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樓里進了一只鴿子,三人的氣氛逐漸變得不再低沉。
齊銘閑來無事便待在賀云凡的房間里逗弄著鴿子。
日記本也沒有再出現(xiàn)什么新的情況,石汀也慢慢很少上樓去書房,也省的賀云凡每天累死累活爬七樓去看那本日記。
“小白!”
窗臺上的鴿子飛到齊銘手上,睜著眼睛看著齊銘,撲棱著翅膀又飛到齊銘頭頂筑巢。
“看來現(xiàn)在它不怕你了?!?p> “我長的玉樹臨風,這鴿子干嘛怕我。”
“說不定人家眼里你長的猶如夜叉呢?!辟R云凡打趣道。
“你可少說兩句吧?!?p> 房間內的氣氛一掃方向文離去時的憂郁。
石汀手中舉著一本書站在窗口,微風輕拂,幾根發(fā)絲隨風揚起,賀云凡倚著柜子,斜著眼睛看著逗弄鴿子的齊銘,好一幅安逸的模樣。
石汀輕輕笑著,看著眼前的景色,萬分沒想到在幾個小時后這所有的美好都煙消云散。
一樓的地板上逐漸滲透滴滴點點的水滴,身處二樓的三人沒有一人發(fā)覺到即將到來的事故。
過了一會,齊銘手上的白鴿突然扇起翅膀,一般仰起頭來叫著,一邊在屋子里打轉著飛行。
“小白這是怎么了?”
齊銘再伸出手,白鴿卻只是盤旋著在房間內飛著,遲遲不肯落在齊銘的手上。
石汀合上手中的書,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問道:“賀云凡,距離上次火災過去了幾天?”
賀云凡略微思考了一會,神色凝重的說道:“不巧,剛好十天?!?p> 石汀立馬放下手中的書,奪門而出,眼看著洪水鋪天蓋地而來,沖刷著閣樓的墻壁。
齊銘也跟隨著石汀的腳步走到樓梯口。
洪水從高處降落下來,一時間三人不知該去向何處。
逐漸蔓延到二樓的水中突然冒起一根根的水草,纏在齊銘身上,直直的把一個一米八的男人拉進水中。
“齊銘!抓住我!”
石汀眼疾手快的拉住齊銘的手,整個人用樓梯口的欄桿支撐著拉住水中的人。
賀云凡緊忙拉住齊銘,只覺得手上似乎有千斤重,水中的人卻始終不向他們靠近一步。
水中的人逐漸被水淹沒過頭頂,手上也失去力氣,被水草用力的拉扯著,終于還是松開了手。
賀云凡和石汀只能眼看著齊銘被洪水吞沒。
水中的人徹底消失了蹤影,巨大的洪水也開始散去。
一樓的地板上還是沒有人影,這個人似乎就在他們面前消失了!
石汀匆忙的跑到一樓,原本濕漉漉的地板也在慢慢的干燥,只是唯獨不見被拽進水中的人影。
賀云凡慢慢踱步走到石汀身后,不知怎么安慰別人,只能站在身后默默的看著他。
“石汀……”
“賀云凡,為什么你對此沒有任何的驚異?”
石汀轉身問道,眼中鋒芒乍現(xiàn),懷疑的目光看著賀云凡。
“你早就知道有人會死在洪水里?!?p> 賀云凡嘴唇微張,一時間啞口無言。
是的,他早就預料到會有一個人會死在這場災難中。
“……我猜的?!?p> “賀云凡?!?p> 石汀說道:“你猜到了,但是你沒告訴我們中的任何一個人。”
“……很抱歉?!?p> 賀云凡沒有解釋,轉身走向樓梯,白鴿站在樓梯的欄桿上,睜著黃豆眼看著起爭執(zhí)的兩人。
“賀云凡!”石汀大步跨向賀云凡,伸出的手用力的搭在賀云凡肩膀上,“你還知道什么!”
賀云凡伸手打掉肩膀上的手,冷冷的說道:“我還知道的你很快就知道了?!?p> “只剩下一周的時間了,不是嗎?”
石汀愣了一下,說道:“你說,一周后是那個怪物?”
石汀意識到自己已經把閣樓的怪事歸結到了日記本的身上,仔細揣摩著賀云凡口中的話。
日記本4月10日之后就再也沒有新的日記,是不是只要再度過一周,就能離開這個閣樓?
“一周后我們就能離開嗎?”
賀云凡眼中閃過一絲詭異的光,笑道:“對,我們再度過一周后就能離開了。”
“那你為什么不肯告訴我們?”
“與其繼續(xù)執(zhí)著這件事,不如想想我們怎么度過最后一周吧?!?p> “……好?!笔〔辉僮肪?,他愿意再信任一次賀云凡,七樓的書房沒有賀云凡根本打不開,他知道賀云凡才是他們離開的關鍵。
一周的時間似乎一晃而過,閣樓里空空蕩蕩,早已沒有往日的熱鬧氣氛。
賀云凡靜靜的站在景向衣的房間門口,石汀慢慢走到賀云凡身后,“你在看什么?”
“你試著敲敲門?!?p> 石汀疑惑的伸出手敲了敲門,房間內半晌沒有動靜。
“有什么問題嗎?”
話音剛落,門內突然傳來一聲聲沉悶的呼吸聲,轉瞬即逝的消失不見。
“這是!”
賀云凡拉著石汀慢慢后退,天空逐漸泛起魚肚白,景向衣的房間門驀地被兇猛的野獸撞開。
石汀驚慌的再后退兩步,拉著賀云凡跑向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