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無虛席
爆龍來到了香港,各位叔父們已經嚴陣以待,看著突然回來的他,臉上除了懷疑就是質疑。爆龍將旅行包,放到了座位旁邊,看著各位叔父們,笑著道:“各位叔父,何必這樣嚴肅,開心點。啊對了,何老大這是我?guī)Ыo你的禮物,記得在菲律賓的時候,你的人來了,還帶了不少人,”坐立不安的何老大看著自己的頭頭,大家心知肚明,當時被人出賣了,導致菲律賓的交易人不得不隱藏起來。
好在已經幫他換了身份,這個是他讓我?guī)Ыo你的禮物,說著拿出一支鋼筆包裝的盒子,直接推送到他的面前。頭頭將盒子打開來,面上神情頓時無光。盒子中是當時那個背叛者的手指,上面有他獨有的紋身。何老大淡定地站著頭頭身后,但是緊攥的拳頭莫名地流出了汗。頭頭將盒子關上,勉為其難道:“那多謝白先生的禮物!”
爆龍接著道:“白先生雖然是遠在天邊,但是時刻掛念著各位叔父,他老人家也說過有錢大家一起賺,有命我們這些小兵都沖在最前面。各位叔父也是老人了,白先生只希望各位能夠在后方享享清福,坐在家里面好好收錢就好了嘛。外面的世界太危險的。”
爆龍盯著桌邊的各位老叔父,看著他們議論紛紛,最后將目光定在了拄著拐杖的溫sir身上,溫 sir慢慢站起身來,慢慢從一頭走了過來,然后站在爆龍的身邊,爆龍恭敬地對著溫 sir,只見他用拐杖敲了敲他的腿,像是教訓自己的小兄弟一樣,不要太過了。不緊不慢道:“回去,告訴白先生,這里是他的家,國際才是他的舞臺。記??!”
爆龍明白地點了點頭,看著他轉身對著自己的同一輩分的兄弟道:“干嘛都這樣,爆龍把那瓶香檳打開,第一次回來,叫深坤帶你轉轉?!备魑皇甯肝揖茨銈?,剛剛是我不好,我賠罪,溫 sir發(fā)話道:“都干什么呢,還不干了?!?p> 從一輛輪渡上被帶下來的他,頂著一個黑頭罩。碼頭上的混混領頭嚴道:“就是這小子?”
獨眼龍一把將昏迷中的他,推給了嚴的手下手,鄭重道:“不許任何人知道,嗯,好好安排!”
嚴看著狂妄自大的獨眼龍?zhí)垼馓栁凝?。走后啐了一口,小聲道:“什么玩意?”然后拿出手機道:“車準備好了嘛?可以過來了?!?p> 這時候,打著閃光,文龍和他一起上了車,隨車上了路??粗P口,沙田區(qū)的字樣。這時候慢慢恢復知覺的他,聽著車上人的談話,謹慎地動了動自己被綁住的雙手,沒有用,掙脫不了。頭還有些暈乎乎的。
到了紅綠燈停下的時候,他鉚足了勁兒,將一旁的人,頭給撞破了,一番打斗后,車門無意中被打開來,他順勢掉了下去,沒跑幾步,就被文龍給抓住了,黑面罩下,他的臉被拳頭一次次襲擊,直到倒在了地上。文龍氣急敗壞地將他的頭罩掀開,已經被重擊的他,終于看清楚了文龍的面孔。
嚴看了看倆人打架的場景,守在后面,看到的是一個眉清目秀的男子,看樣子不像是什么罪大惡極的人,好好地抓他干嘛。這時候鏡頭下的他,慢慢抬起頭來,頭上的血漬遍布他的面龐,但是還是可以知道,他就是征國。
征國倒在地上,已經沒有了什么反抗的力氣,但是文龍還準備給他一腳??床幌氯サ膰?,忙拉住他,你瘋啦,人要是死了,麻煩可就不是一點了。被拉住的文龍,終于喘了口氣,坐在枯木根上,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妝容,現在沒有什么事情,比自己的美更重要了。
嚴用自己的衣角給征國暫時處理了一下,然后將黑面罩給他戴上,繼續(xù)他們的路程,直到到達了目的地沙田村。將車燈關上,慢慢駛進了自家的車庫中。這是一處鄉(xiāng)村別墅,平時鮮有人來,地處鄉(xiāng)村,沒有什么太多的通信設施,最適合偷渡來的大陸人暫時躲避的。
這兒的人都是沒有身份的人,所以大家形成了默契,有自己的一套生存標準和規(guī)范制度,唯一的底線就是不要引起外界的注意。剛把車庫門放下,嚴讓小弟請村長過來,給征國做了簡單的包扎,先把血給止住。
這時候還能夠聽到外面的嘈雜聲,嚴饒有興致地看著,原來是有人在暴打一個村民,欠債還錢天經地義,看這一場秀完成了,接著便回到了地下室,這時候村長的女兒米正在給昏迷中的征國包扎傷口。
嚴色瞇瞇地回過頭來,看著她搭話道:“怎么是你來了?”粗野的米道:“滾開!”嚴也只能識趣地百依百順道:“哎好嘞!”米看著止不住的血,看著嚴道:“是你?”嚴見她問話,乖乖回道:“我哪能呢,說著暗中指了指樓上的那位。
米道:“早晚有一天,你就死在這行當上?!眹罉纷套痰溃骸拔揖椭滥氵€是關心我的。”米無語,專心給這個人止血,打了針以后,效果出來了,血終于止住了。米兒看著昏迷中的他,只見他想要用手抓住為他療傷的人,求救。但是昏迷加上失血過多,沒能夠抓住。
但是米卻放在了心上,不知道為何,竟然放不下他了。但是文龍催促嚴,讓他趕緊處理好,讓她離開,另外告訴她嘴放嚴點,不然你知道的,然后將一沓鈔票放在了嚴的手中。
嚴趕緊帶著正好收拾完的米,離開了。
從杭州緊急接到小童電話的霍小會,放下了手中的紅酒杯,匆忙從假期篝火會上離開了。這時候她讓自己的同事幫他跟老板說一下,自己有急事需要提前趕回去。
落地的霍小會,第一時間趕往了醫(yī)院,看到了躺在床上的二叔,神情呆滯頭上綁著綁帶,霍小會怎么也喊不醒他。小童感同身受的搭在她家的肩上,給了她些許安慰。二嬸端著果盤回來了,停了一下,反常道,小會你回來了。然后開始唱大戲,感嘆自己的命運怎么這么苦。
隨后將一張張繳費單,擺了出來,道接下來這個還不知道怎么辦呢?;粜离S后來的現實問題,需要自己一個一個面對。
“你想死啊,”被老王拉到樓道的二嬸,壓低聲音道。老王哆嗦后悔道,他不會死吧。二嬸白了白眼,打心里看不起當初怎么看上這么個慫包,道:“你現在知道害怕了,當時你舉刀的時候,怎么不害怕?!?p> 老王急道,“不是你說賣了房子就跟我走嗎,那晚我見你沒下來不是擔心你嘛,當時我要是不去,你能出得來嗎?”二嬸道:“那你也不用動刀子啊,玩命的時候,心臟病一出來,老頭腿一抖,就從樓上摔下來了。真是人越老越不中用?,F在離婚都離不掉,早知道讓他先簽了那離婚協議書,免掉了這麻煩!”
老王陪著臉,厚顏無恥道:“離婚協議書的不要緊,現在主要是確認他沒事,別醒過來,我們這幾天趕緊走吧,免得夜長夢多?!倍瘘c了點頭,要不是那丫頭那么快回來,自己早順利離開了。
倆人離開后,蕭天欽放下了自己手中的電話,將手機放進了自己的西裝上衣袋,雙手插兜,從樓上向下看了看,若有所思。見他們離開了,這才回到了自己老板的身邊。原來蕭恩宗也在這家醫(yī)院,但是是為了公司的業(yè)務,因為外公很重視這家醫(yī)院的合作,所以親自到場。
真是冤家路窄,但是蕭天欽知道,為了保護自己的老板,有關于霍小會的消息,還是不要讓他知道的好。協議簽完后,蕭恩宗準備出醫(yī)院的門,院長親自將他送上了電梯,而院長身后匆匆穿過的就是霍小會。好在沒有讓老板碰到她。
蕭恩宗在電梯中整理了一下衣袖,原來在他關電梯的瞬間就注意到了霍小會,化成灰都會知道她的。問道她在這家醫(yī)院對不對。蕭天欽只能回答是。好像是有人昏迷,正在醫(yī)院救治。
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他無動于衷道:“是時候,拜會一下她的家人了?!笔捥鞖J于是帶著蕭恩宗回到了她二叔住院的樓層。真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霍小會不在,應該是去樓下餐廳買飯去了。強大的氣場逼近了這間病房,昏迷中的二叔,聽到了噠噠噠的腳步聲,然后一個熟悉的臺詞出現在了他的耳邊,只聽到一句,我回來了。
二叔心跳開始加劇,過去的回憶,一幕幕出現在了他的腦海中,當年二叔為了二嬸想要的戒指,知道霍小會的母親撿到了一箱黃金,而那黃金是從火車站的一個廢棄倉庫中撿到的,那個年代這些是不干凈的錢,沒法交給警察,因為黑警遍布,一旦惹上麻煩便會危害到自己的家人,所以將這件事情告訴了二叔后,準備跟他一起去荒郊野外埋了這些黃金。
二叔財迷心竅,私吞了黃金,在與妹妹爭執(zhí)的過程中失手將她推到了鐵軌上,一時起不了身,母親伸手讓二叔拉一把自己,但是看到了火車,最后關頭親眼看著她被疾馳而來的火車卷了進去,他也是不想的,只是當時不知道為什么會變成這樣。而這一切被準備自殺的蕭恩宗的父親所看見了。
慌張的二叔,還沒有反應過來,就看到一個人的背影出現在了蕭恩宗父親的面前,那人一槍殺了他,然后離開了現場,二叔腿都沒勁了,以為他會滅口,但是沒有,只留下犯罪現場和一箱黃金。二叔抱著黃金,看著地上的血跡,趕緊離開了現場。
原來蕭恩宗的父親之所以破產,就是因為幫人走私了一票貨,他不知道具體是什么,總知可以賺一大筆錢,解決燃眉之急,是自己的好朋友溫sir介紹給自己的??墒侨f萬沒想到的是,這個人自導自演了這一出戲,私吞了這票貨。
讓當時的白先生,溫 sir當時的合作伙伴,背上了黑幫叛變的罪名,作為替死鬼逃到了海外。白先生一直在調查這一件事情的真相,好不容易活了下來,當年害他的人還沒找到,但是可以斷定是香港那些人中的一個干的。
當年死了那么多人,是黑幫最大規(guī)模清洗大屠殺的時期,真是暗無天日,連黑幫中的人都人心惶惶。
而當時躲在暗處的小龍和阿火,看到了這一幕,當時還很小的小龍,心都跳到了嗓子眼,緊緊將阿火的嘴給捂住,因為捂的時間太長,差點導致了阿火的昏迷,好在他還小,記不起這一段血腥的回憶。
不過溫 sir也是沒有討到什么便宜,因為當時新政改革,自己的身份不便出現在黃金的所在地,這一批黃金遲遲未能夠送到香港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再加上倆岸因為緊張局勢,聯系被斬斷了。這么大的好處擺在自己中間人渣老大的面前,自然也就不太容易控制了。
渣老大將黃金隱藏了起來,沒有人知道,溫 sir也只能夠眼巴巴地看著自己的成果,落到了他的口袋。但是這么多年過去了,那批黃金始終查不到下落,渣老大很聰明,知道很多人想要這些黃金。但是自己都是小心翼翼地處理。
即使當年白先生得到消息,想要誘這個渣老大將黃金一口氣吐出來,也只是拿到了其中的一小部分,就被警察打斷了。
如今渣老大利用自己的孫女,將“寶藏”給了傅小龍,自己在獄中被殺。所有人都知道孩子是不會說謊的,包括知道這些線索的文龍,是的他的孫女是沒有說謊,確是謊言最大的幫兇。所有矛頭都指向了傅小龍和征國。
蕭恩宗俯身,咬牙切齒道:“還記得那個瘋女人嘛,知道為什么會瘋掉嗎,都是因為你們這些社會上的寄生蟲,將高貴的我的母親拉進了地獄。而我有什么,有的是對你們的怨恨,都是你們這些人渣拖下水的!”二叔心跳不止,在床上顫抖著,想起當年妹妹葬禮上,那個拿著刀向著他們的絕望的女人。他無法將真相說出口,人不是我們殺的。真的對不起。雖然事后,二叔因為對妹妹的內疚,對想要贖罪的霍小會說,自己知道那一家人生活在哪里,但是只讓她存錢,每個月打一筆錢還給人家,畢竟人家因為這一切損失的不僅是這些,還叮囑她千萬不要打擾人家的生活。
被警察帶走的瘋女人后面,那個小男孩的回眸,冷酷的眼神,至今在他的腦海中揮之不去。自那以后,悲情女人的病情越發(fā)的嚴重了,在她最后一次暈倒的時候,一群巫女裝扮的大學生從她面前走過,昏迷中聽到了巫女和法咒字樣,自此一發(fā)不可收拾,幻想出了可以起死回生救回自己丈夫的途徑--巫術。自那以后母親沉迷在巫女書中,終于安靜了。
白紗再次詭異地出現在蕭恩宗的腦海中,在這最后一次有關母親的畫面中出現了。蕭恩宗停了下來,仿佛是感應到自己的母親一樣,朝著窗臺的地方望了過去,只有一只貓咪,還是它,這只貓又出現了。蕭恩宗停了下來,離開醫(yī)院上了車,回到了自己的休息室,打開了冰箱,開始猛喝水,最后澆在了自己的頭上,這才好了點。
醫(yī)院里面二叔經過搶救,終于穩(wěn)定了下來?;粜恢氲卦谑中g室外等候著,醫(yī)生的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