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皓軒一時語噎,長這么大可能第一次被人懟到無言以對。
想說,江又青和鐘天雷孤男寡女,他親眼所見,他不同,和張舟吃飯高中十幾個同學,不可能發(fā)生點什么。
可其實這種話連自己都不能勸服,成家的男人女人是否有出軌的心,有出墻的行動,跟有沒有別人看到?jīng)]關系,自己給自己心理設防,才是關鍵。
黎皓軒懷疑江又青,放在他自己身上,他理直氣壯,因為他對自己有信心,他了解自己在做什么,什么底線是不可跨越的。
反觀江又青,他對她沒有信任。
或者說,沒有自信,因為江又青素來表現(xiàn)出的現(xiàn)象讓他迷糊,她似乎對家對婚姻根本沒有感情,而這個感念一經(jīng)出現(xiàn),出于男人的面子會被黎皓軒強壓心底,平時沒什么,一旦有事,他出于本能就認為江又青是不可信賴的。
矛盾不可調(diào)和,關鍵還在于,黎皓軒根本不了解江又青,他不懂有些女人,她把自尊心和原則底線,看成是比生命還重要的東西,高高在上,不容許任何人踐踏和質(zhì)疑。
韓樂巧觀察黎皓軒,看他俊臉風云色變,她問他一句:“你又給過江又青多少安全感呢。”
她看見新聞就相信了張舟和他有事,可能舊情復燃報道說的都是真的,為什么呢?
因為她多疑嗎?
還不是平常積累,他那個滿天飛的緋聞,真以為用錢壓了,就風平浪靜什么都沒有了啊。
砸到墻壁上的釘子拔掉了尚且要留個丑窟窿在,何況人心,真當一錘子一錘子敲下去,哪天高興了給顆糖吃,一顆心就能完好如初啊!
想什么呢,江又青敢那么做,給男人慣的傲慢囂張,她且得噴她兩句呢!
唉,說到江又青和黎皓軒就能想起自己,許熙森這個人吧,絕是絕,不給女人盲目的希望,倒是比黎皓軒強多了。
只是這么好的男人,怎么就變不成自己家的呢?
眼看著韓樂巧越說還唉聲嘆氣了起來,黎皓軒還以為他在感嘆自己沒救了,剎那間那個臉,快黑成鍋底灰了。
韓樂巧還不知道自己觸了他哪根逆鱗,就算知道了也不在乎,現(xiàn)在到底誰求誰,他是一頭黑還沒整明白吧?
以前的黎皓軒,臉一拉多的是人捧臭腳,所以養(yǎng)成了自我為中心的壞毛病。
而今風水輪流轉(zhuǎn),韓樂巧自己還心情不好呢,哪來的心思順他的毛。
黎皓軒一口老血卡喉間,氣死了自己剛好給鐘天雷挪位置?
如此,他反倒冷靜多了。
“那你說現(xiàn)在怎么辦,她敢說離婚,我能讓她好過,美的她,這世上敢……”
韓樂巧吃著菜吸溜了一小杯高濃度白酒,辣的眼淚差點流出來她都忍了,黎皓軒這話,幾乎卡死了自己的脖子。
“你閉嘴吧你!”
韓樂巧忍無可忍,“你沒救了,自生自滅去吧?!?p> 韓樂巧跟著舉杯:“來,祝你分手快樂,我們兩個單身狗,嗨起來……”
黎皓軒:“……”
這都不單單是臉黑的問題了,直接是全身上下被綠色覆蓋,比看到江又青和鐘天雷親親我我還綠的綠色。
“韓樂巧!”
他一字一頓,威脅意味明顯的像禿子頭上的虱子。
可誰理他!
韓樂巧是他的員工沒錯,也是他授意讓她接近的江又青,誰讓他做人沒江又青成功,她現(xiàn)在真金白銀站江又青的。
“沒聾,喊什么呢!”
沒人勸酒,韓樂巧自己吸溜又干了一杯,可她實在沒多少喝高度數(shù)白酒的經(jīng)驗,喉嚨燒心更燒,入口辛辣刺激,眼淚就快要給她逼下來了。
“黎皓軒,我給你說,你們男人都是大豬蹄子,你知道江又青經(jīng)受了多少閑言碎語嗎?你不知道!你更不知道,因為你她被人明里暗里的罵窩囊廢……黎皓軒啊,你是真不配擁有好的愛情,你放了江又青吧,她那么好的人,讓她去找對她更好的人!”
韓樂巧有點上頭是沒錯,也算酒壯慫人膽吧,多久了,早都想刺激刺激眼前這個心里沒譜眼里沒活兒的男人。
黎皓軒氣的跳腳,就差拍桌子了。
“韓樂巧,你是誰的人!”
韓樂巧指著自己的鼻子:“我,我就是我自己,我自己的人,許熙森的人!”
黎皓軒已經(jīng)一個人干掉了一瓶,聽到一個熟悉的名字,他突然有點記憶:“許熙森?他滾開,江又青還是我的……”
韓樂巧:“……你什么意思?”
許熙森冷笑:“江又青有什么好,都惦記她……”
猶如晴天一聲霹靂,韓樂巧感覺被生活惡意的中傷了,真是草了個大草的現(xiàn)實,許熙森居然喜歡江又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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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熙森還是去了趟幸福里咖啡店,當他想去并真的趕去,咖啡店可沒有韓樂巧一個影子。
當然,他會來跟愛情無關,不過就是擔心一個女孩子,太晚了在那里等人,萬一有事,后果將是誰都不能承擔的。
還好,她已經(jīng)自己走了。
許熙森松了一口氣,內(nèi)心多少又有點悵然若失。
算了吧,以后都不會被騷擾,是好事。
許熙森從咖啡店出來,夜晚的星空很美,秋后的空氣是難得的清爽,他沒有開車,打算步行一段再去打車,然后一抬頭,湘菜館門口,兩個相攜而出的身影,那么熟悉,有點刺眼。
許熙森舔了舔嘴角,面上沒什么多余表情,轉(zhuǎn)身抬手,剛好有個出租車經(jīng)過,他上車,目光再也沒有轉(zhuǎn)向街邊,那兩道熟悉的身影身上。
韓樂巧和黎皓軒互相擠兌,一定的,韓樂巧占理,嘴皮子又快,黎皓軒必定說不過她。
而,從她聽到許熙森感情的那樁操蛋事之后,酒喝的肆無忌憚,不用勸,她自己灌。
雖然江又青身為姐妹眼睜睜看著她跳火坑很不厚道,可同樣都是女人,罵黎皓軒只當祭奠這份無疾而終的感情了,對自己多少算個交代。
所以越罵越高興,到最后黎皓軒狗血噴頭,北都找不到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