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九一站:約會
盡管,倪應(yīng)竹已經(jīng)最大能力伸長手臂,抽出安全帶的時候,還是身子傾出去許多,感覺整個人都要攀在鐘奕銘身上了。
鐘奕銘伸手,她今天綁了個丸子頭,他使壞抓掉盤在她后腦勺的一朵蝴蝶結(jié),長發(fā)如瀑順勢披散開來,她一手抓著個安全扣,一手還撐在控制臺,被干擾馬上側(cè)臉看他,才一轉(zhuǎn)頭,嘴唇堪堪擦過他高挺的鼻梁。
一切順其而然,一切湊巧又剛剛好,像私底下兩個人磨合過無數(shù)次,一樣的和諧。
興許皮膚的關(guān)系,也可能就是性格,倪應(yīng)竹是那種特別愛臉紅的女生,她嘭的丟開安全扣:“自己扣?!?p> 只是退回的手才要離開控制臺,男人有力的大掌壓住她的脊背往上,一只手拎住她細細的腰身,親昵的吻落在她櫻花般緋色的唇上,引領(lǐng)她與他翩然起舞。
不知過了多久,倪應(yīng)竹人早已偏離駕駛座,整個人軟成一灘水,跪坐在男人所在的副駕駛位置。
她喘了一下,嬌嗔重重拍在他胸口:“煩人,還怎么開車。”
她身軟如泥,他何嘗能好到哪兒去。
他舔了舔雙唇,在她唇上、鼻尖、額頭流連忘返,對她的指控只是輕聲的笑,并未多說什么。
倪應(yīng)竹搞了個大紅臉,他眸底有光,亮晶晶的,看著她的時候像兩只精致的鉤子,每每讓她心曠神怡、思緒亂飄。
“別氣嘛!”他重新調(diào)好副駕駛座椅,在她腦門一親:“我來開。”
他深呼吸吐氣,默念靜心咒加持自己已然離魂的理智,抱著她重新坐好,替她扣好安全帶,下車再一次深呼吸,將室外空氣中的各路分子吸入口鼻腔,冷靜半刻,這才繞過車頭上車。
“去哪兒?”
兩個人相處,除非倪應(yīng)竹有特別想去的地方提前告訴鐘奕銘,不然都是他安排所有的一切。
約會的地方、吃飯玩鬧、觀光游覽,就連看電影,他都會提前安排胡助理訂好電影票。
男女朋友之間總有一個勤于統(tǒng)籌,付出比另外一個更多,以前的倪應(yīng)竹自認為她會是這個人,和鐘奕銘相處之后,她變成一個游手好閑,啥都可以不用操心的人。
甜蜜的負擔,但她不排斥,因為被鐘奕銘照顧的心情,非常棒。
“不是說小時候最愛蹦床,今兒帶你去。”
川城有好些個蹦床主題的樂園,最近新開的一家據(jù)體驗的人回來說,首先從視覺上就有沖擊,其次他們的設(shè)備,在保證安全的通知體驗一把機智的刺激,非常完美的體驗。
倪應(yīng)竹眼珠子發(fā)著光,摩拳擦掌:“那就去吧?!?p> 蹦床主題樂園之所以叫這個名字因為許多項目都跟蹦床有關(guān),以前倪應(yīng)竹和倪老師去過一次,因為倪老師身體不好的緣故,多都是她看著倪應(yīng)竹表演。
倪應(yīng)竹看來是文文靜靜的性子,但對奧運蹦床有點天賦,在專業(yè)教練的指導下,跳的很漂亮,還學了好一些對專業(yè)人員簡單對她們這些沒有經(jīng)過訓練的普通人而言不那么好上手的動作。
倪老師只顧著給她拍視頻,后來吃飯兩個人一起看,倪應(yīng)竹說自己考慮不周來這種地方母親連可玩的項目都那么少。
倪老師邊看視頻邊笑的開懷,她說了一句倪應(yīng)竹現(xiàn)在想來都感動不已的話:“你看我笑,像真心的嗎?”
人生不過開心二字,能自己玩樂當然是好事,但若是不行,看別人玩能笑的很開心,難道不是很好的事?
倪老師身為母親,能讓她親眼見證女兒的快樂,多一次對她都是值得一輩子封存的記憶。
兩個人來到蹦床主題館,鐘奕銘大概喜歡也玩的好的,可能只有蹦床灌籃這個項目,不過沒什么關(guān)系,原本他只是作為倪應(yīng)竹的陪客。
倪應(yīng)竹是一個四肢協(xié)調(diào),身體很柔韌的姑娘,蹦床之類的項目對她天生友好。
“你真的不跟我一起?。俊?p> 鐘奕銘有這個打算之后,舒服的運動衣褲和鞋子一直放在車里,就想哪天能用上。
他們換好衣服,鐘奕銘陪著倪應(yīng)竹體驗了每一個項目,她都玩累了,他連一點汗都沒有出。
倪應(yīng)竹一再追問他上面的問題,他都是溫柔的沖她搖頭,“你滿意我就高興了?!?p> 直到最后一個蹦床灌籃,鐘奕銘怎么勸她都不行,非要拉著他一起玩。
結(jié)果,玩的有點嗨,一個項目他們玩了近兩個小時。
鐘奕銘出了一身汗,梳的整整齊齊的頭發(fā)散落,年輕的臉散亂的頭發(fā),讓他更像一個二十六歲的年輕人,而不是公司那個老成的老板。
“我給你拍照片了,你想不想看?!?p> 就這,倪應(yīng)竹都還賊頭賊腦的抓住一切機會給運動中陽光四射充滿男人味的鐘奕銘拍了好一些照片和視頻。
看她像個小狐貍似的,鐘奕銘寵溺的拍拍她的腦頂:“那你知道我拍了你多少嗎?”
她一路玩,他覺得每一個角度都好,手機內(nèi)存都快要讓她一人給占滿了,可是每一張每一幕,他沒有一個能舍得刪。
“快給我,我要看,有沒有丑的我要刪掉?!?p> 鐘奕銘不關(guān)注她拍了些什么,就關(guān)注她看他手機里的東西,會不會真做主刪除,注意力都被她給吸引了。
然后,一個不小心碰上幾個一起來玩的年輕人。
大家脾氣都算好,各自說了對不住然后分開,可才沒走幾步,倪應(yīng)竹身后一股阻力,伴隨一道驚喜的聲音叫她名字:“倪應(yīng)竹?”
倪應(yīng)竹回頭,感覺川城這地方挺邪乎,今天才想起張衡這個人也在這兒上大學,出來玩就把他碰了個滿懷。
“張衡!”
鐘奕銘早在有人抓住倪應(yīng)竹的時候回頭,他眉頭緊皺,若不是男孩及時喊出阿竹的名字,知道他們是認識的,他一個手刀大概這時已經(jīng)劈上去了。
只是,這冒冒失失的毛頭小子居然叫張衡,想起倪應(yīng)竹今天所受委屈,鐘奕銘想:還不如不留情面,一刀先劈下去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