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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神賦

第391章、傳字條

夢神賦 滬弄 3021 2021-08-11 21:00:00

  被軟禁的懿澤,獨坐房中,思索著乾隆審案時,每個人的反應(yīng)。

  她覺得,札蘭泰不可能無緣無故說永琰撿了木偶,必然是有依據(jù)的,而永琰給人的感覺,疑點更多。

  她也由永琰想到了其養(yǎng)母穎妃有嫌疑,疑心穎妃就是木偶的主人,可忽然又想起在永壽宮時,曾聽說若雨給海巖送飯、還派兩個小丫頭輪流陪侍,若雨只是個木偶,必然是接受了主人的指令才照顧海巖,而穎妃夜里蒙面闖入?yún)s是要殺海巖,倒不像是若雨的主人。

  不知坐了有多久,她的房門被打開,有宮女將膳食放在了門口,然后門又被鎖上。

  在這門的一開一關(guān)之間,懿澤看到,房門外宮女一層、侍衛(wèi)一層,比先前的人手翻了幾倍,而札蘭泰正站在不遠(yuǎn)處往這邊看。

  她意識到,看守人數(shù)的驟增,看管更加嚴(yán)謹(jǐn),必然沒有機會與外界互通消息了。

  懿澤無心飲食,便沒有理會放在門口的飯菜。又坐了一會兒,她覺得有些頭暈,便倒在床上昏昏沉地睡下。

  到了次日清晨,睜開眼睛,她感到頭暈得更加厲害,心下有些奇怪。她不是凡人,自然不會輕易有病,一旦身體不適,必有緣故。

  她不敢再躺,下床走了幾步,隱隱又感到手指有種被刺痛的感覺,她隨意地低頭看了一眼,竟看到十根手指都在滴血。

  她吃了一驚,把手抬起再看,血是從指尖和指甲之間滲出來的。

  她想以心中的靈玉召喚龍錫杖來為自己療傷,將手放在胸前,卻發(fā)現(xiàn)自己無法施展法力。

  這時,她才去重視屋里貼得這些神符,原以為神符不過是江湖術(shù)士的把戲,沒想到,真的把她給鎮(zhèn)住了。

  她忽然又感到腳疼,忙又低頭去看,輕輕抬起了腳,看到鞋面下全是血。

  她腦海中,猛然閃過青嵐死前最末那句沒說完的話:“你要有性命之憂了,你必須小心你妹妹,她現(xiàn)在……”

  懿澤突然想明白了一件事,青嵐真正需要被滅口的原因,可能并不是傾訴了關(guān)于木偶的那些,而是提醒了有人要害自己。而且要害自己的這個人,多半是法力高強的、與宜慶有些關(guān)系的人。

  這也就意味著,兇手的真正目標(biāo)其實是懿澤,但暫時又沒有能力除掉懿澤,青嵐是一個知情者,本打算隱瞞此事,但因一時間被懿澤的真情所感動,想要說出這個預(yù)謀,才會被緊急殺害。

  默默推測之時,懿澤手腳上流得血越來越多,痛感在加劇,讓她幾乎無法站立。

  她猜不出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只是越來越體力不支,突然重重地摔倒,身上似有無數(shù)根針在扎來扎去,疼得她不斷在地上翻滾著,幾次撞倒了屋內(nèi)的東西,呼啦啦地響。

  札蘭泰的職責(zé)所在,原本就是到宮中各處巡邏,因此時不時地就會到懿澤房外轉(zhuǎn)一圈,聽到了兩次里面撞東西、掉東西的響聲,感到十分奇怪,因此命令侍衛(wèi)道:“打開門看看,里面響聲怎么會這么大?”

  然而,惇妃的宮女若華卻攔住,道:“娘娘奉皇上之命,除送膳外不得開門,額駙大人難道要違抗圣旨嗎?”

  札蘭泰問:“難道你們沒聽見,里面一直有奇怪的動靜嗎?”

  若華道:“那也得請準(zhǔn)了皇上或娘娘的旨意才能看!”

  宮妃們大多都對懿澤有敵意,札蘭泰是求不動的,無奈之下,他只好轉(zhuǎn)到外面打聽乾隆的行蹤,聽說乾隆正在與群臣商議朝中政務(wù),估摸著大約無暇顧忌這些事,心中只是干著急。

  懿澤在地上滾了一會兒,疼痛感似乎慢慢下去了,但她身穿得那件素衣卻被血染出無數(shù)星星點點的紅。

  她不能再坐以待斃,必須想辦法向外界傳消息才行。

  于是,懿澤扶著地慢慢站起,強撐著自己來到桌前,拿了一張紙,用指尖的血在紙上寫了一個“妹”字,然后將手上的血在衣服上抹凈,將紙疊了許多下,又用力捏,捏得很小,最后藏在手心中,搖搖晃晃地走到門口,倚靠在門上,等候著下次門被打開,伺機行動。

  到了該用膳的時間,札蘭泰跟在送膳的宮女身后,想要親眼看一看懿澤是否有恙。

  懿澤在門內(nèi),聽到開鎖的聲音,已經(jīng)做好心理準(zhǔn)備。

  門一開,宮女正要放飯,懿澤迎面摔倒在門檻上,把膳食砸了一地,那宮女忙去收拾。

  札蘭泰看到懿澤身上的血跡,嚇了一跳,彎腰扶了懿澤一下,懿澤趁機將紙條塞進札蘭泰的衣袖中。

  札蘭泰猜到了懿澤是要傳遞什么消息,不敢吭聲。

  隨后,宮女們都趕過來幫忙,札蘭泰忙站起,揣著袖子往外走,正好撞見惇妃從居室內(nèi)走出。

  札蘭泰心中一驚,出了一身的汗,忙跪下向惇妃行禮。

  惇妃笑意盈盈,問:“額駙大人,這是要去哪呢?”

  札蘭泰有些心虛,生怕衣袖中的字條被發(fā)現(xiàn),他不敢抬頭,應(yīng)付著答道:“回娘娘,不過各處查看一下。”

  惇妃似乎感到了什么不對勁,又往前走了一步,還沒來得及細(xì)看札蘭泰身上,卻見穎妃、容妃突然到來,擋在了札蘭泰前面。

  穎妃一臉怒色,如質(zhì)問一般:“惇妃妹妹在做什么呢?我吩咐菁華來這兒叫你,結(jié)果菁華敲你的門敲了半天,你也不開門,是什么意思?難道非要我親自來叫你嗎?”

  惇妃微微有些凌亂之態(tài),抿了一下頭發(fā),笑道:“我剛剛有些不舒服,沒太留意門外的動靜,對不住姐姐,不知姐姐找我有什么事?”

  札蘭泰見惇妃被穎妃糾纏住了,忙站起趁機跑出杏花春館,跑向碧桐書院。

  容妃一副和顏悅色的模樣,替穎妃向惇妃解釋道:“方才,陳公公來給穎妃姐姐傳來了皇上的口諭,說暑氣已過,也該擬定一下回宮的時間了。穎妃姐姐原本是想要叫咱們兩個去她那里商議一下此事,結(jié)果一直叫不來妹妹,那就只好來妹妹這里商議了?!?p>  惇妃看見札蘭泰慌張離開,有些疑慮,但此刻自己卻無法抽身,只好暫放札蘭泰離開。

  她堆笑著,向穎妃、容妃道:“方才身上難受得厲害,也沒聽清外頭是誰,實在是對不住穎妃姐姐,二位姐姐快請到屋里坐,咱們慢慢說?!?p>  穎妃顯然對惇妃這個解釋十分不滿,還是板著一張臉,被容妃給勸著、推著進屋去了。

  惇妃也隨著進去了。

  札蘭泰剛到碧桐書院,玥鳶就看到了,忙跑過來,問:“額駙怎么來了?是不是我們家索格格……”

  “這個給你,是她遞出來的,你務(wù)必親自交給四福晉,我得趕緊回去看著,我只怕她隨時會出事!”札蘭泰將紙條交給玥鳶,又飛一般地跑了。

  孟冬晨起后,打發(fā)了綿惠去學(xué)堂,就立刻進宮來,與玥鳶見了面。

  玥鳶將札蘭泰拿來的字條給孟冬,孟冬打開一看,是一個“妹”字,竟是血寫的,頓時感到心驚肉跳。

  玥鳶驚恐地問:“格格居然用血寫字,她會不會出事???”

  孟冬也擔(dān)憂著,但仍理性地分析道:“懿澤需要傳話的內(nèi)容,必然是上次中秋宴與我別過之后才獲取的信息,這個信息,多半來源于青嵐。但青嵐是沒有妹妹的,懿澤所寫的‘妹’,應(yīng)該指得就是她的雙胞胎妹妹宜慶?!?p>  玥鳶自然是記得宜慶的,詫異道:“二小姐自那年犯了錯,被王爺罰了去皇陵辛者庫為奴三年,后來就再也沒消息了。現(xiàn)在怎么會突然提起呢?”

  孟冬答道:“自然是青嵐跟她提的,青嵐入宮前,在懿澤家住得時間不短,對宜慶或許比我們還了解得多。”

  孟冬又看了一眼字條,道:“懿澤既然用血來寫‘妹’,應(yīng)該意味著,她的災(zāi)難與她妹妹有關(guān)。我記得,永琪那時發(fā)配宜慶為奴,說得是期滿放回本家,但宜慶消失多年,顯然是沒有回家,不過很可能會與家中有些聯(lián)絡(luò)?!?p>  玥鳶問:“四福晉是不是有主意了?”

  孟冬點點頭,道:“我必須立刻出宮,你留在這兒等消息?!?p>  孟冬來到榮王府,先見到了卓貴,問了金鈿的去向,又找到金鈿,告知了懿澤之事。

  金鈿聞知懿澤因誠嬪命案被牽連,大吃一驚,問:“我們家小姐現(xiàn)在的處境到底有多危險?你說得我好害怕!”

  孟冬愁容滿面,道:“我說不好,懿澤現(xiàn)在很可能有性命之憂,但我總覺得,宜慶沒有那么大的能耐,八成是為人所用。我與懿澤母家的人都不熟,所以請你到御史府去,設(shè)法打探到宜慶的下落。如果你能夠見到宜慶,最好不要打草驚蛇,這樣,我們才好知道她背后的人是誰!”

  “我明白了,我這就去!”金鈿說著,忙忙地就往外走。

  孟冬又朝金鈿的背影交待道:“我要到行宮看懿澤,你有消息就盡快來告訴我,越快越好!”

  “知道了!”金鈿隨口答著,頭也不回地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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