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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神賦

第341章、山崖對決

夢神賦 滬弄 3289 2021-07-30 12:00:00

  瑛麟道:“他騙你的次數(shù)還少嗎?你在這兒失落有什么用?趕緊去把他找回來是正經(jīng)!”

  “去哪?”懿澤又重復了方才問過的問題。

  瑛麟催促著,又分析道:“按常理說,她的老家在正南方,正南方向走著也最快,所以我們追蹤也會朝正南,一般人都會這么想……但是,胡嬙怕被追蹤,就不能按常理出牌,所以她不會朝正南方,也不敢輕易回自己家。往西南氣候未必適應,且離你的地盤太近,他們不會去,所以……他們應該會繞行東南?,F(xiàn)在,他們離開王府最多也就兩三個時辰,一定還在心急如焚地趕路中,不會那么快投宿客棧休息。他們一個病人、一個弱不禁風的女子,還有兩個孩子,夜里斷不敢走小路,必走大路,最好是熟悉的、沿途有驛站的官道,那么他們最有可能走得就是我們南巡的路線。他們應該已經(jīng)在關(guān)城門之前出了京城,但這么點時間,肯定到不了山東,你就按照南巡的線路,沿著京城到山東的官道找,我想會找到?!?p>  “南巡的路線,走官道?”懿澤若有所失地自言自語著。

  懿澤苦笑著,原來還是自己太過于自信了,把永琪對自己的感情想象得太深,其實,永琪真的可以拋棄她,他們之間哪里有什么真情可言?

  瑛麟拉著懿澤拉下了床,氣沖沖地問:“我的姐姐,你在幻想什么呢?你不早點去追,等天亮了,他們膽子大了,一路胡亂改道,你就不好找了!”

  懿澤瞥了瑛麟一眼,雖然一頭霧水,她心里卻明白確實沒時間計較了。她忙忙地穿了衣服,簡單收拾了一下,就提著龍錫杖出去了。

  懿澤在云端,沿著南巡的官道,且走且往下看。東方發(fā)白,但天還沒有亮,她看地面時有些費勁。

  走了不知有多久,天色微明的時候,她看到官道上有一輛馬車在奔跑,坐在馬車前面的,果然是永琪和胡嬙。

  永琪和胡嬙渾然不知,帶著一夜趕車的疲憊,無精打采地相互依靠著,還在商量著,一會兒是吃車上的干糧還是去附近找東西吃,要不要就近去農(nóng)家給孩子們找些羊奶牛奶之類的。

  忽然,懿澤從天而降,落在馬車的前方。

  永琪看到,眼見馬車就要撞到懿澤身上,他驚慌地勒緊韁繩,讓馬兒停住,馬和馬車都急速停下,差點沒有翻車。

  車內(nèi)的箱子七零八落地撞在一起,驚醒了熟睡的玞婳和綿億,兩個孩子都放聲大哭起來。

  胡嬙忙站起,爬到車內(nèi)抱起綿億,又拍著玞婳,一起哄著。

  她不敢出去,不敢抬頭,只藏在永琪的身后,然而心中已經(jīng)十分明白,他們走不了了。

  所謂的自由,原來只有這一個夜晚。

  外邊,大道的冷風呼呼地刮著,吹起馬車的窗簾。

  懿澤站在馬車對面,手握龍錫杖,和永琪四目相對,彼此凝視,久久無言。

  半晌,永琪輕輕說了句:“讓開。”

  懿澤沒有動,還是只看著永琪,她的眼神仍然冷得像冰,整個身體更像一尊雕像。

  坐在她對面的永琪,因為胡須的存在略顯蒼老,因為瘦而皮膚變黑,他一腿蜷縮,一腿仍然直挺挺地伸著,目光一如懿澤一樣寒冷。

  這,像是一場對決。

  永琪知道,已經(jīng)逃不過了。他扶著車板,慢慢下車來,又是那個僵硬的走姿,一步一步地,走到懿澤面前。

  天色似明似暗,寒風陰冷地吹著,吹動著他們的頭發(fā)、吹動著他們的衣袖。這里很安靜,除了風聲,能聽到得只有兩個孩子的哭聲。

  “讓開!”永琪發(fā)出了如命令一般的口吻,比方才更加厲聲。

  懿澤冷冷地笑著,問:“我想知道,你在用什么身份跟我說話?王爺?還是平民百姓?”

  永琪沒有回答。

  懿澤大笑起來,笑得很瘋狂,她輕輕地搖著頭,目視遠方,嘆道:“我真沒想到,你竟會跟她私奔?”

  “如果不是這樣,你大概永遠都不會主動出現(xiàn)在我面前吧?”永琪的神情,泰然自諾。

  懿澤又冷笑一聲,問:“你該不會告訴我,你這么做,只是為了逼我出現(xiàn)吧?”

  永琪答道:“當然不是,我是真的要帶她走。我累了,我想要過平凡的生活,一個溫暖的家,一個賢惠的妻子,一兒一女,足矣。我不愿意再做你手中的工具,我要做我自己,一個自由的人?!?p>  “你要你的自由?”懿澤的目光由冷漠變?yōu)槌鹨?,恨恨地問:“是誰要你八抬大轎把我娶進門的?你把個外面的狐貍精弄回來,害死了我的兒子!你疑心重、妒心強,又害死了我的救命恩人!現(xiàn)在你想要‘自由’了?你身上血債累累,你還有什么資格選擇自己的人生?”

  永琪正眼不看懿澤,也看不出一絲感情的流露,只冷冷答道:“隨你怎么說!你當我是一個負心漢也好,當我是一個騙子也罷!我對你的感情,已經(jīng)消磨殆盡了。我意已決,今天非走不可!我為你,拋棄了嬙兒無數(shù)次,也該為了她拋棄你這一次!”

  “所以你就裝病騙我?”懿澤滿眼都是仇恨之意,她舉起龍錫杖,龍錫杖瞬間變成一把鋒利的劍,她就將這劍指住永琪的脖子,道:“我再最后問你一遍,跟她走,還是跟我回去?”

  永琪露出輕佻的目光,一副不屑之意。

  懿澤的劍鋒離永琪的頸部越來越近,不僅僅像一種威脅,她沖著永琪喊:“不要以為我不會對你下手!我們之間,早就沒有感情可言了!如果你離開,你的命對于我就沒有任何作用了,我完全沒有必要留著你的命!所以,你的命和你的自由,你只能選擇一樣!”

  永琪冷笑道:“我從不指望你對我還留有半分感情,是你說的,我們之間沒有感情,只有交易。我今天就告訴你,這個交易我不干了!要命的,你只管拿去,我死則死矣!”

  “你寧可死,都要選擇她?”懿澤這句問話里,似乎在強調(diào)著點什么。

  “對,我只選擇她,我寧可現(xiàn)在死在這里!”永琪的回答,非常決絕。

  “既然如此,我今天倒要試一試,看看你是真病還是假??!”懿澤說著,就揮劍向永琪砍來。

  這一次,永琪沒有退讓,也沒有聽之任之,他的腰間有一把佩劍,他也立刻拔了劍,與懿澤劍鋒相對。

  兩人就地揮劍相向,永琪只是那條腿不能伸屈,劍術(shù)并不輸給懿澤。

  這條大路傍山而通,一面靠著山體,一面卻是懸崖。

  胡嬙在車內(nèi),緊緊盯著永琪和懿澤,她好害怕懿澤會真的不留情,只見他們從大路中間打到路邊,砍斷了路邊的樹枝、掀起地上的黃土和碎石,看得胡嬙眼花繚亂。

  不多時,他們復又打到路當中、打到懸崖邊,永琪幾次都有快要掉下懸崖的風險,胡嬙只覺得心驚肉跳。

  忽一下,懿澤的劍劃傷了永琪那條腫起的腿,永琪疼得站不住,摔倒在地。

  胡嬙再也不能旁觀,一手牽著玞婳,一手牽著綿億,下了馬車,跑到懿澤面前跪下,哀求道:“姐姐,求你不要打了!王爺不是裝病,我們想走是真的,可求醫(yī)也是真的!他已經(jīng)虛耗精血數(shù)月了,根本沒有氣力跟你打下去!”

  懿澤冷笑道:“是嗎?我看他氣力充足得很,除了那條腿腫了,也沒看出有什么毛??!”

  永琪用劍撐著地,慢慢站起來,朝胡嬙喝道:“你怎么這么沒出息?誰叫你動不動就給她下跪?給我起來!”

  胡嬙搖頭哭著,依然哀求道:“姐姐,你放過王爺吧!放過我們好不好?我們沒有騙你,我上次跟你說得都是真的……”

  “你站起來!聽到?jīng)]有?”永琪吆喝著,走到了胡嬙身邊,試圖去拉胡嬙,卻猛然發(fā)現(xiàn)自己又沒有力氣了。

  懿澤看看胡嬙,又看永琪,問:“你這么心疼她,你知道她是誰嗎?”

  永琪冷冷地說:“用不著你來提醒我?!?p>  “我今天還非提醒你不可!”懿澤的聲調(diào)很生硬,也很強勢,強把一句話塞進永琪的耳朵:“我想你還不知道,她就是一個被派來殺你的奸細!”

  永琪隨意地瞥了懿澤一眼,問:“你覺得,我會信嗎?”

  懿澤冷笑一聲,問:“你有沒有問過她,她為什么老早就知道我的身份與眾不同?她怎么會知道關(guān)于夢神的法力?她給你下的迷魂香又是哪來的?”

  永琪答道:“她是因為怡嬪的死,才覺得你與眾不同,她親身經(jīng)歷你潛入夢境的折磨,當然知道你作為夢神的法力!天天在一起的人,就算不說也能猜出來幾分,我都猜到一二,何況嬙兒?這算什么證據(jù)?”

  懿澤又笑了,冷冷地笑著。

  永琪斥責道:“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仗著自己有神力,一而再、再而三地捉弄她,把她逼得連睡覺都不敢,你太欺負人了!我明明白白地告訴你,我現(xiàn)在只相信嬙兒,我不相信你!”

  “你相信她,是吧?”懿澤感到十分可笑,轉(zhuǎn)而用劍指住胡嬙,道:“那就讓她告訴你,她到底是誰!”

  胡嬙的眼淚滾下了臉頰,不知不覺地手也松了。

  綿億掙脫開胡嬙的手,蹲坐在地上玩起土來,玞婳依然老老實實地站在胡嬙身旁,眨巴著大眼睛看著他們。

  永琪彎下腰,安慰胡嬙道:“嬙兒,不要害怕,我不會因為任何人的話懷疑你,我會保護你的?!?p>  “她說得都是真的……”胡嬙低著頭,默默地抽泣著。

  永琪愣住了,他似乎不敢相信,追問道:“你說什么?”

  胡嬙抬起頭,望著永琪,喃喃而道:“她沒有騙你,我才是騙你的,我……我的確是被派來殺你的奸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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