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設(shè)局
沈行將曾員外的小妾用血符焚燒成灰燼,又將養(yǎng)尸地徹底摧毀。
京郊一座宅子的地下密室中,身穿藏青色服飾,面色陰鳩的嘎腦。
在第一時間便感應(yīng)到自己與盅尸,失去了聯(lián)系。
他放在棺材里的養(yǎng)尸藤條被對方拔除。
從放在墓穴周圍的盅蟲記憶中,嘎腦獲取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
而且,從盅蟲的記憶中,他清楚的看到了,一個小仵作模樣的人焚燒了自己溫養(yǎng)多日的盅尸!
嘎腦鐵青著臉,雙目放出狠毒的光芒,咬牙切齒的將沈行的樣貌,牢牢的記在了心中。
他要報復(fù),要狠狠的報復(fù)這個小仵作。
這小子膽敢將他好不容易找到可成長為最厲害的盅尸毀掉,他就得為此付出很大的代價。
嘎腦起身,離開了地下密室!
穿過走廊屏風(fēng),也不敲門,直接進(jìn)入了一間廂房。
嘎腦對廂房中的一位身穿錦袍的胖子說道:“小侯爺,前幾天你央求我的事,我可以答應(yīng)你,但你必須得為我先除掉一個人!”
說完,嘎腦便將從養(yǎng)尸地逃回的一只盅蟲,放在房間的一張桌子上,并讓石彪與盅蟲取的了聯(lián)系。
錦袍胖子名為石彪,是安平候石泰的親侄子!
安平候石泰因土門橋兵變時,與大學(xué)士徐不諱,宦官曹如意幫助當(dāng)今皇上重新登基,建立了不朽的功勛,被皇上賜為世襲罔替的侯爺。
所以,此時的安平候石泰,圣眷正隆。
正逢新皇登基皇朝震蕩之既,他以武將的身份,與徐無諱,曹如意共同把持著朝政,排除異己!
于石的倒臺,雖是徐無諱親自操刀,但也離不開曹如意與石泰這兩個幫兇!
石彪仗著叔父的權(quán)勢,在京城中招攬了無數(shù)奇人,讓他們?yōu)樽约盒Я?,幫助叔父打壓政敵?p> 嘎腦是從苗疆暴亂中,逃難至此的黑苗族老。
他的族人在大亂中,逃的逃死的死,早已失去了聯(lián)系。
他逃至京城,唯有效力石泰叔侄,才能茍存下來。
如若被人發(fā)現(xiàn)他是黑苗族從事巫盅邪術(shù)之人,他只有死路一條!
錦袍胖子石彪,看完了盅蟲的記憶,便對嘎腦說道:“嘎腦大師,這件事我答應(yīng)你了,我一會就吩咐下去,讓那些江湖客暗中殺了那小子,但這次你也得再幫我一下,
如今,陛下已經(jīng)兌現(xiàn)了承諾,徐無諱馬上也要升任首輔了。
他這幾天可是恃才傲物,對我叔父與曹公公極為冷淡。
我叔父幾次與他套近乎,都是熱臉貼著冷屁股。
雖然我叔父讓我別插手他們之間的事。
但我就是看不慣這老匹夫,陰不陰陽不陽的這番做派,什么玩意,當(dāng)初陷害于石,就數(shù)他跳的最歡,于石要是不倒那有這老小子的機(jī)會。
嘎腦大師,這次你可得幫我想想辦法,好好治治這老小子!”
嘎腦見石彪只是讓自己想辦法治治徐無諱,并沒有提什么過分的要求,便爽快的答應(yīng)道:“小侯爺,你如果只是拿徐無諱出出氣,這個到好辦,你只要找來,徐無諱的頭發(fā)或者血液,我就能施法,幫助你,讓他當(dāng)眾出丑!”
石彪見嘎腦答應(yīng)的很痛快,便急切的說道:“嘎腦大師,那這件事可就拜托你了,我會盡快找來徐無諱的毛發(fā),或者血液,讓你施法。
不過,這得需要等幾天,這老小子這幾天,正被當(dāng)首輔的事,沖昏了頭腦,連著好幾日都早出晚歸,根本不著家,也逮不到他的人。
等這件事過去,我立刻就讓人動手,或許就有機(jī)會弄到他都毛發(fā)!
哦對了,我叔父讓我告訴你。
前些時日,你捉來陳長壽的陰魂,如今已用不上了,你自己看著處理,別露出什么馬腳就行?
還有那駝子,你讓他永遠(yuǎn)閉上眼睛吧,我和叔父都不想再看到他蹦跶了!”
嘎腦嘿嘿一陣陰笑,說道:“請小侯爺恕罪,駝子昨日做死,曾窺探于我,已被當(dāng)場我處理掉了,尸體也被我拿來喂了我的嬰寶。”
嘎腦說是恕罪,但從他臉上露出的刻意的表情,那點(diǎn)能看出他有恕罪的意思。
石彪聽到嘎腦擅自做主,已將駝子處理掉了,心里雖有些不爽,但也沒責(zé)怪嘎腦。
反正駝子遲早都是死,只分早晚而已,如今被嘎腦提早處理了也好,省的會出現(xiàn)什么紕漏。
但他只要一想到嘎腦所提到的那個嬰寶,心里就只打冷顫。
這嬰寶,叫尸鬼嬰,是嘎腦用陰年陰月陰日,剛出生的嬰兒尸體做的尸盅。
嘎腦又將嬰兒魂魄,強(qiáng)行封印在尸盅之中,經(jīng)過七七四十九天開壇做法。
連續(xù)投食活人尸骨喂養(yǎng)四十九天,才能成就尸鬼嬰!
這尸鬼嬰,被嘎腦視若珍寶,石彪也只見過一次!
當(dāng)時他見到那尸鬼嬰后,都不敢直視!
一想到那恐怖的笑聲,和那張邪惡的笑臉,他都有些毛骨悚然。
所以,他對嘎腦特別忌憚,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得罪了這位苗疆蠱師,會被對方悄無聲息的弄死,喂了他的嬰寶。
兩人聊完,便各自分開!
沈行結(jié)束了曾員外所求之事,得了一百兩銀子。
便在街角處,吃了點(diǎn)東西,回到家里,已是深夜時分。
沈行剛洗漱完畢,正準(zhǔn)備上床睡覺。
門外卻想起了急促的敲門聲音!
“誰???”
“我是五湖幫狗剩,幫主讓我來請沈先生,去五湖幫一趟。
我們幫一位兄弟,不知道怎么中了邪,見人就抓,逢人便咬。
大夫看了后說這位兄弟中了邪,醫(yī)藥無法醫(yī)治,只有請一些能捉鬼降妖的人,才能祛除!”
“等著!”
五湖幫沈行到是聽說過,這個幫的總壇,就和自己在同一條街。
五湖幫的幫眾,都是些做苦力的泥腿子。
有幾個幫眾,跟原主也認(rèn)識,但沒打過交道。
沈行打開門,見一位面生的五湖幫幫眾,站在自家門外。
這位名叫狗剩的五湖幫門人,一臉急切的央求道:“沈先生跟我快點(diǎn)走吧,幫主還在幫中等著呢!”
沈行點(diǎn)點(diǎn)頭說道:“我可以跟你去,但我得提前告訴你,我一向收費(fèi)都很貴,出一趟門五十兩銀子。
看在你們和我都是街坊鄰居的情況下,又是頭一次請我,我就給你們打個八折,只收你們四十兩銀子。你若是同意,便提前支付三十兩定金給我,否則我不會去的?!?p> 要這三十兩銀子定金,是為了以防萬一。
沈行怕自己治好了那位中邪的幫眾后,五湖幫人最后耍賴。
他跟著五湖幫人沒打過交道,對他們的品行也不了解。
萬一事后這幫人不認(rèn)賬,他們?nèi)硕鄤荼?,自己又小胳膊小腿,肯定斗不過他們,到時候自己就虧大了。
所以就有必要提前得到三十兩銀子的定金!
如果此事真如自己猜測的那般,五湖幫想賴掉這筆銀子,自己就能少虧點(diǎn)不是!
這名叫狗剩的門人,見沈行還沒出力就想要報酬,本想發(fā)火。
但轉(zhuǎn)念一想,自己本就有求于人家,人家索要報酬是天經(jīng)地義之事。
便開口說道:“沈先生你的要求并不過分,但我身上沒有那么多現(xiàn)銀。
你跟我去幫里,我給幫主說一下,讓他提前支付你報酬,你看可好?”
沈行一想,這樣也行。
如果對方不肯給定金,就證明對方?jīng)]有誠意,只是想哄騙自己去給人治病。
那樣,自己也就沒有必要替那位幫眾驅(qū)邪了,自己還能少虧點(diǎn)。
想清楚了這一點(diǎn),沈行便說道:“你頭前帶路吧,我跟你后面!”
那位五湖幫門徒,二話不說,轉(zhuǎn)身就走。
沈行鎖好門,便跟在五湖幫這位身后,向著五湖幫所在的方位走去。
走著走著,沈行感覺有些不對,前面五湖幫的這位,帶著自己竟挑些偏僻的地方走。
本來走大路能直接到,但他卻故意走偏。
沈行問對方,對方?jīng)]有回答,依舊我行我素。
沈行有些納悶,便停下了腳步。
這時,對方也停了下來,并且轉(zhuǎn)過身來,面對著沈行。
緊跟著,從巷子口又走出來幾位黑衣人,攔住了沈行的退路。
沈行即使在傻,也猜出了接下來會怎樣。
見對方不知出于何種原因要對付自己,沈行不想任命,更不想坐以待斃,得先發(fā)制人。
沈行想也不想,腳踩五鬼步,從懷中掏出五色紙,雙手分發(fā),又灑出五鬼錢,然后咬破手指,急赦鬼書。
口中念著咒語:“天清清,地靈靈,又施陰兵五鬼聽符令,神通變化千萬里,收斬天下無道人,斬盡凡間不正神,左手持……”
沈行手掐鬼指,腳踩五鬼步,正在請五鬼將兵前來相助自己。
這幫圍住沈行的江湖客,都沒有急著動手。
而是戲謔的看著沈行,又是跺腳,又是分發(fā)鬼錢。
還一邊像神棍一樣念念叨叨。
眾江湖客心中暗笑,人家臨死時,抱的是佛腳。
這家伙到好,臨死了卻要抱鬼腳,還想請鬼前來相助,這家伙腦子怕是秀逗了吧!
世上哪有鬼??!
一眾江湖客,都露出了笑容!
看著沈行將那一套神棍術(shù)做完,眾人都哈哈大笑起來。
這特么太有意思了,這家伙真不虧是做仵作的,經(jīng)常跟死人打交道,簡直笑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