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我為蒼生立宏愿!
瓊霄抿著嘴,癡癡的望著少年,紫眸中似有星光熠熠,喃道:
“這么多年了,你一點兒沒變。”
“我不知道當(dāng)年的我是怎么樣的,我只知道...”
李長生淡淡一笑,起身走到窗邊,推開窗戶。
窗外,是巴山夜雨,君不問歸期,盼佳人廝守;
遠(yuǎn)方,是燈火闌珊,卿朝朝暮暮,待兩情難忘;
月下,是清庭倒影,低頭思故人,望異地相逢。
遙望這大好河山,李長生繼續(xù)說道:
“六界,不管充斥著多少爾虞我詐,但它始終是修士們夢想盛開的地方?!?p> “我們的祖輩,無數(shù)的先行者,用自己的血肉之軀,才筑起了一條修真大道。”
“不能讓系統(tǒng)毀了它,這是每個修士應(yīng)盡的責(zé)任,只是我先站了出來而已?!?p> 是啊。
這修真界縱有千般不好,萬般不是,可它還是承載了太多人的希望。
數(shù)不清的英雄,在這里折戟沉沙,英雄埋骨,留下段段可歌可泣的傳說。
少年努力;
壯年拼搏;
中年謀算;
老年遲暮。
雖說到最后,只是黃土一抔,可只有這中間的過程,才叫修行!亦只有走過這段路的生靈,才叫修士!
“說得好啊。”
李長生一番話,勾動了瓊霄初入修真界的記憶,她呢喃著,蓮步輕移,走上前,依偎著少年的胸膛,道:
“少爺就是少爺,多少大帝神皇看不透的真諦,被你一語道破了啊?!?p> “記得曾經(jīng)有位帝君言說,修士的一生就是從山腳上山的旅程。”
“上山的路不好走,坎坷不斷,但上山途中所見的美好,才是修士最重要的啊。”
修士的一生,漫長悠久。
有的人顛沛流離,修行是為了有個安穩(wěn)的家;
有的人出生不凡,修行是為了延續(xù)宗族傳承;
有的人妻妾成群,修行是為了守候身后溫暖;
但更多的人踏上這條路,只為了看一眼山頂?shù)娘L(fēng)景。
他們有血、有肉、有感情,哪怕他們大多數(shù)人會死在登山途中,卻無怨無悔。
可那些依靠系統(tǒng)的修士呢?
他們得到系統(tǒng)的那一刻,未來的路就被人規(guī)劃好了。
他們像個什么也不懂的小屁孩,只曉得完成系統(tǒng)安排的任務(wù)。
他們在系統(tǒng)的幫助下順風(fēng)順?biāo)?,離開了系統(tǒng),什么也不是。
他們根本不配被稱為修士,只是一幫巨擎掌中的玩物罷了。
“世人愚昧,我便身化明燈,點亮后世的修行路。”
李長生雙手合十,身后魔光大作,可那血煞的魔氣中,竟模糊能瞧見淡淡金光...
那是,功德!
魔氣籠罩下,少年卻一臉正氣凜然,盯著瓊霄,認(rèn)真的說道:
“魔頭的道,是殺戮之道,殺盡萬般不如意之人,平盡一切不稱心之事?!?p> 李長生五指握拳,像是立下了誓言,鏗鏘有力、斬釘截鐵的說道:
“既如此,我就獵殺系統(tǒng),不為成仙做祖,只為還修真界...一個朗朗乾坤!”
“這是...我的道!”
少年話語,回蕩宮殿。
余音繞梁,久久不息。
青蔥少年,鴻鵠之志。
心懷天下,熱血洋洋。
轟!
烏云密布,雷鳴電閃。
天地見證了少年的宏愿。
此間少年,以魔,入佛!
誰言金剛不怒目?
誰道魔頭無善舉?
那年。
那月。
那日。
道庭有魔,十八有余,帝者仁心,為民立命:誓破系統(tǒng)邪道!
“徒兒,師傅相信你?!?p> 瓊霄握住李長生的手,用力點頭,后,玉指輕點少年額頭蓮紋,一道流光沒入少年識海。
流光內(nèi)。
道韻天成,生生不息,有仙靈妙秀,也有魔威磅礴,這不禁令李長生好奇:
仙魔同修,這功法的主人,究竟是哪位妖孽的奇才?
半柱香后,功法傳完,瓊霄拍了拍手,打了個哈欠,柔聲道:
“你慢慢接收功法,我就不打擾你了,完事回房找我?!?p> “曉得了?!?p> 李長生擺擺手,盤膝坐下,接收起《陰陽變》的記憶。
少年閉目時,畫面一轉(zhuǎn)。
有一男子出現(xiàn)在其識海。
那男子背對著李長生,看不清容貌。
但光憑男子周身不斷翻滾的煞云就能判斷出...這男子,是尊蓋世大魔!
“你...你好?!?p> 李長生小聲的跟男子打了個招呼。
“吾,名寧凡,道號雨之仙君。”
男子沒有回應(yīng),自顧自的說道:
“此法名曰《陰陽變》,是本君的成名之技,可吞噬傀儡修為,歸于己身?!?p> “于情理,這功法本該傳于吾之后人,奈何本君一生殺伐,未有子嗣?!?p> “你既與吾有緣,得到吾的記憶烙印,那吾便把這功法傳承于你?!?p> “學(xué)吾功法,可自稱雨君徒,他日若往真界去,第三步仙皇之內(nèi),無人敢傷你?!?p> 真界?那是什么地方?
仙皇?那是什么境界
李長生皺著眉。
這兩個詞,陌生且遙遠(yuǎn)。
似乎讀到了李長生的想法,男子稍微停頓了會兒,解釋道:
“真界跟仙皇,距離現(xiàn)在的你,還太過遙遠(yuǎn),你不用想,日后你會明白的。”
“若你踏入仙皇境,可入道外地,天荒古境尋吾,吾還有機(jī)緣賜你。”
“對了,吾還有一點要提醒你?!?p> 講到這,不知是不是錯覺,李長生感覺那名叫寧凡的男子,露出了個戲謔的笑意:
“吾的名聲,在外界不太好,有生死之交的朋友,亦有不共戴天的敵人。”
“你修吾之功法,修為沒達(dá)到第二步大帝前,最好低調(diào)一點?!?p> 說完,男子不見。
緊接著劇痛襲來。
李長生頭痛欲裂。
宛如一千把刀,在他的腦海里一遍又一遍的刻著《陰陽變》的心訣。
那少年青筋暴起,眼瞪欲裂,卻死死咬著牙,手指甲嵌進(jìn)肉里,抓出道道血痕,汗流浹背,硬是不肯出聲。
如果連這點痛苦都忍受不了,談什么殲滅系統(tǒng)?
這個偏執(zhí)的少年,狠狠的掐著自己,使自己保持清醒,一句一頓的念道:
“陰陽變,變陰陽,天為被,地當(dāng)床。”
“采補(bǔ)天地,萬物爐鼎。”
“煉傀儡,惑蒼生,葬道統(tǒng),亂萬古?!?p> “世間正道,唯陰陽也!”
好霸道的功法!
李長生念著《陰陽變》心訣,深感此功法的霸道。
它不僅能吞噬系統(tǒng)的力量,甚至能吞噬天地萬物的力量...
“此法...真他娘的逆天!”
傳承總算結(jié)束,李長生虛脫的仰躺在地上,也顧不上回房間,就在這兒睡下了...
呼。
太累了!
比被瓊霄調(diào)戲還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