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皓軒按捺自己的脾氣,下人肯定不會莫名其妙的脫崗,一定是江又青的主意,這女人,大周末自己不著家就算了,他一個禮拜不回家,她連假模假式的問候電話都不打一個也算了,他冒著被嘲笑的風險回來了,滿屋子卻連她一個影子都找不到。
黎皓軒翹起長腿搭在茶幾上,大爺似的給江又青打電話,她那會兒正在開車,低頭看見熟悉的狗男人三個字,以為自己眼花了,被她親手蓋上棺材板的男人,詐尸了。
江又青深深感到這個周日于她犯煞,不利出行,不利心情好。
“喂!”
她冷漠的厲害,假裝自己開車沒看到是黎皓軒的手機號碼。
黎皓軒被當頭噴了一身冷氣,渾身不得勁,愈發(fā)覺得他帶禮物回家的這個行為,簡直就是一場笑話。
他臉拉下來:“你在哪兒?”
江又青嬉皮笑臉,仿佛他出聲她才聽出他的聲音似的:“原來是黎大少爺啊,我在開車,您有事嗎?”
黎皓軒:“……”
有事嗎?
普通朋友關系也不會跟他這么說話!
“問你在哪兒?”
該回答問題回答問題,避重就輕,以為他是傻子聽不出來嗎?
江又青默默呸了一聲,你管我呢。
“和朋友有約,去外面吃頓飯,怎么的,你要來嗎?”
黎皓軒默認這是對他的邀請,才要給她一面子高冷嗯一聲,就聽江又青又說:“別了吧,都是我親朋友,跟你也沒啥毛線關系,您大少爺還是別湊熱鬧了哈!”
黎皓軒被堵的胸口像塞了一團棉花,他稀罕呢,他不回家,可去的地方多了去了。
他不說話了,江又青只當他同意了她的說法,違心的朝著話筒飛吻:“muma,那我掛了,開車講電話也挺不安全的,拜~”
伴隨一個妖嬈的再見,黎皓軒耳邊再無其他聲音,她連等他回復的耐心都沒有,就把電話給掛了。
有個成語叫氣急敗壞,完美詮釋了黎皓軒此時的心情。
他仿佛一簇被點燃的炮仗般突然起身,手機就在掌心,提起手想要甩出去,熟悉的電鈴聲挽救了電話本尊。
以為是江又青,拿起來一看,卻是陳一諾。
陳一諾其人,是黎皓軒所有緋聞對象中和上一任他親口承認的女朋友最像的一個,模特,將近一米八的身高,厭世臉,性感薄唇,涂上大紅色口紅的時候,更性感。
差不多全世界的人都這么認為,舊情難卻,黎皓軒不是找女朋友而是找寄托。只有陳一諾親身體會,黎皓軒和外人口中說起的那個花花公子,絕不是一回事。
至于被黎皓軒親口承認的上一任女朋友,年代久遠,遠在他還上高中的時候。
眾所周知黎皓軒花心,大家不知道他也曾經純情,喜歡一個女孩愿意娶她為妻,后來女孩背著他遠走他國,他放下所有的自尊心要隨她而去,母親攔住他,血淋淋的現實擺在他眼前,女孩拿了黎家的錢。
她不是莫名其妙,更不是迫于無奈,這是她的選擇,她為了出國留學的機會,甘愿與黎家做交易。
黎皓軒婚前的生活很亂,黎媽媽看在眼中,但一旦兒子到了合適的年齡,她出手逼他結婚絕不手軟,而之所以挑中江又青,除了喜歡,更多因為她的秉性以及長相,是和黎皓軒初戀完全不同的類型,她堅信江又青可以治愈黎皓軒。
“喂。”
他們其實已經有段時間沒聯系了,黎皓軒好像轉性了一般,突然就對身邊的女人膩了,連喝酒,他都沒了讓她們陪著的興趣。
“皓軒,我們很久沒聯系,一起吃頓飯吧?!?p> 陳一諾聰明在于她知道男人天生犯賤的本質,越是纏著越是對你不在意,何況她攀上黎皓軒,無關情愛又不用陪睡,只是一起吃喝聊天,她又不虧還能拿到頂級的優(yōu)質資源,不挖空心思捧著的,都是傻缺。
仿佛瞌睡碰到了枕頭上,黎皓軒欣然同意:“行?!?p> ==
鐘天雷讓江又青請客吃飯,自然不會選自家的餐廳,雖然別家比他家檔次低了點,但是敲竹杠選自家餐廳那多沒誠意。
他來的比江又青早一些,地址發(fā)給她卻沒說時間,擺出了她愿意什么時候來都可以的姿態(tài)。
江又青喜歡快刀斬亂麻,一件事一拖再拖不是她的個性,所以鐘天雷發(fā)來地址的第一時間,她便一腳油踩下去,直奔目的地。
“來了?”
江又青踩著高跟鞋,鞋跟碰撞大理石的響動喚起了鐘天雷低頭玩手機的視線。
他眉梢微挑,誠心的夸贊:“更漂亮了?!?p> 一條牛油果綠色的長裙,穿不好的人會顯土氣,在她身上服服帖帖三百六十度觀賞無死角,一雙七八公分高的銀色涼鞋,腳指甲涂了淡粉色甲油,愈發(fā)襯的她裙子下擺再往下的皮膚牛奶般光滑白皙,桃花眼長卷發(fā),款款走來氣場十足。
江又青被他不留余地的從下打量到上,白眼翻了不下二十次,她在他殷勤拉開椅子之后落座:“謝謝?!?p> “客氣,為美女服務應該的?!?p> 鐘天雷風度翩翩,對所有女人無往不利的甜言蜜語,踢到了江又青這個鐵板。
她搓搓手背,一副和鐘天雷好商量的語氣:“鐘總,能提個意見嗎?”
鐘天雷優(yōu)雅做了一個請便的手勢。
“您好好說話,油膩的我都快升天了,考慮考慮受眾,讓我好好吃頓飯,成嗎?”
鐘天雷:“……”
他邪乎往椅背上一靠,環(huán)胸,眼尾下翹逼出眼睛一個的狹窄角度。
“你有點不識好歹了江又青?!?p> 江又青聳肩,端起服務生遞上來的茶水喝了一口:“當我沒說過?!?p> 鐘天雷卻忽然笑了,她之所以至今對他有吸引力,因為像海綿一樣,可以無限吸水,又可以空空如也,她對什么都不在意的態(tài)度,讓她整個人被亮點充滿。
他喜歡隨遇而安不爭不搶的女子,更喜歡她油滑又可以對任何事都不放真心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