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特殊病人
正說著話,丁光書突然接到了骨科主任唐洪濤的電話。
“什么?我現(xiàn)在還在龍溪東化縣呢。跟蘇院長一起出來的。好好好,我盡快趕回來?!?p> 丁光書打完電話,向蘇明瑞說道:“一位省里老領導在家中摔倒導致骨折,唐主任讓我立即趕回去參加會診?!?p> “我們這么遠趕回去,來得及嗎?”蘇明瑞問道。
“前期治療,唐主任已經帶著科里的醫(yī)生在做,我回去主要參與后續(xù)治療會診的問題。老領導摔得比較嚴重,身體多處出現(xiàn)骨折。傷勢比較復雜?!倍」鈺鞘±锏墓强茩嗤<遥枪强频恼信?,這么重要的病人,自然少不了他的參與。
“不復雜,老唐也不會給你打電話過來了。那我們現(xiàn)在就往回趕吧。這種事情可耽誤不得?!碧K明瑞說道。
陳銘見蘇明瑞等人有事,便準備離開。
“陳醫(yī)師。”蘇明瑞喊了一聲。
陳銘停了下來,回頭看了一眼。
“陳醫(yī)師,你能不能和我們去一趟省城?這次的病人比較重要,到時候可能需要你出手幫忙。如果你不愿意去的話,我們也不勉強。不過如果你過去,不光是你的執(zhí)業(yè)醫(yī)師資格不是問題,最重要的是,你們村里的各種建設應該很容易批下來。比如說你們村的這條村道,修成高標準的路不成問題?!碧K明瑞說道。
蘇沫曦卻反對:“我覺得,這種事情還是別讓陳醫(yī)師攪進去。陳醫(yī)師連醫(yī)師資格都沒有,他參與進去,萬一出點什么事情,搞不好就成了背鍋俠?!?p> 蘇明瑞想了想,點點頭:“那還是算了?!?p> 陳銘卻想去看看情況:“我和你們去一趟吧。先看看情況。情況不好,我也不會傻傻地出頭。長長見識吧?!?p> “你瞎摻和個啥?”蘇沫曦有些急。
“放心吧。情況不好,我也不會讓陳醫(yī)師擔風險?!碧K明瑞說道。
蘇沫曦聽老蘇這么一說,也沒再說什么。
陳銘向蘇沫曦說了一句:“你跟馬巖講一聲,村里誰去大溪鋪,讓去鐵匠鋪講一聲,說我停幾天再過去。”
“你還真要把打鐵學到手???”蘇沫曦對陳銘學打鐵的想法還是頗為費解的。
“當然要學到手啊。這事還能開玩笑啊?!标愩懣蓻]覺得學打鐵有什么不正常。
一行人沒有駕車原路返回,而是直接開往最近的高鐵站。離茶樹村也沒多遠,開了一個小時左右就到了。到站之后,立即有人過來接洽。
“車放這里,有人幫你們開回省城去。你們跟我們來,車馬上就要到站了?!避囌竟ぷ魅藛T直接帶著蘇明瑞一行往站臺走,一路上連安檢檢票都免了。直接過去上了車。蘇明瑞一行上了車之后,車立即啟動發(fā)車。只用了一個多小時,就到了省城。比自駕足足節(jié)省了將近兩個小時。下了高鐵,快速轉地鐵,在離附一醫(yī)院最近的出口下車。出口處已經有專車在等候。
從茶樹村出發(fā),到達附一醫(yī)院,總共不到三個小時。這若是在平時,自己駕車,至少都得四五個小時,稍微有些擁堵,就是六七個小時。
一行人趕到醫(yī)院的一間ICU。這間ICU普通病人可進不了。出了醫(yī)護人員,這里幾乎看不到病人與病人家屬。
蘇明瑞一眼看到正在焦急等待的醫(yī)院領導層。
“蘇院長。丁醫(yī)生。你們可算趕到了?!备綄籴t(yī)院院長李云鶴連忙迎了上來。
“李院長,情況怎么樣?”蘇明瑞問道。
“年紀大了,骨質比較酥脆,就是普通的摔了一下,就出現(xiàn)了多處骨折。臟器倒是沒有受損,但畢竟年紀大了,也不太好處理。”李云鶴眉頭緊蹙。
如果是一般的病人,那該怎么處理就怎么處理。問題是病人身份特殊,一個處理不好,就可能引發(fā)大問題。
“先進去看看具體情況?!倍」鈺f道。沒看到具體病情,站在這里也討論不出什么問題。
“去會議室吧。大家一起討論一下?!崩钤弃Q說道。
陳銘跟著蘇明瑞與丁光書一起進入了會議室。別人都以為陳銘是蘇明瑞或者丁光書帶的學生,也沒在意。
“四肢的骨折還好辦,正骨之后,上石膏就能夠解決。最麻煩的是,這肋骨骨折。兩根肋骨已經徹底斷離,必須通過手術復位固定。但是,考慮到患者年齡,這個手術就有一定的風險?!碧坪闈f道。
骨科醫(yī)生吳玉明也說道:“病人已經是九十多歲高齡了,哪怕是一個小手術也是困難重重。病人有多種基礎病,可想而知,手術預后肯定會成問題。我不建議做手術,我們的治療應該以穩(wěn)定病人生命指征為主。”
“這個方案病人家屬會同意嗎?”丁光書問道。這種方案其實就是讓病人等死了。雖然肋骨骨折沒有傷及臟器,但是骨折不進行處置,傷情肯定會加重,遲早會影響到臟器。
“病人家屬并不反對保守的治療方案?!眳怯衩鲬撘呀浥c病人家屬溝通過了。
“病人情況穩(wěn)定,他們自然不會反對。但是一旦病情惡化,他們還會這么認同嗎?到了那個時候,我們連選擇的余地都沒有了?!倍」鈺鴩烂C地說道。
病人身份特殊啊,病人家屬還能和普通病人家屬一樣嗎?讓他們填寫了知情書同意書,事后就能夠免除全部的責任?顯然是癡人說夢。
護士匆匆趕了過來。
“鄢老醒來了,情況不太好?!?p> 眾人匆匆趕往病房。
鄢老頭發(fā)已經雪白,躺在病床上,依然無法掩蓋他身上的一股威嚴的氣勢。
“鄢老,您現(xiàn)在感覺怎么樣了?”李云鶴向前問道。
“痛死我了,快給打些止痛藥?!臂忱险f道。
鄢老叫鄢宗相,到了他這個層次,名字已經很少有人叫了。
李云鶴回頭看了丁光書一眼。
丁光書搖搖頭,這種情況他也沒有太好的辦法。
病人家屬倒是急了。
“你們倒是想辦法呀?真的就讓老爺子這么痛死?”
病人家屬一個個毫無驚慌失措的神色,可見他們也都是經常經歷大場面的。在這樣的家庭里面,氣度也是耳濡目染潛移默化而來。