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長鋒白天回了烏石村一趟,清前茶已經(jīng)采摘完了,他這兩日需要去找買主。
不過他不打算繼續(xù)找以前在鎮(zhèn)上的買主,他決定把新鮮的茶葉拉到縣城,這樣價格上可以賣的更好一些。
還有一個想法是,他擔(dān)心陳知許的茶不夠用。
這兩天看她炒茶,都扔掉好幾鍋了。
錢長鋒雇了人,讓他們過兩天把茶葉拉到縣城郊外的小茶館里,然后付給人家一半的工錢當(dāng)定金,自己就急匆匆的往縣城里趕。
好多天沒有回去,老村長都要以為他是不是死外頭了。
結(jié)果這次好不容易見到他一面,轉(zhuǎn)眼又要走。
老村長問他:“你還回來不回來了?”
錢長鋒說:“不一定,得看情況。”
老村長不滿的說:“讓你回家還得看情況?”
別的不說,錢長鋒要是不回來,他可不就沒有接班人了嗎?
他還期望烏石村在錢長鋒的手里發(fā)揚光大呢。
老村長又問:“那小豬你還要不要了?”
他一把老骨頭,還天天過來給他喂豬,也很累的好嗎?
“當(dāng)然要了,”錢長鋒說:“年底請村長你吃肉。”
老村長詫異的說:“怎么?年底的親事不取消了?”
他有些生氣:“誰都行,可不能再回去找那姓王的?!?p> 錢長鋒一邊往村口走,一邊點頭:“知道了,村長快回去吧?!?p> 老村長看著他離開,感覺自己真是為他操碎了心。
趕在天黑前來到縣城,錢長鋒買了幾包蜜餞和甜糕,路過私塾的時候,順便把祁歲安接了出來。
祁歲安一開始是很防著錢長鋒的。
沒辦法,誰叫錢長鋒老盯著他姐看,一般來說,男人總盯著一個女人看,那還能是什么意思?
祁歲安從小跟姐姐一起生活,這種不懷好意的男人他真是見得多了。
但是這幾日相處下來,他又覺得錢長鋒這人,還挺不錯的。
畢竟他很會做人,買的零嘴是真好吃。
錢長鋒把手里的蜜餞遞一包給他,說:“聽你姐說,要送你去州府的書院讀書?”
祁歲安拆了蜜餞,往嘴里塞了幾顆,邊吃邊說:“是有這么回事。”
然后他又抬頭看錢長鋒:“你問這個干什么?”
錢長鋒笑了一下,故意逗他說:“哦,你終于要走了,這可真是太好了。”
祁歲安:“......”
錢長鋒慢悠悠的說:“這樣,你姐姐就是我一個人的了,以后每天,就我跟她一起住,你啊,半年回一次家就可以了,畢竟,我可是聽說,州府的四門書院管的很嚴,過節(jié)都沒有探親假的?!?p> 祁歲安:“......”
他目瞪口呆的盯著錢長鋒看了一會兒,臉都綠了。
他氣憤的說:“你胡說八道!”
他十分生氣,順手就想把手里的東西砸他身上。
然后看了一眼,哦,是蜜餞,那沒事了,他憤憤然的把蜜餞包好,塞進了懷里。
繼續(xù)瞪著錢長鋒說:“我姐還不知道你的真面目吧!她肯定不知道你背地里原來抱著這樣的心思!我要告訴她!讓她把你趕出去!”
錢長鋒十分虛偽的說:“哎呀,別啊,這種事,咱們男人之間交流就可以了,把女人扯進來就沒意思了,太沒擔(dān)當(dāng)了,你說是吧?”
祁歲安冷笑:“我不上你的當(dāng)!”
說完,小少爺就飛一樣向前跑去,勢必要趕在錢長鋒回家之前,把他的真面目告訴他姐!
錢長鋒看著他跑遠的身影,笑了一下,路遇酒樓,心情頗好的買了個燒雞。
祁歲安飛快跑回家,見家門緊閉,他就大力拍了拍門:“姐,姐我回來啦姐!”
陳知許很快把門打開,看到自己的弟弟氣喘吁吁的站在門口,小臉通紅,她趕緊把他拉進來,又拿著手帕給他擦汗,溫聲道:“你跑這么快做什么?出什么事了?”
她實在是有些擔(dān)心,怕地主的那些人沒能抓到她,反而去綁她的弟弟。
如果真是這樣,那還真不好辦。
這么一想,陳知許就覺得很有必要給自己的弟弟找個隨從,那個隨從最好能有點武功,可以當(dāng)護衛(wèi)用。
又或者,她可以安排一個和祁歲安年歲相當(dāng)?shù)男?,然后再另外找一個護衛(wèi)。
心里這樣想,她就決定等錢長鋒回來后,托他幫忙,看能不能找到合適的人。
祁歲安回頭把大門關(guān)上,還把門栓插上了。
陳知許在他身后看著,問:“到底怎么了?小安,是不是有人找你麻煩了?”
祁歲安道:“姐,我跟你說,咱們一定要把大門鎖好,以后錢長鋒再來,你別給他開門了!”
陳知許愣了一下,不解的說:“為什么呢?”
她頓了一下,又說:“他很好啊,幫了我們很多忙,是我的恩人?!?p> 祁歲安不耐煩的說:“哎呀,姐,你也不想想,咱們跟他無親無故的,他為什么對我們這么好,還老給我們幫忙呢?”
祁歲安不過十一二歲,只到陳知許的肩膀高,此時卻像個小大人似地,伸手拍陳知許的肩,嘆了口氣:“姐姐啊,你太年輕,太好騙了??!那個錢長鋒,根本就是居心不良!他對你圖謀不軌,他有狼子野心?。 ?p> 陳知許忍不住笑了,說:“歲安的書念的不錯?!?p> 祁歲安:“......”
他急了:“姐,你怎么不信我的話呢?”
陳知許拉著祁歲安回到他們住的小院子里,然后又走到廚房,給他端來一碗水,放在他跟前,說:“可是我剛認識他的時候,身無分文,無家可歸,他是看我可憐才幫助我的,又有什么好圖的呢?”
而且當(dāng)時村長也幫助了她,錢長鋒一開始是不打算幫忙的,還不是因為村長提供的住處實在不太安全。
祁歲安不知道為什么,向來對這些男女之事十分敏銳的姐姐,這個時候卻這么遲鈍!
人家都已經(jīng)登堂入室了,他姐竟然毫無發(fā)現(xiàn)!還替他說話!
實在是單純遲鈍的有些奇葩!
祁歲安說:“哎呀,姐姐呀,人家當(dāng)然是圖你的身子啦!”
陳知許:“......”
祁歲安又說:“我也是男人,我最了解男人了!他就是圖你的美貌,圖你的身子,他剛剛還跟我說,要把我送到州府去念書,然后他就天天跟你住在一起,就你們兩個人,就你們,兩個人!姐,你總之,你以后離他遠一點!”
陳知許:“......”
她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yīng)過來祁歲安說的意思。
頓時,她的臉立即火燒似地,滿臉通紅。
她羞赧的垂頭,從自己弟弟口中聽到這些,是十分尷尬的。
更重要的是,錢長鋒,他......
她紅著臉,羞澀的問:“他果真這樣說?”
祁歲安點頭,然后,看著自己姐姐的模樣,愣住了。
他恨鐵不成鋼的說:“姐,你臉紅什么呀!?。俊?p> 陳知許:“......”
她尷尬的伸手擋了下臉,低聲說:“我,我有嗎?”
祁歲安:“......”
完了,他姐這表情,很不對勁!
長臂猿的夫人
錢長鋒:感謝小舅子牌傳聲筒,否則我還真不知道怎么捅破這層窗戶紙,謝謝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