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云凡合上日記本,日記本上潦草的記載著四段日記,后面是一片空白。
日記本的扉頁上也是用鋼筆題著一句話:
「你究竟來自深淵,還是降自星空?」
天色漸晚,賀云凡回到二樓,石汀正站在他的門口,兩人進房后坐在沙發(fā)上一言不發(fā)。
良久,賀云凡開口說道:“你知道這句話嗎?”
“什么?”
“你究竟來自深淵,還是降自星空?”
石汀低眸沉思一會,說道:“是《惡之花》的話,你是在哪里看到的?!?p> “就在七樓,那個書房里,有兩本書的扉頁都用鋼筆題了這句話?!?p> 石汀詫異的說道:“七樓那間房?那不是一個雜物間嗎?”
“?”
“我和齊銘去的時候,那間房明明是一個雜物間,落滿灰塵?!?p> 賀云凡疑惑的說道:“七樓能打開的房間只有一個,可那是個書房啊?!?p> “走?!笔∑鹕恚霸趺椿厥碌狡邩蔷驼嫦喾置髁??!?p> 兩人剛出房間門,一道人形的黑影從一樓走上來,能看出那道黑影手扶著扶梯,慢慢走上來。
石汀和賀云凡相視一眼,慢慢走到樓梯口,黑影像是看不到兩人一般慢慢從二樓走向三樓,賀云凡拉著石汀緊緊跟在黑影后面。
黑影一路走到七樓,站在樓梯口待了很久,才慢慢走到書房門口。
黑影推開門,石汀清晰的看見曾經(jīng)眼前落滿灰塵的雜物間變成了一個古樸的書房!
那黑影在書桌前坐下,翻開桌上的日記本,手中出現(xiàn)一支鋼筆,筆尖在紙上唰唰的移動著。
賀云凡和石汀站在門外,探出頭看著房里的動靜。
黑影像是看不見一般自顧自的在日記本上寫著不知道什么,賀云凡仔細看著,像是在畫畫。
畫完手中的畫,站起身打開書柜,指尖在書上滑動著,仿佛感覺到了什么,突然回頭看著門外的兩人。
賀云凡似乎能聽見心臟的聲音在寂靜的空氣中格外明顯,那道黑影一步步從房里走出來,走到兩人面前。
賀云凡看著這道黑影霧一般的頭顱,臉似乎能貼在這團霧氣上,甚至能感受到絲絲的涼氣。
賀云凡屏住呼吸,石汀在身后警惕的看著眼前這道黑影,只見黑影又若無其事的轉(zhuǎn)身回到書房里。
賀云凡穩(wěn)下心神,又探出頭看著黑影的動靜,眼前的黑影卻消失不見,只留下一支鋼筆和寫寫畫畫的日記本。
“石汀,它不見了?!?p> 石汀上前兩步,的確看見書房內(nèi)的黑影已經(jīng)消失不見。
兩人小心的走進書房,賀云凡走到書桌前,看著那道黑影留下的畫。
是一個女人的樣子,畫的很潦草,看不出是誰。
“難不成是那個衣衣?”賀云凡低聲自言自語道。
“什么衣衣?”
賀云凡翻開之前的日記,遞給石汀,“這個。”
石汀接過日記本仔細看著四段日記。
“看出什么了嗎?”賀云凡問道。
“沒有?!笔u搖頭說道:“你說這個衣衣會不會是景向衣?”
“不可能吧?!辟R云凡皺眉思索道:“畫的也不像啊?!?p> “誰說必須畫景向衣了。”
“就算是景向衣又怎么了,能證明什么?”
石汀突然沉默,的確,就算是景向衣也不能證明什么,只能說日記本的主人和景向衣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
“日記本的主人和景向衣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和那道黑影?怎么,你難道覺得景向衣是被那道黑影殺死的?”
石汀搖搖頭,說道:“我不知道?!?p> 又把日記翻到扉頁上,說道:“你說這句話是什么意思?!?p> “我就是不知道才來問你的。”
石汀合上日記本,重新放回書桌上,“回去再問問他們吧。”
自從書房一事后,石汀經(jīng)常自己來七樓,結(jié)果不出所料的都是雜物間,每次和賀云凡同行才能看到那個古舊的書房,心下對這個閣樓更為好奇。
他們不記得自己是什么時候來到的這個閣樓。
他們不記得自己來到這個閣樓前的所有事情。
他們甚至已經(jīng)不記得景向衣的容貌和身型,這個女孩似乎在他們的世界里只剩下一個空蕩的房子和一個名字。
四人試圖一起去看看七樓的書房,集思廣益,但是每次四人一起去,書房的門總是緊閉。
只有賀云凡和石汀去七樓的書房門才會打開。
賀云凡和石汀再次一起來到這個書房里已經(jīng)是十天后了,天氣微涼,兩人在衣柜里隨便找了件外套披上就走上七樓。
那道黑影也未曾再出現(xiàn)過,只是每天那支鋼筆的位置都會發(fā)生變化,每天都會多出一副女人的肖像畫。
日記本在相同的位置被人再次翻開,只是這次不再出現(xiàn)一張張的女人的肖像畫,而是第一條日記的后間憑空多出了一條。
「3月23日
我今天好像著涼了,不知道會不會感冒發(fā)燒,不知道我的病什么時候能康復(fù),我想出去,我想見衣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