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賀云凡醒來已經(jīng)是傍晚了,閣樓里的空氣渾濁而潮濕,和他一起住在這里的還有四個人,方向文和三個不熟悉的人。
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傳來,賀云凡起身打開門,方向文目露驚恐的說道:“我,我隔壁房間的人,她……”
賀云凡倒了些水端給方向文,方向文大口吞咽了一口水,才緩過神來。
“云凡,景向衣死了。”
賀云凡一怔,被方向文帶到一個古樸的房間門前,門虛掩著,他緩慢的推開古舊的門,眼前的女人吊在空中,眼球凸起死死盯著天花板,雙手被反綁在身后,青紫色的皮膚顯得扎眼,臉上血色斑駁,頭高高的向后仰起。
“景向衣死的時候只有你在場嗎?”
“我來的時候她已經(jīng)死了?!狈较蛭膿u搖頭,說道:“昨天她還和你一起說看鎖的事來著,沒想到今天就……”
“昨天看鎖?”
“對啊,你忘了嗎?昨天你們說看看鎖有沒有什么能打開的辦法,就在門口搗鼓了半天又悻悻的回來了。”
鎖?
賀云凡有些疑惑,他根本不記得昨天一起看過鎖,他根本不記得這棟樓里有鎖。
小心翼翼的合上門,對方向文叮囑道:“不知道是誰殺的景向衣,但是總之小心為上,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我待會兒去一樓看看門鎖?!?p> 等到安撫好方向文,窗口的天已經(jīng)完全黑了。
回到房間后牢牢鎖上房門,拿出小木板正打算在墻上劃出一行字,移開柜子后,眼前的一幕令他瞠目結(jié)舌。
墻上密密麻麻的字。
「今日嘗試跳出窗外。」
「不曾記得離開過窗口?!?p> 「今日查看大樓門鎖」
「不曾記得查看過門鎖。」
……
賀云凡突然一陣發(fā)昏,踉蹌的扶著柜子,眼前一幕場景浮現(xiàn)在眼前。
景向衣被一個男人死死捆住雙手,雙腿不停的向前踢著,奮力揮動著雙手,男人氣急敗壞的拿起一旁的凳子狠狠地砸向景向衣的頭,景向衣摔在地上,逐漸失去意識,男人趁此將景向衣吊在半空中,驀地回頭,高鼻深目,正是賀云凡。
賀云凡大口喘氣著,是他殺了景向衣?
他搜尋著大腦中關(guān)于景向衣的信息,沒有任何值得他對景向衣下殺手的事情,他忘記了什么?
正百思不解時,突然想起方向文說的,景向衣被殺的前一天和他一起去看了大樓的鎖,興許那里有他要的答案。
賀云凡把柜子移回去,草草的鎖上門,四處張望著,小心翼翼的走下樓梯,大樓的一樓是一個很大的展廳,大門看起來似乎很近,卻讓賀云凡感覺自己足足有走十多分鐘才到。
一根鎖芯掉落在地上,剩下的三根鎖芯鋪滿灰塵,按理說昨天他和景向衣看完鎖,是不會有這么多的灰塵的。
一根掉落的鎖芯更是奇怪。
伸手撿起鎖芯,緊緊握在手中,心中的疑問還沒有結(jié)果,一陣天旋地轉(zhuǎn)便失去了知覺,昏迷前似乎聽到了微弱的女人的聲音。
“病人心率異常,快……”
天色霧蒙蒙的,好像還在下雨,賀云凡從床上坐起來,腦子里嗡嗡作響。感覺到手里攥著一個什么東西,張開手掌,一個陳舊的鎖芯躺在他手心里。
“這是,鎖芯?”
賀云凡把鎖芯裝在口袋里,起身站在窗口看著外面霧蒙蒙的天,總覺得自己忘了些什么,大腦還是一片混亂。
方向文的聲音在外面響起。
“景向衣死的時候你們在哪里?”
賀云凡推門而出,方向文聽見身后的動靜,轉(zhuǎn)身一臉疑惑的問道:“你不是剛才去一樓看門鎖了嗎?這么快就回來了嗎?”
賀云凡一怔。
他怎么不記得,他去看過門鎖?
“我沒有啊,你們在說什么?景向衣死了?”
石汀看著賀云凡的表情不像做假,對方向文的懷疑更甚。
方向文怔住,喉嚨一噎,說道:“你不是和我一起去看的嗎?剛才你還說你不記得你和景向衣一起去看門鎖,怎么這會兒又忘了這事兒?”
“我記得,我們?nèi)タ赐觊T鎖后,我回來便睡著了,再醒來就聽見你們說景向衣死了。”
方向文一臉迷茫,說道:“你明明和我一起去看了景向衣,這種事也能忘記嗎?”
賀云凡張張嘴,最后還是什么話都沒說。
后面的兩人還在爭辯著。
“我說過了我不知道!景向衣死的時候我正在石汀的房間里。”
賀云凡看著三人的爭論,慢慢說道:“如果景向衣真的死了,兇手總歸是我們的其中一個吧?!?p> “與其在這里猜測,不如以后多注意點自己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