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哦!這莫非就是傳說中穿越者必備的金手指?我成可通陰陽的洗冤人了?鐘馗再世?還能化神成圣?這怕不是件神物?!”
隨著林禹的驚詫,腦海中金光一晃,又換了新的內容:
洗冤人必持心正義,明察秋毫,世間冤奇之案,皆有隱秘,非悉數排清,自難結案,延時過甚者,必自承懲罰,順利結案者,自有重賞。
“咦,這是附送了使用說明書?破案就有獎勵?但為啥我把國丈都鍘了也沒半點反應呢?”
腦海里金光猝然散去,一團紫氣從冊頁中緩緩騰逸而出。
其中卻懸浮著一本封面為淡青色的線裝古書。
上書‘乾坤正氣訣’五個大字。
林禹正驚詫這又是什么的時候,一道訊息似乎如同知他所想般閃映成字,逐一浮現在他的腦海里:
此訣乃究乾坤陰陽所得,可生浩然正氣,能助汝直面世間暴戾兇邪之濁氣不迷不亂,不懼不屈,不死不滅,然汝欲得此訣,必先盡洗趙氏之冤慘之案以驗汝之身正心堅,時限無多,不足月余,逾時真兇必逃匿,真相必永藏,洗冤人當七竅流血而亡,且自勉之,另此間物件,盡可按需召用,望洗冤人好自為之。
林禹驚呆了:“嗨,原來這次結案,會獎勵給我這個?不死不滅?!哇!這什么正氣訣看起來好厲害的樣紙!這里面的東西我還能按需召用?啊哈哈!這回終于輪到我了吧!”
驚喜歸驚喜,驚嚇歸驚嚇。
只剩不到一個月的時限,逾期不破案,自己就將七竅流血而亡?
什么叫逾期?
國丈都已伏法,難不成還不算結案?
陡然間,林禹想起什么,暗呼不妙。
原來他這才想起自己處斷太快,竟然都沒盤問楊泰開誅殺趙氏全家的動機!
唐突了!
但這也怨不得自己,若不是自己快刀斬亂麻,真的繼續(xù)審問下去,他再采取拖延之術,到時各方施壓,自己還真就百分百動不了他了。
動不了他,那就只有眼巴巴地等著他動自己。
他現在已經非常清楚,縱使自己享有刑名專案之權,皇帝都無法干涉,但皇帝可以罷免自己?。ê髞砹钟聿琶靼走@種可能性幾乎為零)!
跑出去的呂德才就是為這事去的。
一旦圣旨降臨,自己被褫奪官爵,那還真就成國丈爺眼里的一只螞蟻。
遲早得被他整死。
初來乍到,自己的生存永遠擺第一。
你死我活之下,林禹自是只得使出霹靂手段。
任爾權傾天下又如何?
老子讓你連運作權力來對付自己的時間都木有!
痛快是痛快了,但洗冤錄居然沒有判定為此案已結!
這自然意味著國丈的背后尚有黑手脫案!
真是復雜??!
他正自神游,堂下的呂德才已然回過神來,指著林禹破口大罵:“好你個林禹,膽敢悖規(guī)行法,連國丈爺自己都還沒招供就敢鍘了他,好大的狗膽!國丈爺啊,小的來晚了一步啊,娘娘賜的黃袍馬褂都沒來得及給你穿上啊……”
捶胸頓足,當場撒潑。
啪!
林禹忽然把驚堂木猛力一拍:“呂德才,按照大夏律令,內官人等不得干預外事,你身為內侍,跑這公堂咆哮意欲何為?來人,給本官轟出去!”
林禹氣勢洶洶,呂德才當即蔫了。
林禹的話是無可辯駁的。
他身為內侍太監(jiān),跑這清吏司衙門咆哮公堂,當屬干預刑權的行為,是嚴重犯忌的,別說林禹有權把他轟出去,就是罰個當堂杖責也算輕的。
兩個衙役當即上前,不由分說地把他叉了出去。
林禹這才暗自松了口氣,抹了抹額頭的沁出的冷汗:“我的乖乖,幸虧這死太監(jiān)只從皇后那討來一件黃袍馬褂,這要是搬來皇帝圣旨,我豈不就嗝屁了?”
壓壓驚之后,隨即在司門書令吏張彩呈上的案鑒上簽名壓印,此案簽即日直呈皇帝御覽。
散堂之后,衙役們把沈桂周昆人押解回了刑部大牢。
國丈爺的尸首暫時停在了清吏司的停尸房。
林禹擱后堂一邊休息,一邊自想著洗冤錄的事。
“窺生前事,洗身后冤……還可通陰陽……好玄乎的樣子……唉,不管了,還是先保命要緊了,現在殺了國丈爺,我怕哪天出門就會被亂刀砍死,不行,我得趁早親自去見見皇帝才成,至少得給我安排幾個大內高手保命才成啊!”
想著便起身準備入宮面圣,依照前身的記憶,林禹知道司門郎中雖然官小,卻和親王宰相般享有可以直接面圣議事之特權,有急事甚至無需預約。
他準備利用一下這個特權,去抱抱皇帝的大腿。
雖然當今隆啟皇帝堪稱昏君,但前身身為朝廷中人,自有自己的見地,知道隆啟皇帝本質上還是想勵精圖治的,畢竟是自己的天下,誰愿意看到它糜爛衰???
只是隆啟皇帝生性懦弱,雖掌有皇權,卻被以國丈為首的各方勢力架成了真空,雖然惱怒,卻已然對當今朝政格局無可奈何(欠缺魄力)。
林禹之所以敢當堂就鍘了國丈爺,其實也基于前身對國家前程擔憂所作的一系列分析才做出的決斷。
換句話說就是賭了一把,賭自己殺了國丈爺,隆啟皇帝會是那個最高興的人。
收拾整齊叫衙役安排入宮車駕,正打算出門,一個叫耿青的司門主事匆匆跑了進來。
“大人,不好了,那楊泰開的耳朵被停尸房的老鼠啃掉了。”
林禹一愣:“這停尸房條件這么差的嗎?”
耿青有點懵:“大人又不是不知道那戶部遲遲不肯撥款,停尸房已經好幾年沒有修繕了??!”
林禹初來乍到,一時間哪里能想到如此細微之處,只得點了點頭:“走,去看看?!?p> 畢竟國丈爺雖然伏誅,但其身份還是皇后的親爹。
且不說皇后得知自己親爹被當堂鍘了會有多么抓狂,單這遺體被毀,自會讓她飆怒異常,對清吏司嚴厲問責是避免不了的。
匆匆來到停尸房后,一個叫周倉的仵作正束手無策地站在國丈爺遺體旁邊,見林禹到來,帶著哭腔道:“大人,小的只是去拉了泡屎的功夫,這國丈爺的兩只耳朵就被老鼠咬掉了,鼻子也咬爛了……”
林禹安慰道:“先別慌,想想辦法修補修補就是?!?p> “大人,這咋修補啊?待會國丈府就會來收尸了。”
林禹想了想:“去弄些面團給他整上,再把顏色弄像樣點就好了,這鍘了頭的尸首,想必也沒誰敢抱著認真檢查吧?”
那周倉一聽,立馬大喜:“嗯,大人這個法兒好,小的這就去弄。”
周倉一走,林禹瞧著國丈爺那顆被咬得血肉模糊的頭嘆了口氣:“還真是挺慘的?。 ?p> 就在他要轉身的時候,眼眸里忽然掠出一道精光,直竄入了國丈爺的頭顱內。
轟!
國丈爺的生平記憶立馬如同一幕記錄片般呈現在他腦海里,事無巨細,一覽無余!
林禹自是大為驚訝,也來不及多想,直接就把注意力集中在趙氏慘案發(fā)生之前幾個月的片段里。
細致瀏覽了一遍之后,他悚然大驚,汗流浹背,忙不迭地跑出了停尸房:“王豹,快,去皇宮,我要去見圣上!”
耿青站在那里莫名其妙:“大人怎么忽然如此慌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