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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神賦

第246章、索命

夢神賦 滬弄 3377 2021-07-06 17:30:00

  永琪無法作答,他心里亂極了,也許乾隆真的猜中了他的心思,也正因如此,他會更為胡云川之死深感自責。

  乾隆又對瑛麟說:“你起來吧!”

  瑛麟低著頭,答道:“臣媳有罪,不敢起來?!?p>  “你弒君篡位的時候,都沒想著認罪,這會兒倒認起罪來了?”乾隆看著瑛麟,笑了一笑,道:“朕聽兆惠說,這次救永琪,你功不可沒。胡云川本來就是戴罪之身,又以下犯上、妄圖誘拐王妃,死了也是罪有應得,朕不但不會罰你,還要嘉獎你!”

  瑛麟聽乾隆如此說,才站了起來。

  永琪聽了這番話,心里突然一陣不舒服,忍不住又為胡云川分辨起來:“胡云川也參與了救援,他也有功!”

  乾隆答道:“如果不是看在他救你有功的份上,他的罪夠誅滿門了!”

  永琪不知道還能說什么,但他知道,有了乾隆的這個處事方式,等他回家見到懿澤,處境只怕會比之前還糟。

  乾隆交待瑛麟道:“你回去之后,把朕的話捎給懿澤和胡嬙,若是她們哪個要想為胡云川討回公道的話,就找朕來討!”

  永琪見乾隆如此偏袒瑛麟、輕視懿澤和胡嬙,十分不快,不想繼續(xù)呆在這兒,只管向乾隆拜別道:“皇阿瑪,兒臣想早點回去看看還未見過面的女兒,就不陪您和令貴妃用午膳了!請準許兒臣告退!”

  乾隆還沒發(fā)話允準,永琪就自行退出去了。

  永琪一直惦記著懿澤,不知道她到底有沒有回來,很想早點回府確認一下,也想看一看胡嬙和女兒。但是,他還記掛著另一件事,就是瑯玦被敏敏帶走了,只怕要算總賬。

  事有輕重緩急,不及多想,他先往學士府奔去。

  俗話說,家丑不可外揚,敏敏當然不肯在外人面前說自家的丑聞,因此婆媳二人同坐馬車回家的一路,都異常安靜。

  等到了學士府,敏敏的臉色就變了個樣,話不多說,直接帶著瑯玦到了祠堂門外,讓人打開了祠堂的門。

  隨侍的人羅列兩旁,敏敏也站在一側,不言不語,卻盯著瑯玦。

  瑯玦猜到敏敏大約是要她到祠堂向祖宗賠罪,可既然敏敏都沒有進去,她也就站在那兒不動,佯裝不知地問:“母親這是什么意思?”

  敏敏冷冷答道:“公主自己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有數(shù),接下來應該怎么做才算得上體面,應該不需要我來教吧?”

  “母親方才在皇阿瑪面前說,是要帶我回來見孩子的,一進門卻把我?guī)У竭@種地方,我能不能以為這算是‘欺君’呢?”瑯玦的神情,趾高氣揚,這幾年見慣了敏敏的強勢,她已經不似剛嫁過來時那么懼怕了。

  “你要見兒子是吧?行!我就帶你去見!”敏敏招了招手,隨侍的下人們復又帶著瑯玦離開了祠堂大門,跟著敏敏往另一個方向去了。

  到了一個精致的小院落里,敏敏又讓人守在院門外,只帶瑯玦一人走了進去。

  瑯玦跟著敏敏,往里面去,看到一片草叢,有兩個孩子坐在草地上相互往臉上貼泥巴,彼此嬉笑,玩得很開心。

  奶娘和丫鬟們站在一旁,草叢外放著一把椅子,椅子上坐的,是福隆安。

  福隆安看到瑯玦,驚訝了一下,正要站起來,忽而好像又想起什么,便沒有再站起,還似方才一樣,坐著看兩個孩子嬉戲。

  敏敏滿面堆笑地看著瑯玦,別有用意一般,問:“敢問公主,你知道眼前這兩個孩子,哪個是你的兒子嗎?”

  孩子年紀越小,成長的速度越是驚人?,槴i離開京城已經半年多了,況且此前與豐紳濟倫相見的次數(shù)也不多,一般都是家宴、或是福隆安帶豐紳濟倫去公主府的時候,才見一面,說幾句話。

  眼前這兩個孩子,年紀相仿,個頭身形都相差不大,臉上又都滿是泥巴,瑯玦盯著看了半天,還是不敢很肯定自己的眼神。

  敏敏又問:“怎么?看不出來?”

  瑯玦不答,福隆安長嘆一口氣。

  敏敏大笑起來,搖頭嘆道:“哎喲喲,真要笑死人了!竟然有親娘站在眼前,認不出自己的兒子?”

  敏敏笑得合不攏嘴,樣子十分夸張,照料孩子們的奶娘丫鬟們也都有些忍不住想要發(fā)笑。

  福隆安惱羞成怒,將手中正在看的書摔在了地上。

  敏敏終于閉了嘴,下人們也隨之安靜了。

  瑯玦又仔細端詳了一會兒,向其中一個孩子擺手,用一種不太確定地語氣問:“阿倫,是你嗎?”

  豐紳濟倫站起看著瑯玦,卻沒有應聲,像是有些怕生,忽然一溜煙跑到敏敏身旁,抱住敏敏的腿,仰頭叫道:“奶奶抱!”

  敏敏便抱起了豐紳濟倫,用手絹給他擦臉,一臉惋惜地嘆道:“唉!總算是沒認錯,可惜,這孩子卻不認識你了!”

  另一個孩子也跑來抱住敏敏的腿,大叫:“額娘,我也要抱抱!”

  瑯玦意識到,另一個孩子是福長安,她竟然一點也不認識。

  面對此情此景,瑯玦沒有了方才的氣焰,也陷入了尷尬之中,富察家門內果然沒有一個她想看到的人,她轉身往外走去。

  “你給我站??!”敏敏追了出來。

  瑯玦雖然站住,但并不回頭,愛答不理地問:“孩子我已經見過了,我該回去了,母親還有什么事嗎?”

  “回去?你要回哪去???”

  “當然是回公主府了!”

  “公主過分了吧?”敏敏走到瑯玦面前,斥問道:“你私自離京幾個月,連句交待的話都沒有,就準備拂袖而去?你是不是覺得,只要皇上不追究,這件事就算過去了?你當富察家沒人了是吧?”

  瑯玦不答。

  敏敏狠狠地斥責道:“你自己跑到云南去逍遙快活的時候,知道我們如何嗎?老爺連門都不敢出,去上朝都要掐著點,一散朝就趕緊走入,連路上碰到同僚,都要躲得遠遠的,就怕跟人家搭話!還有前些天,隆兒過生日,那札蘭泰死皮賴臉地硬是要送禮,還當眾打開禮盒,知道禮盒里面是什么嗎?”

  “額娘!不要說了!”福隆安從里面追了出來,抓住了敏敏的胳膊。

  “府里哪個人沒看見,憑什么不讓她知道?”敏敏甩開福隆安,朝瑯玦喊道:“那里面可是好大一頂綠帽子!隆兒憋屈極了,喝了悶酒,掉進河里,差點淹死!你卻一點也不知道!”

  瑯玦還是不做聲,但腦海中已經想象得出,札蘭泰送綠帽子時,富察家會是怎樣一個場景。

  敏敏繼續(xù)指責道:“我們家真是倒了八輩子霉,怎么會娶了你這種兒媳婦?”

  “說夠了嗎?”瑯玦回頭,沖著敏敏和福隆安喊道:“誰愿意做你們家的媳婦?誰叫你們八抬大轎抬我進來的?有本事休了我啊!”

  敏敏冷笑著問:“休了你?好成全你跟人去私奔啊?你休想!你就算死,也得是以隆兒妻子的身份死去!”

  福隆安皺著眉頭問:“額娘,何必要說這樣的話?”

  “在富察家,一切由我說了算!我想說什么就說什么!”敏敏習慣性地顯擺著自己的威武,向隨行侍從吩咐道:“將公主請回祠堂去!”

  侍從們拖住了瑯玦。

  瑯玦又甩開侍從,向敏敏道:“不就是要我向祖宗賠罪嗎?我自己有腿,能走過去,不需要人扶!”

  說罷,瑯玦快步走回祠堂門外,敏敏與侍從們都跟隨在后。

  與方才不同的是,福隆安也跟著過來了。

  瑯玦親自推開了祠堂大門,一進門,她嚇了一跳,里面房梁上竟然懸掛了一條長長的白綾。

  她猛然明白過來,原來,敏敏不是讓她來跪祖宗的,而是要她在祖宗面前以死謝罪。

  她又退了出來,看著敏敏,問:“你好大的膽子,我乃大清當朝公主,生死豈能由你來定?”

  福隆安不解地問:“什么意思?”

  敏敏笑道:“公主既然出身高貴,自然也是飽讀詩書,用不著我來教你什么叫做三從四德!今天,不是我來決定公主的生死,而是公主回京后,聽到了太多不堪入耳的流言蜚語,不能容忍,因此要以死明志,自證清白!”

  瑯玦恨恨地瞪著敏敏,問:“你想用我的死,來換你兒子的名聲?”

  敏敏淡淡答道:“公主是明事理的人,應該懂得,生死事小,失節(jié)事大!我敬你是一位公主,請你最好自行了斷,免得下人毛手毛腳地怠慢了公主,那就不太好了!”

  福隆安向祠堂內探頭一望,也看到了白綾,心如明鏡,忙勸阻道:“額娘不可!公主年輕,難免有過失,請您看在她生下豐紳濟倫的份上,放過她這次吧!”

  敏敏反勸起福隆安來:“你懂什么?你知道一個人的名望,對前途有多大的影響嗎?你還沒有開始走仕途,你的聲名就被她毀了!連豐紳濟倫將來的前程,都會因此受到影響!如果她自縊明志,你們父子或許還能保留一些顏面,如果她繼續(xù)活著,你信不信,以她的個性,一定能做出更加不堪的事,到時候,你后悔就晚了!”

  福隆安聽了,又看了一眼瑯玦,不知何去何從。

  瑯玦望著身邊這一群人,心中已恨得咬牙切齒,卻做出一副洋洋自得的姿態(tài),指著豐紳濟倫所在院落的方向,向福隆安道:“你在考慮豐紳濟倫的前程?我老實告訴你吧,他壓根就不是你的兒子!”

  “你……”福隆安舉起手掌,站在瑯玦面前,兩人相互惡狠狠地瞪著對方,片刻,福隆安又放下了手,轉身往外走去。

  敏敏下令道:“來人吶!送公主向祖宗請罪!”

  福隆安剛邁出幾步,又停住了,也不敢回頭,耳朵卻聽到了那些常日侍奉敏敏的貼身仆婦將瑯玦押進祠堂。

  瑯玦拼命地掙脫,卻還是被兩個強悍的婦人用白綾纏住了頸部,往兩邊一起拉。

  瑯玦的腳踢騰著,將鞋子都蹭掉了也無濟于事。

  福隆安聽著瑯玦掙扎著撞到門板、桌子的聲音,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出了一身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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