個月了,就兩日后,兩日后我們就成婚,難道你不想早點(diǎn)迎娶我嗎?”她柔若無骨的靠在荷縋懷里,撲朔著的眼睛含嬌含妖,顧盼生輝。
“好,都聽你的?!彼麑櫮绲墓瘟艘幌滤谋羌庵蟊惆凑蘸W逡?guī)矩,嫁娶三天內(nèi)雙方不見面的原則退了出去。
看著他走出房門之后,她臉上依舊掛著笑意只不過眼睛里卻沒有一絲溫度,慵懶的曲調(diào)上也多了一絲冷意。
那清澈見底的眼睛變得深邃幽深了幾分,毫無波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