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離趕緊把這兩個人壓了一壓,“簽約是簽約了,但是初稿還沒審校完,所以現(xiàn)在沒有出版,我壓力也很大的。”
他干笑了兩聲,不想弄得眾人皆知。
“行啊你小子!”任文昊直接過來,狠狠攬住了蘇離的脖子,勒得他直翻白眼。
“停停停!你輕點!”蘇離掙脫開,大口喘起粗氣。
任文昊很是激動,沒想到自己的身邊,要出一位簽約作家來。
郝鳴這時候著急了,連忙問道,“書呢?什么時候能出?是不是得給咱哥幾個一人一套啊?”
聽到這話,任文昊和顧心遠都點頭,要是真出版了,不敲竹杠怎么行。
蘇離趕緊舉手投降,“行,到時候我管他們要幾套,每個人都有份。至于什么時候出,還真不一定?!?p> 段少輝的工作效率一直很高,但是蘇離不知道師父找的美編和校對是什么水平,暫時判斷不出來,不過瞧著黃國豪急吼吼的樣子,估計第一卷很快就會面世。
當(dāng)然,這得考驗黃國豪自身的渠道了,不然,等到明年下半年都是有可能的。
蘇離合計了一下,年底應(yīng)該沒什么問題,畢竟簽合同的時候,是七月份。
從這個時候開始準備,八九不離十會在年底趕出來。
“蘇離,不聲不響地干了一件大事??!”任文昊滿心歡喜,為自己這位好兄弟高興。
高一的時候,蘇離和他們幾個一樣,都是后進生,而且是花錢進來的,作為邊緣人受過不少冷眼,期末的時候異軍突起,狠狠給他們這個小團體長了臉。
現(xiàn)在又成為簽約作家,一條康莊大道仿佛就要向他走來。
“走,請你們吃東西?!比挝年灰获R當(dāng)先,往自家的小賣鋪走去。
任文昊家的小賣鋪開在離一所小學(xué)不遠的位置,這個地段,是他老爹當(dāng)年打破腦袋才搶到的。
誰都知道,學(xué)生的錢最好賺,尤其是小學(xué)生,家里面但凡有點家底的,都會盡可能滿足孩子的需求,這是人之常情。
任文昊一推門,喊道,“爸媽,我回來了?!?p> 一個中年男人,皮膚黑黝黝的,留著胡須,正坐在柜臺后面看報紙,見任文昊進門,笑罵一聲,“臭小子,趕緊過來幫我理貨?!?p> 他剛說完,一抬頭看見了任文昊背后的蘇離他們,立馬變了臉,“同學(xué)來了怎么不告訴我一聲?哎,這是蘇離吧,稀客啊,能有幾個月沒過來了吧。”
任文昊的父親任杰,招呼著他們趕緊進來。
“爸,你怎么看見他們就變臉。”任文昊一撇嘴,將書包扔到里面的小床上。
“少來這一套,讓你理貨就理貨,哪那么多廢話?!?p> 任杰很不客氣,不過轉(zhuǎn)頭就對蘇離他們幾個說道,“喝點飲料不?新上的北冰洋?!?p> 蘇離他們感覺有點不好意思,不過任文昊早就越俎代庖,從冰柜里面拿了四瓶出來,一人一瓶。
“呲——”瓶蓋被起開,一陣氣泡開始往上翻涌,蘇離喝了一口,冰鎮(zhèn)的飲料風(fēng)味十足。
“蘇離,聽說你上學(xué)期考試考得很不錯,是不是真的?”任杰將報紙鋪到一邊,坐到小凳子上,“你們幾個別傻站著了,都坐?!?p> 小賣鋪里的空間比較大,當(dāng)時任杰買這門市的時候,特意選了一空間大一點,看起來不擁擠的店面。
雖然是窗改門,但在同等條件下,已經(jīng)是不錯的了。
屋里準備好了幾個小凳子,就是為了學(xué)生歇腳用的,正好派上了用場。
蘇離又灌了幾口飲料,打量著小賣鋪內(nèi)的裝潢,以及任杰身上的穿著。
“看起來,任文昊家的條件還可以……”
任杰雖然臉上看起來邋遢,衣服卻很整潔,整個屋里面也是干干凈凈,經(jīng)常打掃。
地面是水泥面,鋪的很平,蘇離暗暗踩了兩下,感覺很好。
說明裝修的時候,還是用了心的。
“任叔叔,我就是比之前進步了一點,不值一提。”蘇離露出了雪白的牙齒,笑道。
任杰呵呵一笑,“我讀書少,你可別騙我,聽任文昊說,你一下子竄到了班級前十,這還叫不值一提?那他們上學(xué)可都白上了,對不對?”說完,給了任文昊一個眼神。
任文昊無奈道,“爸,你非得把我們拉上干啥,我們已經(jīng)被他打擊地夠夠的了?!?p> 郝鳴接茬,“就是就是,任叔叔,你還不知道吧,蘇離現(xiàn)在可是作家了,簽了約的那種?!?p> “等會等會,簽什么約?”任杰沒怎么上過學(xué),對這些玩意不太懂。
“就是和一家出版公司,簽了一本書,估計用不了多久就會出版了?!?p> 蘇離怕這幾個小子再說出點自己沒法接的話,趕緊自己解釋道。
“行?。」植坏眠@么長時間都沒過來,去年的時候,你可沒少來。”任杰也很高興,扔給他們幾袋零食,“都別客氣,吃吧?!?p> “好嘞?!焙馒Q吃得歡快,顧心遠沉默地坐在一邊,心事重重。
“你小子跟著嘚瑟什么?”任杰看任文昊也跟著吃起來,給了他后背一巴掌。
任文昊當(dāng)即就蔫了,他面對著自己這個父親,還是不敢呲毛的。
“任叔叔,今天上體育課的時候,體育老師和他們商量了個事?!?p> 蘇離見任文昊不敢提,心下嘆息,還是自己來說吧。
任杰撓了一下頭,“體育老師能和你們說什么?”在他的心目中,體育課就是可有可無的,體育老師也就是混混日子。
“老師想讓任文昊試試走體育特長,他自己也是這么想的?!?p> 蘇離見任文昊沒反應(yīng),用胳膊懟了他幾下,“是不是啊?”
“對,爸,我也是這么想的。”任文昊低聲說道。
任杰當(dāng)時就瞪起眼睛,“小崽子,你說什么?”
“爸,我說我想去練體育!”任文昊突然吼了一下。
任杰萬萬沒想到,自己這個兒子,竟然有反抗自己的勇氣,一下子沒反應(yīng)過來。
“怎么了怎么了?吵吵什么勁兒阿?”
任文昊的母親張淑清從小屋里面出來了,面色不善。
“一回家就吵,沒完沒了了?”說完,狠狠瞪了一眼任杰。
“你這個兒子想去練體育,我說他兩句還不行?”任杰無動于衷,指著任文昊,恨鐵不成鋼地說道,“你看看你自己,和人家怎么比?現(xiàn)在倒好了,學(xué)習(xí)學(xué)習(xí)不行,準備去搞歪門邪道。”
蘇離忍不住插嘴道,“任叔叔,搞體育苦是苦了一些,但不是歪門邪道,而且教我們的劉偉老師是京城體育大學(xué)畢業(yè)的,今年剛剛從大學(xué)出來,正是好時候,對他們也能負責(zé)一些?!?p> “蘇離啊,你這是想勸我們嗎?”任杰瞟了他一眼,“你還小,不懂里面的彎彎繞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