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點點的連成了片片的絲線,晶瑩的道道附在了她的劍上,輕而薄的鋒上,長長迎風(fēng)輕顫共舞的大放光芒。
劍芒。
拿著那柄劍的人有一雙無疑看上去十分精致的手,白嫩似潤水青蔥尖那一小點白露部分,自然而然。
跟揮舞出的那幾式劍法一般,同樣的有法自然自然不然,終而順其自然的將一式接著一式的劍尖送到了我的虎口處。
緊握武器的虎口。
處于這種當(dāng)下時刻的我非常明白,我拔不了也無法拔出那緊按著的飛陀。
順著灰色的微微有些潮濕粗布衫下,卡在腰間的一條盤起銀銀鐵鏈的小黃金陀。
對手已連出了七劍,七劍各個出手方位不同但目標(biāo)都一致的攻勢。
叮叮當(dāng)當(dāng)?shù)囊魂囕p巧功夫身法躲閃之間,諾大的流水青石假山木植庭院之間,能夠任我挪移活動的空間范圍愈漸愈小。
水在流,身后即是一條極淺極清被開辟出的潺潺溪流。
石在抖,敵手的第八劍欲把我一劍推入那無法掌握好著力點的涓涓細(xì)流,而此刻我的腳下仍堅堅實實地踏在那嚴(yán)絲合縫的青石磚塊之上。
它本來不是會抖的。
無情無心死物的石頭又怎會產(chǎn)生人一樣的情感,遂做出人的動作呢?
可我會,我能令它做出這樣的動作。
斜劈一劍中下劃里帶點彎彎的一刺,像是一個半途路中的一個不經(jīng)意間里的小小玩笑,不經(jīng)意的劃破了我的腰身上纏著小金陀的腰帶。
然后一挑,劍手第八劍攻擊成功得手的同時,我已成功完成的轉(zhuǎn)機。
也是反擊。
原本光滑完整的地面那一際頓然殘缺不全,剩下的散碎部分混著些許混濁的露水散向了昏暗的天空。
再落下。
那剩下的完整部分呢?
中!
伴隨著一聲悶哼的時機,我已然讓我剎那間發(fā)動的轉(zhuǎn)機既是反擊,一塊被內(nèi)力順著腳底腳尖處踢出的一塊青綠的小石塊徹底的打中了我想要打中的人。
一個女人。
我的敵人。
悶哼的痛意僅伴隨了我的敵人片刻,那個敵人是一位稱職的敵手,她立馬強壓了下來那股折人的痛楚,再次打起精神專心致志的對付起我來。
雖然我的那一記出其不意的石擊,正正好好地射破了她的***。
注意是破而非穿。
殷紅染濁了一塊湛藍(lán)的紗衣,綻了開來的血跡像是一朵盛放在她心口上的梅花。
一朵勝芳,怒開雙峰。
我沒有說話,與人生死交手間哪來片刻讓你閑談浪費自己寶貴生命生機的功夫。
我只是在她破乳的那一瞬以迅雷之勢把她挑飛的金陀從地面踢了回來,用腳,左腳。
而從始至終上身仍呈挺直狀,緊繃著死死盯著對面的那個女劍手。
藍(lán)衣輕紗,劍法博倫,世上八大名劍好手劍術(shù)大家之一,“梅花經(jīng)風(fēng)霜,雪后愈更艷”的無霜爭艷。
她的名諱正如她本人一樣,雖年待中紀(jì)可歲月的流逝打磨催折絲毫沒有半點她容貌的點滴風(fēng)色,反是倍加沉淀。
令人看之,越發(fā)回味。
而讓我回味的只有現(xiàn)如今已為人婦成武林名家蕭家家主夫人的,無霜爭艷的劍跟她的色一樣沒有變。
還像當(dāng)年時那么的動人奪目,驚心動魄。
要人命。
一眼下去,差點要了我并不值錢的小命。
風(fēng)與色是完全兩種不同的東西,卻在我們彼此有了一定默契的生死對手兩人間有了一定的共同點。
距離天上的那輪明月出來還有多久,還要多久,我不知道。
所以我這次一早松手了在手邊的一絲星光,連成一線灑于半空的萬點金芒。
但知道地面上時時刻刻隨有可能與我面前升起的一輪清冷秋月,那蒼白的無情月光自它發(fā)出跨過小院里短短的距離不知覺間來到我的脖頸處。
摘掉那個不值錢且不好看的頭顱。
于是,便先發(fā)制人。
飛陀是那一絲星光,那長空里放聲喧囂著它們存在的是拖長的鏈子,沐浴著那一點星芒的耀色燃燒起無盡的殺意,欲休止這場一開始就不公平的戈役。
消亡的是人,休止的卻偏偏是劍。
一把揚起再也不能停下的舞,劍上吟起的共死之舞。
堅毅神情浮現(xiàn)在無霜爭艷的麗顏上,盡管到了這個年紀(jì)她已貴為一個武林大家族的家主夫人,可說到底仍不過是一個僅僅名頭好聽只能管管后廳幾室里的無聊婦人罷了。
那不是她想要的,男人她的丈夫蕭笑吟是她愛上的挑的選的還有——
——娶的。
就算他蕭笑吟是武林里倍受尊敬的名家家主又怎樣?內(nèi)功和指法并稱于當(dāng)世又如何?
還不是她無霜的男人,親手娶過門的丈夫!
別人的外界評價根本無關(guān)緊要,俗人庸人的意見建議從來無關(guān)這世間的大局。
除了惡心人偶爾添一些不必要的麻煩之外,他們等同于街邊一些不可再用的垃圾廢物污穢。
只要她跟她的男人清楚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就好,人生在世能知心知意的能有一兩人便足以。
更何況她是有著稱號【劍師】的七大劍之一,外加手持世上八大名劍之一的「變幻如意」如意神劍,易辛。
劍招開始變化,變換,變幻,如真似幻,亦幻似真。
先是一招平平的直刺,堂皇大氣,昭然的揭示了它所要攻擊刺出擊出的方向方位。
按理來說,這樣簡簡單單的劍術(shù)套路招式金陀所化的金芒是不可能中招上當(dāng)?shù)摹?p> 操控它的人也不可能,可我眼看著催勁一股而發(fā)生改變方向位數(shù)好幾番的那飛陀偏仍給那平白的劍招給攔了下來。
招還似那般剛才的招式,平白無奇沒有什么特意詭譎變化的路數(shù)在其中,有變化的是劍,使出劍招的劍。
一柄純而白潔的質(zhì)地似水晶之劍,隨著招式是刺出熠熠生輝,乍得突更長展約一丈長的氣氣劍尖部分。
流動的氣被以一種極為高明絕倫的招式心法調(diào)動起來,化為了劍,氣劍!
瑩瑩的忽閃忽滅里,平平的直刺擊那滿天閃躲轉(zhuǎn)挪的萬般星光。
一寸長一寸強,突然變長變強的大劍易辛,再變招數(shù)。
這次不再平白,而是正相反的鬼氣森森招法套路多變詭秘起來。
南水陳宗澤的“飲泉嘯鬼一百二十五式”,連運起輕功提縱上下翻飛的我又被那大劍的氣劍鋒芒一搓,胸口處亦中了一劍。
幸退外加飛陀回援?dāng)r截的及時,只留下一個淺淺刺破外層衣物的小小口子,盡管如此可若非身體運內(nèi)勁于胸口心一直抵御,那么一個小小的衣服口子便會大到直接直沖沖地捅進(jìn)心口里,當(dāng)場斃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