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七 關于失心鬼的分析
活的……失心鬼？
說實話，失心鬼在這個時代是一個比較熱門的話題，常寧聽了很多，也遠遠見到過幾只失心鬼，甚至還親手斬殺過一只。
但是還沒有近距離觀察過一只活的失心鬼。
他不禁有了一些興趣。
面前大船改造成的房子，在船的底部開了一個簡易的大門，切割工藝并不十分好，邊緣毛毛躁躁的。
朱泰帶領眾人從這個大門走進了船艙里。
一進門是個大廳，大概是船艙底部倉庫區(qū)域，被拆開隔斷制成的，跟之前云城17層的大廳有些類似，都是錯落分布著巨大的火把，但卻依舊昏暗的環(huán)境，空氣中還散發(fā)著淡淡魚腥味。
眾人跟著朱泰穿過大廳，來到狹窄的船舷樓梯，順著樓梯爬往上爬了兩層。
然后通過旁邊的大門又走了出去。
這里是甲板層，但是在這只陸地船只上，其實相當于一個小高空天臺了。
甲板上放著幾只籠子，其中一只關著一個皮膚慘白，身上布滿淺棕色堅硬絨毛的人型生物。
它身高大概一米五左右，體型和面貌跟人類非常相似，但是又有一些不同的地方。
讓人一看就生出恐懼之心。
常寧知道，這是所謂的“恐怖谷”效應，當一個生物的外形越來越近接人類的時候，人類對其好感會越來越高，直到某一個臨界點，會讓人產(chǎn)生極度恐懼的感受。
21世紀的時候，某些有點像人，又跟人類有明顯區(qū)別的機器人，就會有這種“恐怖谷效應”，給人的感覺非常不適。
這只失心鬼本來蹲在籠子的一角非常安靜。
看到一群人亂哄哄走上來，頓時就跳了起來，非常兇狠地往前一撲，被籠子阻擋住了。
隨即雙手抓住籠子，死死盯著眾人，嘴里發(fā)出嗚嗚的低吼聲。
常寧慢慢靠過去，走到籠子旁一米左右的地方。
一股惡臭隨風飄來，他趕緊轉(zhuǎn)換了一下位置，站到上風口。
常寧默默觀察這只失心鬼，心中開始總結(jié)關于失心鬼的情報。
看起來所有的失心鬼都是皮膚蒼白粗糙，身上有短毛，但是頭部沒有任何毛發(fā)，人類的頭發(fā)和眉毛它們都沒有。
失心鬼的面部五官一般都比較模糊，正常人類可能無法通過五官判斷失心鬼的身份。
比如眼前這只失心鬼，跟常寧在禹山鎮(zhèn)隧道擊殺的那只，如果站在一起，身高差不多，長相看起來也差不多，常寧完全無法分辨它們。
但是說到身高，好像不同的失心鬼有著巨大的區(qū)別。
比如常寧見到的第一只失心鬼，云城的那個厲靈，身高已經(jīng)接近三米。
而眼前這只和禹山鎮(zhèn)隧道的那只，身高都不過在一米五至一米六之間。
看起來可以通過身高來粗略辨認失心鬼。
看到常寧在仔細觀察它，那只失心鬼也盯著常寧看。
對視了一會，常寧居然覺得失心鬼的眼睛中流露出了人類的情感，那是焦慮和不安的眼神。
錯覺么？失心鬼雖然都是人轉(zhuǎn)變的，但按道理來說應該完全沒有了人類的情感和記憶。
為了驗證，常寧反手從背包里掏出一塊壓縮餅干，撕開包裝扔過去。
云倩倩在旁邊吼了起來：“你干什么??！你文明點觀賞，不要投食！你不吃可以給我啊。”
常寧沒理她，緊盯著那只失心鬼。
那失心鬼見常寧扔過一個東西來，先是嚇了一跳，往旁邊躲閃了過去。
然后看到常寧沒有進一步的動作，又走到餅干旁邊，盯著地上的壓縮餅干，露出疑惑的神情。
然后撿起餅干聞了聞，眼神中透露出貪婪和饑渴，把壓縮餅干塞到了嘴巴里。
常寧點點頭，確定這個失心鬼是有一些情感和欲望的，至少跟人類養(yǎng)的寵物區(qū)別不大。
只是人類一直沒有辦法正常接觸失心鬼，每次雙方遇到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所以根本沒辦法觀察失心鬼的細節(jié)吧？
朱泰在旁邊介紹道：“這只是昨天來偷襲我們鎮(zhèn)海城的失心鬼小隊里的一個，它們被擊退的時候，它正好跑到了我們之前挖好的抓野獸的陷阱，就被活捉了?！?p> 陽寶眉頭微皺，顯然是對這只失心鬼的長相和氣味非常不適應。
林閱千也跟常寧一樣，饒有興趣地觀察這只失心鬼，不知道在想什么。
“等我們出發(fā)前往云城的時候，出發(fā)前就把它殺了，那叫什么來著？祭旗？”朱泰接著道。
常寧點點頭：“可以，這應該很提振士氣?！?p> 反正現(xiàn)在也沒有什么科研機構(gòu)，可以詳細解剖研究這只失心鬼，殺了祭旗提升士氣也是蠻不錯的用處。
看失心鬼的眼神反應，它們應該比之前想象的要聰明許多。
常寧覺得，等失心鬼大軍來了，應該有一場惡戰(zhàn)。即使自己一方有著威力巨大的火藥以及各種武器，還有許多覺醒者聚在一起，團結(jié)抵抗，應該也要付出不小的代價，才能取得最終勝利。
看完這只失心鬼，朱泰又帶云城眾人回到一層船艙，設宴款待。
餐桌上大多也是燒烤野味，陸地上的水里的都有。鎮(zhèn)海城的人居然還拿出了幾壇黃酒。
“反正這些東西也很難帶走，不如我們今天一起喝了……”朱泰手摸著酒壇子，似乎頗為不舍。
今天的鎮(zhèn)海城充滿了別離的凄苦。
三千多居民即將離開這個他們生活了將近300年的地方。
常寧可以聽到，大船建筑的外面?zhèn)鱽硪魂囮嚫甙旱穆曇簦坪跏怯腥嗽诖罂?、大叫，還有一些人在唱著不著調(diào)的歌謠。
船艙里眾人的氣氛也很沉悶，大家默默吃飯喝酒，不多時便各自散去了。
躺在鎮(zhèn)海城船艙房的纜繩床上，常寧不禁懷念起云城號總統(tǒng)套的柔軟大床來。
翻來覆去，總覺得怎么躺都不舒服，一時半會睡不著。
他在腦海中思慮起對付失心鬼的辦法來，過了一會，思緒漂浮，腦中又浮現(xiàn)出陽寶的影子來。
陽寶的影子逐漸淡去，云天竹的面龐又出現(xiàn)在腦海。
……
正在胡思亂想間，突然聽到外面?zhèn)鱽硪宦晳K叫。
緊接著，城門口的方向傳來急促的敲鐘聲，一個男人的呼聲也遠遠傳來：“那群畜生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