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0、他爸爸那么有錢
趙潔依照計(jì)劃順利進(jìn)了昕昕的病房,意料之外的是,舒曼并不趕她,但情理之中的是,她也并不理她。
就像空氣一樣,舒曼當(dāng)她不存在!
剛開始趙潔還帶著目的各種想和舒曼找點(diǎn)話說,但時間長了,耐性磨光就有點(diǎn)惱羞成怒,時間再長點(diǎn),已經(jīng)是中老年人的趙潔難免自覺凄涼。
可惜舒曼并不給她宣泄的機(jī)會,她坐旁邊看著那個曾經(jīng)對她百依百順的女兒如今對她不理不睬,又看看病床上那因?yàn)椴贿m應(yīng)手術(shù)而一直吵吵鬧鬧的昕昕……
趙潔心里的那份愧疚又腐蝕了一大片的地方!
她知道自己不對,但有什么辦法呢,她還有兒子要養(yǎng),而昕昕駿駿還有個那么有錢的爸爸!
這一刻,趙潔覺得自己很可憐,年輕的時候受盡了公婆的欺辱,到了現(xiàn)在又吃盡了兒女的苦,總之是沒一天的好日子……
想及此,趙潔眼睛不自覺的紅了紅,險些要掉淚。
舒曼一直極力的想忽視她這個自私的媽,但越是這樣她就越忍不住下意識的去瞄她,心里的那根刺刺得她越來越受不了!
眼看著熬到了飯點(diǎn),舒曼沉聲對正帶著駿駿玩的陳智說道:“我訂了餐,你們吃了就回去吧,昕昕需要靜養(yǎng)!”
舒曼到底是心不狠的!
而在趙潔眼里這就是個機(jī)會,于是她一掃之前的陰霾笑著來到了舒曼的身邊,哪怕這女兒半個眼神都不給她,她還是往前湊。
“我就知道我的乖女兒不會不管我的,女兒啊,之前是媽不對,你這……”
她又想翻篇了?是不是又覺著還能再刮點(diǎn)東西走?
真不怪舒曼這么想,只是上的當(dāng)多了,她怕了!
“我被辭退了!”
小半天了,舒曼終于正臉面對趙潔,她盡量語氣平靜,情緒鎮(zhèn)定。
“什么?這小子怎么能這么……”
趙潔激動的一拍大腿就站了起來,可話說到一半她又偃旗息鼓坐了回去,他這是想通反應(yīng)過來了。
舒曼自然不知道他們之間暗戳戳的串通,見到趙潔這樣的反應(yīng),她只是淡淡一笑后干脆把話挑開:
“沒別的意思,就是單純的想告訴您,我沒錢!”
哪怕事實(shí)擺在眼前,這種糟心話趙潔也是不愿意聽的,她內(nèi)心的那個火啊騰的一下差點(diǎn)就要罵人,但一想到此番是來搞好關(guān)系的也該忍一忍,這火她愣是給壓下去了。
她收了收表情盡量擠了點(diǎn)笑:“舒曼吶,你怎么能這么想媽媽呢,媽承認(rèn)之前是做的有點(diǎn)過分了,但現(xiàn)在孩子的手術(shù)不也做完了嘛,你這真不差這二十萬,她爸爸肯定管了吧?你這二十萬給了娘家也是應(yīng)該的,畢竟……”
“我借的!”
舒曼打斷了趙潔,她的視線死死扣著對面的人,只叫趙潔心里有點(diǎn)發(fā)怵的躲開了她的視線,她又開口強(qiáng)調(diào)了一遍:
“沒有那二十萬,昕昕做手術(shù)的所有錢,包括我們現(xiàn)在的生活費(fèi)都是借的。”
而且,她現(xiàn)在還失業(yè)了!
舒曼堵著心里的氣,她就想看看趙潔聽到她的情況后會是什么反應(yīng),會不會主動承認(rèn)她行為的錯誤,哪怕是丁點(diǎn)的悔意呢!
然而,沒有!
趙潔對她的發(fā)難就兩個反應(yīng),先是短暫的躲閃,再就把責(zé)任猛地一甩。
她說:“借什么呢,孩子是兩個人的孩子,她爸爸那么有錢,我就不信他能不管他的親骨肉,人吶不能太要強(qiáng),該低頭的時候就要低頭,都是為了孩子好,這么犟著無異于在害孩子!”
這一番語重心長,要是不知情的人聽了,趙潔得是個替人考慮的長輩,是個慈祥的人啊!
舒曼累了,不想說了!
但趙潔哪會放過她,那是緊追著都要把話說完的主,一直喋喋不休的纏著舒曼,像是絲毫看不見她臉上那份明顯的失望。
最后倒是陳智忍不住了,他一把薅過老娘的胳膊,一邊瞧著自家二姐的臉色一邊低聲制止道:“媽,別說了!”
“嘖,你這孩子,你也勸勸你二姐啊,你拉我做什么!”
“有什么好勸的嘛,丟不丟人!”
“這哪兒丟人了,不都是為了咱們家人好嗎?”
“你做的就不對!”
對于來自兒子的否定,趙潔騰的一下站起來:“我怎么就不對了?難道封乾就這么好命,一個大子兒不出別人給他養(yǎng)孩子,咱們命就這么差,白給人家……”
“夠了!”舒曼頭疼的很,她不耐的揉了揉眼睛也不看趙潔:“我要安靜,否則就只能請你們把飯帶在路上吃了!”
“誒?舒曼,我這話可都是為了你考慮,你這什么態(tài)度?”
舒曼怒不可遏:“你把昕昕的手術(shù)錢偷走留給自己兒子將來用,你這是在為我考慮?”
“我都說了,孩子們不是有爸爸嘛!”趙潔振振有詞。
舒曼一字一句道:“是,孩子們有爸有媽,但很不幸,我以后無父無母了。”
“陳舒曼,你……”
“請你離開,不然我就報警了!”
趙潔怒火沖天,她絲毫不顧及病房里還有兩個孩子就直瘋狂叫嚷著“你報警啊”,嚇得駿駿抽抽搭搭起來,懵昕昕也被感染,嘴一張就嚎啕大哭!
見狀,陳智連忙拉著趙潔往外走:“媽,你嚇著小朋友了,走啦!”
正是鬧的不可開交的時候,病房門口突兀的出現(xiàn)一個人影,隨即一個女聲試探性的響起:
“陳舒曼?”
舒曼抬頭望去,見來人是傅培琴,她尷尬了一瞬又平靜下來,這時的趙潔趁機(jī)掙脫陳智以主人的姿態(tài)招呼起客人來。
趙潔二郎腿一翹,笑道:“舒曼的朋友??!坐啊!舒曼你愣著干嘛,趕緊給你朋友拿瓶水!”
傅培琴不傻,她能感覺到這病房的氣氛不對,但此刻也只能放下大袋小袋的禮物先坐下!
趙潔就是吃準(zhǔn)舒曼不敢在外人面前造次,人要臉樹要皮的,家丑怎么能外揚(yáng)呢?
但她想錯了,舒曼是要臉,可她都沒有這所謂的家人了,那還算什么家丑?
于是,舒曼故作冷靜的一邊拿水給傅培琴,一邊打醫(yī)院投訴電話……
“嘿嘿,你和我家舒曼是同學(xué)還是同事??!”趙潔問。
傅培琴回了句“同學(xué)”,她也想起來,那會兒舒曼上學(xué)的時候從來沒有家里人來學(xué)校送她,全寢室都有父母給安置生活用品,只有舒曼總一個人默默的給自己忙碌著。
傅培琴也好奇的問過舒曼家里的事,舒曼推說家里大人忙,沒空送她。
這時,舒曼電話通了。
“麻煩醫(yī)院保安部派人來把不相干的人請出去,病人需要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