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冷靜些,你不喜歡他,我會想辦法讓他再也不出現(xiàn)在你眼前的,你先冷靜下來,好嗎?”
“你還記得我和你們說過的十六次輪回嗎?若是你的父母被你最愛的人殺害在眼前,若是你最愛的人毀了這個世界,卻口口聲聲說是為了你,你還會這樣冷靜嗎?”安意然把刀成錐握狀,迫使夏有意和自己隔開了幾個身位。
她因為哭泣,呼吸幾次上不來,那眼睛呈滿了血絲,幾欲泣血。
你的愛人說可以實現(xiàn)你任何的一個愿望,恰好你有一副不太健康的身體,于是你說:“我想要一顆健康的腎臟?!?p> 他說要如你所愿,于是乎,反手把自己的心臟掏了出來遞給你。
你怎么能說他不愛你?他可是把心都掏出來給你了。
可是有這顆心臟你就能活下來嗎?
桃桃在系統(tǒng)空間瑟縮的發(fā)抖,她現(xiàn)在檢測到宿主和夏有意的黑化值都急劇增加,同時不穩(wěn)定的還有面前的主系統(tǒng)。
桃桃感覺要不是害怕違反時空守則秩序,影響到安意然的靈魂,主系統(tǒng)怕是恨不得自己上場安慰了。
安意然的內(nèi)心獨白不止桃桃可以聽見,比她高一層次的主系統(tǒng)自然也能聽見。
「守好這里,在我沒有回來之前,不要讓任何人進來?!?p> 「是?!?p> 她送走了主系統(tǒng),緊繃的心情終于放松了下來,但也仍然不敢完全放松,因為這個世界男女主的情緒波動值都太高了。
感覺下一秒隨時就要崩世界了。
只怕主系統(tǒng)就是去處理這個問題了。
主系統(tǒng)撕裂空間,來到世界樹沉睡的地方,強制將他喚醒。
「我需要你的身份。」
【吾知道了。】
「就這樣就答應(yīng)了?」主系統(tǒng)并沒有想到這個位面的最強者竟然這樣好說話。
當時挑這個位面就是因為有世界樹這個強大的存在,所以即使是他,也無法保證自己在實力上能勝過對方。
畢竟他可以跨越時空,而世界樹可以把世界重組。二人的能力有異曲同工之妙,對于對方來說都是一個邏輯bug。
【吾有一個要求。】
「請說,但我不保證我一定會做到?!?p> 【看見你的臉,我就想起了那個孩子。】
「那你想他的時候可以自己照照鏡子,你們長的也挺像的?!?p> 【……】世界樹有點好奇,這個人一直都是這樣的嗎。
祂繼續(xù)說:【吾希望你把她帶回來,也把槐稚那孩子帶回來?!?p> 「我想殺了他。」
【是吾的錯,他本身只是一片葉子,并沒有心這種東西的存在,于是我便用一粒種子放在了他的胸腔之間。吾沒想過他會離開,所以并沒有教過他這些是非對錯的觀念。他只知道如果想要的話就得去得到。】
世界樹的手貫穿了自己的身體,掏出來了一顆微微散發(fā)淡綠色熒光的心臟。
【把它帶給那孩子,此后的路由他隨心選擇?!?p> 白色的光幕空間迅速萎縮,世界樹再也維持不住人形,變成了一顆普通的樹的樣子,只是軀干變得崎嶇,搖搖欲墜。
祂周邊萬千樹木也迅速枯萎,最后直接墜落在地面上化成齏粉,只留下地里盤根錯雜的根系。
主系統(tǒng):……
「你孩子分裂成了兩個,只有一顆心臟,你怎么不先交代清楚給誰就死了?」
最后主系統(tǒng)選擇將這顆心臟塞進了華致的胸膛,因為他此時就躺在病床上,比較好找位置,而且他的黑化值比起另外那個人,略微低了些。
“殺了我會讓你快樂些嗎?”夏有意眼睛波光粼粼,彎唇溫言軟語。
“殺了你?”安意然被他說得一怔,不明白這件事又和他有什么關(guān)系。
他這么討厭華致,現(xiàn)在這個局面,難道不是他最想看到的嗎?
“對,殺了我會讓你開心一些嗎?”他慢慢走近安意然,刀尖直逼他腹部,但他似乎并沒有感覺到,繼續(xù)往前走。
直到刀尖有一絲潮濕,安意然被逼得連連后退。
看著他的身影,即使和記憶里的那個人并不相似,但依舊帶給她一種熟悉的感覺。
安意然下意識吼出聲:“離我遠點,不要過來!”
“槐稚……”她看著眼前的人有些出神,眼神都顯得渙散,仿佛是盤古還沒劈開混沌的長夜。
夏有意并不在意自己腹部的疼痛,對他來說,那只是一個小創(chuàng)口而已。
他想要伸手替安意然把散落在耳邊的發(fā)絲挽到耳后,卻被對方側(cè)頭躲了過去。
“你說得對,你不喜歡的人,那他們就應(yīng)該消失。”夏有意眼睛的焦點正落在她臉上,眼底蕩漾的笑意卻十分可怖。
“剛剛在醫(yī)院是誰刺激了你?夏季是嗎?”
他甚至現(xiàn)在已經(jīng)開始直呼自己父親的姓名了。
“你想做什么?”她依舊保持握刀的姿勢,正對著他。
他腳步都沒有挪動一下,堪堪是打了個響指,一旁樹林中快要躥出來了上千只鳥,有目標的朝著一個地方飛去。
“你不是恨他們嗎?我讓他們?nèi)ニ篮貌缓茫肯仁窍募?、然后就是華致,你要是恨我的話,我了結(jié)了他們之后我也去死,好不好?”
“瘋子……”看見這個人比自己還瘋,她反倒是冷靜下來了,她突然覺得眼前這個和槐稚長得不怎么像的人,卻和槐稚某些方面更加相似。
她確信對方不會傷害她,于是走上前揪住他的領(lǐng)子,迫使對方彎下腰低頭和她對視。
“你到底是誰?”
夏有意笑意晏晏,說出了一句讓她不寒而栗的話:“你想聽什么?我都可以說給你聽?!?p> 她像是觸碰到了開水,條件反射就縮回了手,不可置信道:“槐稚…?你是槐稚?”
華致是槐稚,面前的這個人也是槐稚。
呵呵,這槐稚還真是有點陰魂不散。
“妹妹,找到你了?!毕挠幸庀蛩斐鲆恢皇?,想要握緊她。
“別這樣叫我,沒人想隨時隨地跟你表演這種情趣?!?p> 沿黃公園,司機開車帶著夏季回家。
在車里,他看著電腦屏幕,卻發(fā)現(xiàn)監(jiān)控無端壞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