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你真的很無禮
電梯在七樓停下,一走出電梯,陶安然抬眼就瞥見一個熟悉的背影,再想看仔細,只剩下關門的聲音,門緊緊鎖上,阻隔了陶安然的視線。
她這會兒心情好,也沒在意,拖著行李箱走到斜對面的房門口,看了眼房卡和門牌號,刷卡進去。
陶安然掃了眼寬敞明亮的內(nèi)室,很是滿意,剛打算收拾東西,一旁的手機響起。
她看了一眼,接通電話:“陳夢老師好。”
“嗯,預備賽的香水準備得怎么樣了?”
國際調(diào)香總決賽其中又分了兩輪,第一輪預備賽和第二輪正賽。
預備賽的主題不限,選手只需要到時候按照順序牌將香水呈遞到評委席即可,正賽會由評委臨時給出主題,極其考驗選手的臨場發(fā)揮能力,預備賽的成績打折百分之二十五算進正賽里。
兩輪比賽時間相差十天。
“已經(jīng)準備好了老師?!碧瞻踩粷M腔的自信。
“好,多確認幾次,以免出現(xiàn)錯誤,這次大賽很重要,絕對不能掉以輕心?!?p> 陶安然謙虛道:“知道了老師,我會的,一定不會讓您失望?!?p> “嗯,”陳夢,“聽說今年的大賽Dr.Queen有可能會回去,她已經(jīng)很多年沒出現(xiàn)了,今年的大賽如果你有幸被她指導,一定要抓住機會,你在調(diào)香方面肯定會有一個質的跨越。如果能博得她的青睞,那更好?!?p> 陶安然笑著說:“老師,我都記清楚了。嗯,好,老師再見?!?p> 她掛了電話,靜坐了一會兒,眼中的亮光四竄。
等大賽結束,她肯定會揚名國際調(diào)香界!到時候什么陶舒禾,全都會被她的光芒覆蓋,永遠只能活在她陶安然投下的陰影中!
陶安然站起來,拖著行李箱往臥室走,腳步都更輕快了。
預備賽在兩天后,有充足的時間留給選手適應環(huán)境和準備整理比賽需要用到的東西。
翌日一大早,陶安然起床洗漱完,穿了一件白色的襯衫,衣擺扎進藍色的A字裙里。
F國正值夏季,不過到?jīng)]有多熱,這兩天太陽都不見,天色陰沉沉的。
陶安然只拿了手機和房卡,準備下樓吃早餐。
柏格酒店的早餐是自助式的,分為中餐區(qū)和西餐區(qū),在一樓西南邊,區(qū)域很廣,早餐樣式更是五花八門。
陶安然邊和蘇默默發(fā)消息邊出電梯往早餐區(qū)域走,抬眼看見角落坐著一個人。
純黑色連衣裙,沒有什么點綴,耳飾項鏈一樣都沒戴,氣質卻很出挑,頭上戴著一頂同色的黑色漁夫帽,只一個清瘦的背影,顯得桀驁清冷。
她別開眼,往西餐區(qū)域走,從玻璃柜里拿了一個消毒過的白色餐碟,轉身就遇上一個男人,一個看著年過五旬的老人,頭發(fā)長而卷翹,橡筋將一半扎起,另一半搭在肩頭,臉上的胡子也沒怎么修剪的樣子,顯得有些潦草。
只是領口別著的胸針顯得氣質不凡。
陶安然沒動,眼珠子上下滑動,打量著眼前的人,很眼熟,是剛剛那個小姐對面坐著的人。
她心里嗤笑了一聲。
不倫不類。
西餐區(qū)域每排的過道空間很充足,但是拐角處倒算不上寬。
陶安然拿完餐碟站著沒動,看著他走過來,眉心一蹙。
那人一口F國語,聽得陶安然更是一頭霧水,掃了他一眼,只當他是過來搭訕的,嘴角勾起一抹嘲。
“不好意思,我沒興趣?!?p> 男人濃眉一皺,臉上很不悅,繼而又是一句話從嘴里脫出,很簡短。
陶安然見他還是不走,有些不耐煩,語氣加重。
“我對你真的不感興趣!”
男人眉皺得更深,似是隱約聽出來了她的意思,用蹩腳的中文回了一句:“小姐,你真的很無禮?!?p> “你說什么?!”陶安然不滿道,又對他的轉變不解。
那人的中文實在是很蹩腳,組織了好一會兒語言,才蹦出幾個字:“你擋路了,請讓一讓。”
陶安然臉色有些難看,微不可聞冷哼了一聲,抬腿就走。
她挑了好一會兒才選好食物,往用餐區(qū)域走的時候碰上一個人。
陶安然臉色一沉,剛想開口,看清眼前人,一愣。
“姐?你怎么會在這?”
陶舒禾端著空了的餐碟,往旁邊挪步想越過她,陶安然跟著往旁邊挪了一步,擋住了她的路。
“姐,你是來玩嗎?”
陶舒禾臉色一垮:“你管得著?那么閑不好好去準備你的比賽,管我做什么。”
陶安然笑:“我都準備好了姐,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p> 說著她掃了幾眼:“姐夫怎么沒來,就你一個人嗎?一個人挺無聊的吧,剛剛那個是剛認識的居民嗎?不如后天跟我去比賽現(xiàn)場吧?”
“沒空。”
“姐——”
“你話有點多。”陶舒禾手腕轉了一下,餐盤橫亙在兩人中間,陶安然后退了一下避開。陶舒禾不看她,抬腿就走。
啰嗦。
陶安然看著她走遠的方向,嘴唇彎起。
看你能囂張多久。
陶安然想著,心情舒暢地繞開陶舒禾坐過的位置,悠然吃起早餐。
晚上,陶舒禾坐在桌子前,翻看著那本黑色燙金封面的書。
房間很安靜。
陶舒禾看了一會兒有些走神,摸過手機看了眼時間。
二十一點四十五分。
她把玩著手機,沒一會兒,退出聊天界面,指尖換了個方向,撥出去一個電話。
那邊過了好一會兒才接起,陶舒禾聽見了風聲。
“嗯,席為謙是在開會?”
陶舒禾聽見那邊的沉默:“給他訂份餐。”
“好的少夫人。”
“給我拍張照片作為他吃了的證據(jù)。”陶舒禾往后靠,悠悠開口。
“這……”
“很難做到?”
“今天公司事務很多——”
“哪天不多,”陶舒禾左手拇指一下一下摩擦著食指的骨節(jié),“你就說是我訂的,照片是我讓拍的,”陶舒禾頓了下,眉稍一挑,“不然你讓他打個視頻電話也行?!?p> “好的少夫人,等會兒就給您發(fā)照片。”
陶舒禾掛了電話,將手機的靜音設置調(diào)成震動放到一邊,伸了個懶腰,重新將被扔到一邊孤零零的書挪過來,眉目舒緩開,眉心的冷躁隨之被壓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